“那是在其他人面前。你是沒瞧見她在父皇跟前諂媚的模樣,她的笑臉,只給父皇。”
“為何?一個人的性子還能變來變去嗎?”云穎初不解的問。
“我以前也不懂,還是聽溫貴妃說,她故意只給父皇笑臉,父皇就會覺得她待父皇是獨一份的歡喜,所以那麼寵她,這就是厲害的狐媚手段。”
云穎初和華淳郡主都是頭一回聽說這樣的事,恍然大悟,又大開眼界,原來還能這樣爭寵。
“她為了爭寵,什麼事都做,什麼話都敢說,你們知道嗎?”榮安壓低了聲音,“溫貴妃說,她在父皇那里……”
榮安把她們倆拉近,想著華淳郡主不算熟悉,還是把話吞了回去,恨恨嘆了口氣。
云穎初見她如此生氣,便道,“韓美人是很美,不過,我覺得沒有沈姐姐好看。”
“那當然,沈姐姐是仙女,她就是個妖女!她不配跟沈姐姐比。”
嘴上說得痛快,但榮安和云穎初心里都明白,韓秋芙的姿容并不在沈雨燃之下,兩人是環肥燕瘦各有千秋。
沈雨燃是鵝蛋臉,是清雅脫俗的神仙玉骨,即便是眸色冷下來,也只是讓人不忍褻瀆。
韓秋芙就不一樣了,她下巴尖尖,一副眉眼生得濃墨重彩,若是眼中沒笑,那雙眼睛便如殺人的武器一般勾魂攝魄。
華淳郡主若有所思:“若是沈姑娘在宮里,倒是可以跟韓美人站在一處比一比。”
平心而論,若沈雨燃跟韓秋芙站在一處,還是有攻擊性的韓秋芙更惹眼。
榮安越發生氣。
“看著就礙眼,把御花園搞得烏煙瘴氣的,走,我們出宮去玩。”
榮安從今日起搬去公主府,出宮也不必向皇后請示,當下她帶著云穎初和華淳郡主直奔槐樹巷,誰知沈雨燃卻不在。
春草道:“我們姑娘一早出門了。”
“出去做什麼?”榮安不解地問。
春草神情古怪,含含糊糊道:“姑娘出門做生意呢,前幾日都是天黑了才回來的,今日就不知了。公主若有急事,奴婢讓秦三兒去尋。”
“不必那麼麻煩,”榮安眨了眨眼睛,“反正無事,我在院里等沈姐姐就是。”
“我們院里亂得很,怕是沒地方給公主坐。”
“沈姐姐買了許多花,說是要在入冬前曬干,想來院子里全是花了。”云穎初道。
春草連連點頭。
云穎初見狀,便說:“這里離侯府不遠,不如先去侯府坐會兒,等沈姐姐回來了,春草派人來知會我們。”
榮安卻不樂意:“你們去侯府玩吧,我去后院幫忙曬花。”
“公主,使不得。”春草見榮安要幫忙干活兒,連忙阻止。
“有什麼使不得的,沈姐姐早說要教我做胭脂呢。”榮安說著,朝云穎初使了個眼色。
云穎初知道榮安來如意坊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挽著華淳郡主的手,笑道:“公主喜歡干活兒,咱們可別累著自己,去侯府飲茶等著吧。”
華淳郡主看得出榮安一心想賴在如意坊不走,不過,這跟她沒有什麼關系,自然不會點破。
更何況……云崢許久沒出門了,去侯府或許可以見到他。
等她們倆一離開,榮安便忍不住問:“沈硯呢?”
“硯公子在國子監呢。”
“他都幾時回來?”
“兩位公子近來勤勉,想是要晚膳的時候才回來。”
“算了,我先幫你們曬花吧。”榮安怏怏道。
“公主使不得。”
“別喊了,在宮外我叫蕭妙瑾。”
“是,蕭姑娘。”春草無奈,只得帶榮安去后院。
沈雨燃領著眾人忙活了一個多月,采買的鮮花都曬干了,眼下就是要挑選,把成色好的干花瓣挑出來,這活兒不難,卻是個精細活兒,所以做起來很慢。
除了如意坊里原有的人手,又在附近巷子里請了兩個婦人過來幫忙。
榮安聽著春草的話,很快明白該怎麼做。
沈雨燃回到如意坊的時候,便看到榮安坐在幾大簸箕的干花中忙得焦頭爛額的模樣。
第197章 逃走
“公主?”
“沈姐姐,你可算回來了。”榮安放下手中的花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做胭脂真不容易,我忙了這麼久,連一個簸箕的花瓣都沒挑完。”
見到榮安,沈雨燃著實意外。
她跟蕭明徹劃清界限,榮安不是應該生她的氣,從此不再與她往來嗎?
怎麼還會到如意坊?
是因為沈硯?
縱然為了沈硯,也不至于跟她這樣毫無芥蒂的說話。
不過,榮安沒來質問她,對她自是輕松一些。
“公主來多久了?”
“在外就別這麼叫我了,叫瑾兒就是。”
“那怎麼行?”沈雨燃笑著將榮安往屋里拉去。
人都來了,自是要盡地主之誼,落座后便叫丫鬟們奉茶捧果。
兩人坐在雕花窗下,看著院子里的景色,倒有些在悅春閣時的意味了。
因時辰不早,榮安讓春草去侯府傳個口信,讓云穎初和華淳郡主不必過來。
“聽穎初說,公主被娘娘禁足了?”
“我私自下江南的事,母后生氣了,”提到這事,榮安紅著臉看向沈雨燃,“沈姐姐,沈硯他……”
“他已經將他的心意告訴我了。”
“他怎麼說的?”榮安忽而來了精神,眼巴巴地望著她。
“公主想聽什麼好話,自己問他不就得了。”
自己問是自己問,她就是想知道沈硯對家里人是怎麼說他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