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這位六小姐不但能屈能伸,懂的審時度勢,還挺能說會道的。
謝思思沒吭聲,扭頭看向肖劍雨。
肖劍雨看向紅衣少女:“滾!”
紅衣少女暗暗松口氣,忌憚的看肖劍雨一眼,招呼護衛們:“我們走。”
護衛們掙扎著爬起來,拎起中年男子的尸體,跟在紅衣少女的身后灰溜溜的走了。
大廳的人忌憚的看著肖劍雨兄妹,咽咽唾沫,下意識的離二人遠一些。
謝思思還沉浸在初次殺人的陰影里。
看人走了,身上的氣勢一泄,皺著一張包子臉坐在凳子上,興致缺缺。
肖劍雨明白她此時的感受。
除非天生的變態,沒有誰會第一次殺人就心如止水,毫無波瀾的。
想當初他第一次殺人,也是難受了好幾天才緩過來。
這個過程沒人可以替代,只能靠自己。
暗暗嘆口氣,心里微微后悔,自己是不是太著急了些,小師妹畢竟才六歲,應該等她大一些再帶她出來歷練的。
轉念一想,小師妹踏上修行這條路后,就注定要面臨各種危險。
在這條與天爭、與地爭、與人爭的路上,可不會有誰因為她年齡小就對她格外照顧優待。
現在有自己護著,讓她早些面對修真界的殘酷,才是對她最好的安排。
不然,萬一哪天他和師兄弟們沒看護住,讓小師妹因為心軟吃了大虧,那才后悔莫及呢。
一時覺得自己操之過急;一時又覺得自己沒錯,兩種矛盾的念頭在他腦海內來回拉扯,好不糾結。
這怕是每個家長的心態,想讓孩子成長,又怕孩子在成長過程中會受到傷害。
真恨不得把自己這麼多年積攢的社會經驗一下子灌到孩子的腦袋里。
發生這樣的事,飯是吃不下去了。
肖劍雨揉揉謝思思的丸子頭,笑著鼓勵:“師妹做的很棒。對敵人的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忍。你沒有做錯,你做的很好。比二師兄當初做的好多了。”
看出肖劍雨眼底的心疼與擔憂,知道對方是怕自己留下心理陰影,故意開解自己。
謝思思壓下心底的不適,故作好奇道:“真的嗎?二師兄你當初是怎樣的?”
看小師妹的注意力被轉移,終于不再皺著臉,肖劍雨心里松口氣,順勢轉移話題:“師兄當年啊,我跟你說,師兄當年可沒你這麼堅強……”
一邊說,一邊順勢帶謝思思出來,在鎮子上閑逛。
很快,謝思思就被鎮子上各種新鮮事物分散注意力,沒空再去想殺人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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鎮長府
“和小六起沖突的那人,查到來路了嗎?”
薛鎮長背著手站在屋內,目光銳利的看著來人。
來人搖頭:“他們是今天才剛到鎮子上的,似乎并不知道六小姐比武招親的事情。但是那位小姑娘是個劍修,聽在場的人說,那小姑娘的劍法極為凌厲,出招時似有霞光閃過,輕易的就斬下王德的手掌。”
薛鎮長眼睛微瞇,猛然想起什麼,又覺得有些不可能,忙問:“那個小姑娘多大?”
“六七歲的樣子。”
“六七歲?”薛鎮長“嘶”一聲,“不會真的是那位小祖宗吧?!”
要真是的話,那絕對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鎮長能得罪得起的。
他雖然不在宗門當執事了,卻沒斷了和宗門的聯系。
一個月以前,在宗門下的坊市鬧得沸沸揚揚的打賭事件,他也聽說了,還知道事件的主人公就是純陽真人新收的小徒弟,據說是個六歲的五靈根女童。
關于這個女童的消息不多,但能被純陽真人看中,肯定有她的過人之處。
方圓鎮屬于天一宗的范圍,這會兒來一個善于使劍的女童,他一下子就聯想到了純陽真人新收的徒弟身上。
跟在女童身旁的男子,八成是她的師兄,純陽真人的徒弟之一,就是不知道是哪一個。
是不是的,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心里有了思量,薛鎮長也沒帶人,徑自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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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這是什麼?”
謝思思蹲在一個地攤前,拿著一塊黃色的石頭翻看。
怎麼看,都是普普通通的一個石塊,看不出絲毫稀奇之處。
可一塊普通的石頭能擺出來售賣?
“……這個是含有精金的礦石?”
肖劍雨遲疑一下,不確定道。
劍修修煉到一定境界后,需要自己打造本命武器,故此,他對一些煉器材料做過了解。不過他用M.L.Z.L.到的都是極品精金,像這種土不拉幾,含量極低的精金礦還是第一次見。
擺地攤的修士見來了個識貨的,忙笑道:“這位道友好眼力,這確實是精金礦,我也是偶然間得到的。將里面的精金提煉出來融入到武器當中,可以讓武器變得更加鋒利。你們如果想要,我可以便宜點賣給你們。”
謝思思扭頭問肖劍雨:“他說的是真的?”
肖劍雨點頭:“精金確實可以讓武器更加鋒利。但這塊石頭里面含的精金提煉出來后頂多銳化一枚針,當不了大用。”
“哦。”
謝思思又看幾眼,將精金礦放下,繼續看其他的。
她進入宗門后就一心修煉,除了師父傳授的那些小法術和劍訣心法外,幾乎沒有學過別的,宗門的藏書閣更是一次都沒去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