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的母親卻不是前家主夫人。我的母親是一個修煉天賦極高的散修,長得極美。前家主見色起意,侮辱了我母親,之后有了我。”
“我出生起,就和母親被安置在一所封閉的宅院里。前家主高興或生氣了,都會過來一趟。后來我母親承受不住這種侮辱,瘋了。自那之后,前家主就再沒過來過。”
“直到前家主夫人知道了我們的存在,派人過來要除掉我們,前家主才出現。他眼睜睜的看著前家主夫人的人將我母親害死,念在我是陶家血脈的份上,留了我一命。將我送給陶家一戶旁支族人撫養。”
“那家人得了前家主夫人的命令,從小虐待我,挨打挨罵餓肚子是家常便飯。他們還不許我讀書識字,不許我練習功法,壓著我不許我出頭。我十歲時,尋機會毒死了那一家人,才算掙脫出來,有了學習上進的機會。”
“之后經歷了種種磨難,我一步步走到了御城,來到陶家主家。因為天賦出眾,我入了前家主的眼。知道我是他的兒子后,又見我‘忘了’小時候和母親一起生活的事,對他很是尊重感激,覺得我可以培養。我這才一步步走到了后來的位置。”
說到這里,陶昂臉上露出一絲譏諷:“如果不是因為我是前家主的血脈,陶家人又怎麼會允許旁支族人壓到主脈嫡系的頭上?”
“我表面上對前家主孺慕又尊重,對陶家忠誠又維護,但我母親的仇,和我小時候遭受的種種,我一刻都不敢忘。”
說到這里,陶昂的語氣停頓一下,看向謝思思:“你知道,前家主和家主夫人是怎麼死的嗎?”
謝思思看著陶昂,幾乎不用多想,就猜到了:“你殺的?”
陶昂臉上露出一絲笑,看起來像個變態:“不錯,我用計把他們誆騙出城,封了他們的靈力,將他們關在一起,跟他們說,誰能殺了對方,沒死的那個人就能活下來……前家主勝了,他以為他可以活。我讓他去問我母親,如果我母親同意他活著,他就可以活著。”
想到前家主臨死時的掙扎與恐懼,陶昂笑的更加開心。
謝思思:“……你跟我說這些,算是你的投名狀?”
如果是這樣,她可不認。
陶家已經沒了,就算她掌握了這些隱秘,又能如何?
陶昂收起笑容,搖頭道:“自然不是。我說這麼多,是想告訴你,陶家只是我的一個棲身之地。這處地方毀了,再換一處地方就可以了,你不用擔心我會因此記恨你。”
“我想追隨你,愿意簽下奴契。”
這才是他的投名狀。
謝思思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一時有些呆住:“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人族中的奴契,和靈寵的奴仆契約一樣。
一旦簽訂,生命將不屬于自己,全由主人掌控。
好好地人,不是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誰會想不開去簽奴契啊?!
陶昂卻很干脆:“自然知道。我同意簽下奴契,有個先決條件,就是你要把我的丹田和靈根治好。”
“我在當初那場戰斗中,受了重傷,丹田和靈根受損。如果不及時治療,連現在的境界都沒辦法維持,會一直下跌,直至再次變成可以任人踩踏的螻蟻。我這些年,想了無數方法治療丹田和靈根,都沒有效果。”
“你能煉制出神品丹藥,又有龍禹丹圣做靠山,如果能請動你們出手,一定可以治好我。”
“但是,憑你們現在的地位,我手里那些東西很難打動你們。我唯一的優勢,就是頭腦夠好。只要你能幫我治好身體上的損傷,我愿意把這條命賣給你,協助高義,將萬物閣做強做大,做成你想要的樣子。”
這是他經過深思熟慮后做的決定。
經歷過這麼多事情,尊嚴什麼的,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
比起境界下跌,茍延殘喘的活著,他寧愿給人當狗。
至少給謝思思當狗,他只需要看謝思思一個人的臉色,在旁人眼里,他依然是高高在上的地仙境修士。
何況,據他的觀察,謝思思這個人并不弒殺暴虐。
相反,她對身邊的人很好。
看高義和她身邊那三只靈寵就知道了。
且這人氣運非凡,又有龍禹仙君做靠山,前途不可限量。
他只要不存二心,大概率日后也會跟著飛黃騰達。
當然,這都是以后的事情,現在就看謝思思同不同意幫他治療身體了。
如果不同意的話,再多的設想都沒用。
謝思思神識掃過陶昂的身體,對他的身體狀況了然于心:“你這身體我能治。只需一顆神品補殘丹就可以了。”
陶昂聞言,平靜的臉上露出些許激動的神色。
補殘丹他聽說過,八階丹藥,可以修補身體的殘缺。
神品補殘丹,能夠修補丹田和靈根。
謝思思繼續道:“我答應你的條件。只要你簽下奴契,我就給你煉制丹藥。”
一顆丹藥換一個人才,這買賣,不虧。
陶昂并不擔心謝思思騙他。
活著很難,死卻容易。
如果謝思思不履行承諾,大不了他就去死。
當即,他和謝思思簽訂奴契。
簽了奴契,陶昂就算自己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