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他們的話,謝思思半個字都不信。
她知道財不外露的道理,所以下山后,就將值錢的東西都收好了,就連衣服,也換成了普普通通的衣裙,頭發也是隨便用個發帶扎著,全身上下連個首飾都沒有,樸素的不能再樸素了。
這樣的穿著還能看出富貴,除非這倆人長了透視眼,能看到她儲物戒和衣服里面的東西。
懶得聽他們胡扯,謝思思擺擺手,示意禿毛動刑:“這倆人交給你了,把他們的嘴巴撬開。”
禿毛發出興奮的“啾啾”聲。
論用刑,它可是專業的!
一看是這只抬腳就爆蛋的暴力鳥審問他們,倆人嚇得面無血色,二話不說就招了:“我們說,我們說,不要讓鳥大爺審我們。”
當下倒豆子一般,一五一十的全都說了。
這倆人一個叫王大毛,一個叫王二蛋,是鎮子上有名的混混。
早年間跟著一個路過的散修學過一些粗淺的功法。
不過兩人資質太差,又沒有資源,修煉了這麼多年,也只是個煉氣初期的小修士。
三年前,這邊來了一個筑基巔峰的邪修,看這兄弟倆心黑手狠路子廣,就把這倆人招到了手下,讓他們幫忙辦事,邪修會給他們一些丹藥和靈石作為獎勵。
謝思思問:“他要你們辦什麼事?”
兄弟倆眼神飄忽,支支吾吾不敢說:“就,就是讓我們每個月至少給他送一對童男童女過去。”
謝思思的眼神頓時變得凌厲起來:“要童男童女做什麼?”
王二蛋不敢吭聲。
王大毛大著膽子道:“那位老前輩,說是要挑一對有資質的,繼承他的衣缽。”
謝思思冷笑:“這話你們信?”
倆人不吭聲了。
他們自然是不信的。
但修行一途就是這麼殘酷,沒有資質沒有資源,想要問鼎大道難于登天。
他們兄弟倆自知前路無望,卻也不甘就此認命。
正路走不通,索性就走歪門邪道。
反正凡人的性命在他們這些修士眼里如草芥。
抓幾個凡人就能給他們換來修煉資源,在他們看來,那些孩子死的也算有價值。
所以,雖然知道邪修要童男童女是為了邪法修煉,但為了自身利益,他們還是同意了。
這三年以來,被他們抓去上供的童男童女不計其數。
只是這兄弟倆行事小心,又極少在鎮子里動手,都是去世俗界掠人,所以事情一直遮掩著,沒有爆發出來。
還是半年前,他們不小心掠了方寸山一個弟子的家人,驚動了方寸山的掌門,被方寸山的掌門找上門要人,事情才被人知道了。
而那時,那個邪修已經是金丹初期的老祖,方寸山的掌門根本不是對手,直接被打成重傷。
自那之后,這兄弟二人就抖了起來,自覺身后的靠山已經無人能敵,行事漸漸沒了顧忌。
這次是到了要給邪修交孩童的日子,但是兄弟二人懶得去世俗界抓人,就想在鎮子里挑兩個孩子應付差事,碰巧就看到了孤身一人的謝思思。
于是就將主意打到了謝思思身上。
聽完這倆人的話,謝思思恨得牙癢癢,覺得禿毛那一爪子踩的太輕了,應該每人多踩他們幾爪子。
對于這樣的人渣,人類的道理道德跟他們是講不通的,謝思思也懶得費那口舌。
只道:“你們口中的前輩既然那麼厲害,你們就沒想過,為什麼他不自己去掠孩子,反而要借助你們的手嗎?”
兩兄弟理所當然道:“前輩是高人,當然不屑于自己動手,要找幾個小弟幫忙干活。”
謝思思一臉同情的看著他們:“就你們這智商,怪不得被人賣了,還幫人數錢呢。”
“你們都知道凡人如螻蟻,那你們又憑什麼覺得,給你們口中那位所謂的高人前輩進貢幾個螻蟻,他就要給你們價值不菲的丹藥或靈石當報酬?”
“難不成那位前輩在你們眼里,就是人美心善,專門來幫扶你們的大好人?”
當然不是。
陰險惡毒狡詐卑鄙……
邪修可以用所有不好的詞語來形容,唯有跟夸贊的詞語不沾邊。
謝思思不說,這兄弟二人還不覺得哪兒不對。
聽她這麼一說,頓時覺得哪兒哪兒都不對勁了。
謝思思也不兜彎子,直接道:“那是因為,他需要你們幫他分擔業果。他給你們的那些報酬,是給你們和那些孩子們的買命錢!你們把孩子給他的時候,是不是還得替孩子簽賣身契?”
謝思思還真沒騙他們,這樣的事情她在一些書籍上看到過。
修士本就是逆天而行,邪修更是為天道所不容。
所以每次邪修渡劫,都是被天道清算的時候。
九死一生,危機重重。
為了避免雷劫時直接被劈死,這些邪修往往都做足了準備。
最常用的手段,就是讓人幫忙分擔因果。
像這兄弟二人,明顯就是被邪修拿來擋災的。
孩子是這兄弟二人掠過去的,再讓這兄弟二人替孩童把賣身契簽了,孩子死亡,一大半的因果就掛在了這兄弟二人頭上。
話不說不明,燈不撥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