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孔雀島唯一的醫師,他有高傲的資本。
就是見了孔雀王,他也不用行禮,對待別的妖,更是不假辭色。
禿毛以前還不覺得善師這樣的態度有什麼不對。
現在在外面轉了一圈,忽然覺得這只本事沒多少的老鳥,這拽拽的模樣十分欠收拾,當即道:“我娘親想問問你,診斷這麼久,查出我父親中了什麼毒嗎?”
善師一噎:“……小王子剛回來,一些事情不清楚不怪你。關于王上的毒,我已經跟王后和長老們說過了,小王子想知道的話,可以問他們。我不想多浪費口舌。”
他不客氣,禿毛更不客氣,冷笑道:“那你以后也不要浪費口舌了。沒本事就是沒本事,裝什麼裝。”
說完,直接對王后道:“看吧,他壓根什麼都不懂,問也白問,還是省點事兒,讓他回去休息吧。”
善師仿佛受了奇恥大辱一般,怒道:“這可是小王子你說的,王上的事情我不管了。”
說著,作勢就要往外走。
孔哲慌忙攔著。
王后拉下臉訓斥禿毛:“你這孩子胡說些什麼?還不趕緊給善師道歉。”
又對善師笑道,“小離年紀小不懂事,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禿毛都要氣死。
心里暗暗發誓,等把父親的毒解了,一定想辦法在族里面培養十幾二十個醫師,到時候,看善師還能不能傲氣起來。
孔侑一直沒說話,此時突然道:“小離,謝道友把解藥煉制出來了?”
“對啊,就在我娘親手中。”
禿毛心里無比郁悶,早知道這麼麻煩,他就自己偷偷摸摸給父親喂了解藥,不告訴娘親了。
孔侑眼中迸發出驚喜:“這麼說,謝道友知道王上中的什麼毒了?”
禿毛點頭:“那是自然。我早就說過,思思的煉丹術非常厲害,比那些煉丹大師也不差。她取了父親的血液回去分析,沒多久就分析出來,父親中的毒是……”
瞥到善師在那支棱著耳朵聽。
禿毛哼一聲,驕傲的抬起頭,“我不告訴你。”
孔侑眼中掠過一絲笑意,看向王后道:“大嫂,既然謝道友有把握,不如就給兄長試一試。小離帶來的人,總不會害我兄長。”
王后神色有些糾結:“那就聽……”
“不可!”善師打斷她的話,滿臉不贊同道,“涉及到王上的性命,怎麼能草草做決定。依我看,不如請大王子大長老二長老他們回來,大家一起商議。另外,這丹藥還是讓我看一看比較妥當。體質不一樣,人族的丹藥不一定適用于我們妖族。”
禿毛炸毛:“這就是解藥,還分什麼體質不體質的?你自己沒本事治好我父親,還不許別人來治嗎?”
善師淡淡的看它一眼,一副看不懂事的熊孩子的眼神:“治病的事情你不懂。”
禿毛:“你……”
它確實不懂這個,以至于它想反駁,都不知道該怎麼反駁,心里憋屈的要死。
“它不懂,我懂。”
謝思思抱著兔小乖從外面走進來。
她原本是在外面看戲的,但看到禿毛受委屈,她就忍不了了。
善師下巴微抬,用下眼瞼看著謝思思:“你就是那個人族小娃娃?”
謝思思壓根不理他。
她抱著兔小乖,徑直來到王后身前,伸出手道:“既然你們不信任我,那把解藥還我好了,王上的毒,你們再另請高明吧。”
她看在禿毛的面子上,好心好意的幫忙解毒,結果對方卻疑神疑鬼的,這讓她十分不爽。
雖然她早就猜到了解毒的事情不會順利,但她沒想到跳出來阻攔的會是禿毛它娘。
她理解王后的想法,卻不打算遷就。
因為你不放心,就讓她受委屈?
憑什麼?
愛咋咋地去吧,孔雀島的事情她不摻和了。
王后臉色僵住,捏著玉瓶的手下意識的往回縮:“你,你不是把解藥給小離了嗎?”
“對啊,但是這不是你們不敢用嗎?既如此,那就還給我唄,你們就不用糾結了。”
王后辯解道:“我們不是不敢用,就是想再保險一些。”
俗話說,上趕著不是買賣。
之前謝思思主動煉制出解藥,她心里就沒多重視,想著多找幾個人看看。現在謝思思要把解藥討要回去,她忽然就覺得這丹藥珍貴無比。
謝思思直接道:“不給孔雀王服用,最保險。”
說著,指著善師道,“就這麼個連孔雀王中了什麼毒都查不出來的庸醫,你們把解藥給他看,他難道能看出花來?還是說,你們對我不滿意,想要故意羞辱我?要是換做二王子從外面請來的丹道大師,你們也敢如此麼?!”
那自然不敢。
但這不是你年齡小,又沒名氣麼?
王后心里這麼想的,卻不敢說出來,生怕再惹謝思思生氣。
當下就要打圓場辯解。
善師卻忍不了了。
自打成為孔雀島唯一的醫師以來,他還沒這麼被人指著鼻子罵過。
現在被人當面罵庸醫,他臉都綠了:“你這個小娃娃好放肆,我們孔雀島,不是你這個人族撒野的地方!”
當即一掌朝謝思思拍過去。
能化形的都是四階及以上的大妖。
善師是四階的境界,相當于人族的元嬰期修士。
他這一掌拍下來,用了十足的妖力,如無意外,謝思思不死也得受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