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發生的極快,女子直接被打懵了。
腹部的劇痛讓她迅速回神,趕忙吞下一枚止血丹,抬頭就要叫罵。
看到謝思思的衣服后,瞳孔猛縮,叫罵聲卡在喉嚨里。
謝思思卻不肯放過她:“你是哪個峰的,報上名來!”
打了人不算,還得去找對方主事的人理論理論才行——弟子之間的爭斗,只要不涉及性命,就不用驚動峰主。
每座峰都有首席弟子。
首席弟子相當于世俗界的太子,將來是要繼承峰主之位的,屬于重點培養對象。
不一定是該峰的大師兄(姐),也可以是其他能力突出的師弟或師妹。
首席弟子有約束懲治本峰弟子的權利。
問清楚了,直接讓大師兄找對方的首席要說法。
不管怎麼樣,先把態度擺出來,他們劍峰的人,即便是一個雜役,也不容許人欺負。
鵝黃色衣服的女子閉緊嘴巴不敢說話,眼神飄忽的看向方才站在她身后的幾人。
那幾人慌忙后退一步,跟她劃清界限,同時看向謝思思,澄清道:“我們跟她不是一伙兒的。”
鵝黃色衣服的女子氣的又吐出一口血,恨聲道:“明明是你們慫恿我過來找這個雜役麻煩的,不然,我吃飽了撐得跟她過不去。”
要不是這幾人明里暗里的跟她說,收拾了這個雜役會博得丹峰曹新師兄的好感,她也不會這麼做。
而且這幾個人還跟她說,雜役在親傳弟子眼里就是下等的奴才,即便被欺負了也不敢告狀,告狀的話親傳弟子也不會為一個雜役出頭。
她琢磨著自己峰的雜役弟子確實就是這樣的地位,才腦袋一熱沖了過來。
誰料想就撞了鐵板,而這幾個人竟然還想和她撇清關系。
事到如今,她哪兒還不清楚,自己是被人利用了。
當下恨的不行,對謝思思道:“這件事我是有錯,但是,是他們幾個跟我說,一個雜役混進來內門蹭課,是對我們內門弟子的不尊重,我腦袋一熱,這才想給她一個教訓。”
她是不敢扯出曹新的。
丹峰的柳旭因為劍峰的弟子,被罰關禁閉三年,這件事早就傳遍了整個宗門。丹峰弟子和劍峰弟子之間的矛盾幾乎擺到了明面上。
現在她要敢說是為了討曹新喜歡,故意欺負浣紗,誰知道謝思思會不會再給她一劍?而且,這話說出口,傳到了曹師兄耳朵里,曹師兄也一定會對她不滿。
所以,她只能扯別的理由。
反正傳功堂的很多內門弟子看浣紗這個雜役不順眼,她這麼說,也不算瞎說。
又辯解道:“我就是想嚇唬嚇唬她,并沒有想真的傷她。現在你打也打了,氣也出了,還想怎樣?”
“難道你仗著自己親傳弟子的身份,就可以隨意欺負我們這些內門弟子嗎?”
說到最后,又忍不住憤慨起來。
一個小屁孩,還敢替別人出頭,跑到她面前耀武揚威!
有什麼了不起的?
不就是一個五靈根的廢物麼!
走了狗屎運被純陽真人收為徒弟,就嘚瑟起來。
要不是顧忌著對方親傳弟子的身份,她早就把她打趴下了。
謝思思氣笑,提著流螢劍上前幾步,劍身拍拍鵝黃色衣服女子的臉蛋,倨傲道:“對啊,我就是仗著我是親傳弟子的身份收拾你。
你不也仗著你是內門弟子的身份,跑到浣紗面前耀武揚威嗎?”
“怎麼?你仗勢欺人的時候不覺得有錯,現在輪到你變成勢弱的一方,你就委屈,就受不了了啊?”
“合著道理是你家的,隨便你怎麼說怎麼做,都是你對唄?”
“那要不要執法堂的堂主把位置讓給你坐?”
鵝黃色衣服的女子被謝思思懟的啞口無言,一臉羞憤的閉緊嘴巴。
謝思思不屑的“呸”一聲,“個欺軟怕硬的廢物!”
眼睛掃過剛才站在鵝黃色衣服女子身后的幾人,小小的身體散發出強大的氣場:“我不管你們受了誰的指使,跑過來慫恿這個蠢貨跟我們劍峰的人過不去。”
“但你們只管看著這個蠢貨的下場,掂量掂量你們受不受得起!”
實際上她心里有所猜測,這樣陰險的手段,像極了顏如雪的手筆。
被她盯著的幾人臉色微變,蒼白的辯解道:“你不要聽她胡說八道,這件事跟我們沒有關系,我們有事,先走了。”
說完,匆匆離開。
浣紗看的又感動又擔憂,怕謝思思真把事情鬧大不好收場,發現自己能動了,忙上前道:“小師姐,算了,我又沒受傷,她也受了教訓,這件事就這麼過去吧。”
謝思思明白浣紗的擔憂。
身為弱者,有時候不是不想反抗,而是不敢反抗,因為一旦反抗了,會面臨更加嚴重的后果。
歸根結底,是沒人給她撐腰,所以沒底氣。
故此,謝思思并沒有指責浣紗什麼,而是叮囑道:“以后再有人欺負你,你能打得過,就狠狠地教訓他們;打不過就跑,跑回來了告訴我,我給你撐腰。
即便我撐不住,還有大師兄呢。”
“咱們劍峰的人,不欺負別人,但也不允許別人欺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