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看他們熟稔的稱呼,顯然小弟對這個名字并不反對?
孔哲有一瞬間懷疑鳥生——這只被三叔按著揍的家伙,真的是他的小弟?
兔小乖還沒覺察出哪里不對,反問道:“對啊,它就叫禿毛,不叫禿毛叫什麼?”
說完,為了表示自己沒有胡說,猛地朝禿毛大喊一聲:“禿毛,你毛沒啦!”
禿毛立刻反擊回去:“你個臭兔子是不是找揍?!”
……
最怕空氣突然安靜。
只聽兔小乖得意的聲音響起:“看吧,它就是叫禿毛。”
禿毛深吸一口氣,頂著自家三叔和二哥震驚的目光,怒道:“你這死兔子,小爺和你拼了!”
炮彈一樣,一頭朝著兔小乖扎過來。
它都要氣瘋了。
它深深懷疑,且有理由相信,這只臭兔子就是故意的。
故意想看它出糗!
兔小乖半點不怕,雙腿一蹬,蹦跶著朝禿毛撲過去:“嘿,吃我一拳!”
一言不合,兩寵又打起來。
謝思思簡直沒眼看,尷尬的朝孔哲笑笑:“它們日常就這樣,習慣了就好。”
孔哲這會已經不知道該擺什麼表情了。
白衣男子兩步走到謝思思跟前,看一眼孔哲,又瞅瞅謝思思:“這位是?”
孔哲忙道:“哦,這是小離的朋友。小離說這位小道友是煉丹師,想讓她給我父親看看。”
白衣男子上下打量謝思思幾眼:“小小年紀就已經金丹期修為,不錯。你和我們家這臭小子契約了?”
雖然他的態度平和,謝思思卻敏銳的察覺出他話語中的不悅。
她裝做沒有察覺,臉上掛著得體的笑容,淡聲道:“不錯。我們簽訂的平等契約,當初說好了的,只要禿毛想解除契約,隨時可以。”
看謝思思的神色不像說謊,且簽訂的還是平等契約,白衣男子總算露出笑容:“這孩子鬧騰愛惹事,跟在你身邊,沒少給你添麻煩吧?”
謝思思的笑容也真誠起來:“麻煩沒有,它倒是幫了我不少忙。”
白衣男子擺擺手:“你不用替它說好話,它的性子我知道,在族里,就整天鬧得雞犬不寧的,出去后也不會收斂多少。對了,它怎麼取了個……禿毛的名字?”
提起這個名字,白衣男子就牙疼。
“呃……”謝思思摸摸鼻子,忽然有些心虛。
她和禿毛初次見面并不愉快,她又在氣頭上,偏那時禿毛掉的跟沒毛雞似得,她就隨口起了這麼個名字。
說是名字,其實更像外號。
當時想的是,以后禿毛表現好的話,再給它重新取個名字。
結果,這個名字叫順口了,連禿毛都沒覺得有什麼不對,她就把改名的事情忘了。
現在人家長輩問到面前,她又不能撒謊,只能支支吾吾的把這個名字的來歷說了。
白衣男子:“……”
孔哲忍不住道:“……小弟受苦了。”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那也是它活該。”
只是眼中難掩心疼。
同時也清楚,幸虧孔離和這個小女娃契約了,不然就它那性子,活不到回到族地,就被人打死了。
通過和白衣男子談話,謝思思也知道了禿毛的本名——孔離。
禿毛和兔小乖打了一架,誰也沒占了便宜。
禿毛氣呼呼的飛回來跟謝思思告狀:“這只臭兔子太可惡了,你一定要幫小爺好好教訓教訓它。”
兔小乖毫不相讓:“憑什麼教訓我?我又沒說錯什麼。分明是你自己沒事找事,想和我打架。”
“你——”禿毛還想吵,眼角的余光瞥到白衣男子,氣勢頓時弱下來,哼哼唧唧的解釋,“我那不是當時混的太慘,怕丟了咱們孔雀一族的臉,又防備人族使壞,才不敢說出真名麼。而且,禿毛這個名字,乍一聽不好聽,聽慣了,其實還蠻順耳的。”
……
經過這麼一番鬧騰,謝思思和孔雀一族沒了一開始的生疏,孔哲等鳥,也對她放下戒心。
白衣男子名叫孔侑,擔任族中的三長老。
現在孔雀王中毒,他就暫管族中的事務。
他并沒有急著安排謝思思給孔雀王看診,而是讓兩只鳥妖帶著她住下,又把禿毛叫走問話。
孔侑不急,謝思思更不急。
兩只鳥妖都是半化形的小妖,本體應該是麻雀,一路上圍著謝思思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問的最多的,就是關于外界的事情,對外界非常好奇。
謝思思笑道:“外界雖然很危險,卻也精彩,有機會的話,你們可以跟隨族中的長輩一起出去看看。”
“不行的。”名叫小灰的鳥妖搖頭,“我們是低等血脈,能化形,是因為孔雀島有陣法加持,出了孔雀島,我們就維持不住這半妖的樣子,只能變成普通的小麻雀,要不了多久就死了。”
說起這些,小灰臉上并沒有怨懟,十分坦然。
叫小藍的鳥妖附和道:“我們這樣已經比同族的其他麻雀好多了,它們有的連靈智都沒有,一輩子渾渾噩噩的,只能當其他大妖的食物。所以我們很知足。不能出去就不能出去,孔雀島這麼漂亮,能在孔雀島里面當侍從,我們族里面不知道多少鳥羨慕呢。”
謝思思不知道該說什麼,點點頭算作回應。
兩只小妖卻非常興奮,幫著謝思思安置好住處后,又主動帶她外出溜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