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冷冷的冬夜,會讓人情不自禁地想來碗熱湯。
既然要吃夜宵,進了電梯,徐硯清只按了“15”樓。
夏顏拿手擋住嘴,打了個哈欠。
雖然高鐵只需要一小時,但趕來趕去還是覺得累。
“吃完夜宵就趕緊休息吧。”徐硯清看著她眼中的水色道。
夏顏嘆氣:“還得洗澡吹頭換床單換被套,今晚一點能睡都知足了。”
徐硯清攥了攥行李箱扶手,沒說什麼。
回了1501,徐硯清讓夏顏隨意休息,他脫掉羽絨服去了廚房。
空調開著,溫度剛好,徐硯清進去后,夏顏也脫了外套,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機找節目。
廚房里傳來連續的切菜聲,夏顏好奇地朝那邊看了看,一碗面而已,他還想弄得多復雜?
五六分鐘后,徐硯清熄火,盛出半碗面條,再舀好湯。
知道她喜歡邊吃邊看電視,徐硯清提前在碗外包了錫紙,雙手捧著面走出廚房,徐硯清抬頭。
沙發上坐著一個穿黑色吊帶長裙的女人。
她坐姿慵懶,長發略顯凌亂地枕在腦后,露出一片雪白的脖頸與肩膀。纖長白皙的兩條手臂,一手拄著沙發扶手撐著下巴,一手拿著遙控器搭在小腹。裙擺下露出同樣修長勻稱的小腿,在客廳燈下泛著潤澤的柔光。
心跳加快,徐硯清的手也微微發抖。
原來她大衣里面,穿的是這樣。
他腳步停下,夏顏終于從電視屏幕分散一絲注意力,朝他看來,慵懶的姿勢不改,目光散漫自然,仿佛并不認為她穿這件裙子與穿著外套會對徐硯清造成不同的影響。
她盯著徐硯清的臉,目光帶著疑惑,仿佛在詢問徐硯清為什麼停下來。
徐硯清口干舌燥,不經大腦冒出一句:“你這樣,會不會冷?”
說完了,徐硯清真想縫上自己的嘴。
夏顏愣了幾秒,然后被他逗笑了:“是有點冷,可穿著大衣又熱。”
徐硯清腦袋里的線路仍然有點亂,下意識地道:“我去給你找件襯衫。”
夏顏笑著點點頭。
徐硯清目不斜視走過來,將碗放到茶幾上,再目不斜視地去了他的臥室。
夏顏靠在沙發上,余光里徐硯清的身影消失,夏顏這才摸了摸自己的鎖骨。所以,她穿著新買的裙子給他看,徐硯清在意的只是她冷不冷?
臥室,徐硯清頭抵著衣柜的門,一臉懊惱。
怎麼每次看到夏顏的新扮相,自己都會犯傻?
反思一分鐘,徐硯清深深地吸口氣,打開衣柜,取出一件白襯衫,神色如常地回了客廳。
夏顏確實有一點點冷。
既然徐硯清對她的美色沒有興趣,夏顏從善如流地穿上襯衫,并且將每一顆紐扣都系上了。
徐硯清坐在旁邊的沙發上,再想看,就只能看她的兩截小腿。
夏顏專心吃面喝湯看電視。
徐硯清看她快吃完了,才試著提議:“我送你上去,你洗澡的時候,我幫你換被套?這樣你也可以早點休息。”
夏顏看過來:“你會換被套?”
徐硯清笑:“任何家務,沒有我不會的。”
夏顏打量一眼干凈整齊的客廳,毫不懷疑。
“可我帶你回家,算不算引狼入室?”夏顏開玩笑地問。
徐硯清也笑了:“我要是狼,那你現在已經進了狼窩。”
天底下再沒有比他更老實更守法的男人。
這點,夏顏還是相信他的,不然也不會頻繁來他這邊吃飯。
喝完湯,夏顏來了幾分精神,穿著徐硯清的外套走向衣架。
等徐硯清放好碗筷從廚房出來,夏顏已經脫掉他的襯衫,披上了大衣。
徐硯清瞥眼衣架上的她穿過的白襯衫,率先走出家門。
行李箱滑輪滾動的聲音,先是響起在15層的走廊,過了會兒,又從16樓傳來。
這是徐硯清第一次跨進夏顏居住的地方。
里面家具都很新,只是幾乎沒有擺放任何裝飾品,徐硯清幾乎能想象出夏顏的生活,每天早出晚歸,沒有興趣裝飾客廳,也沒有必要。
夏顏一路開燈,將徐硯清帶到了她的臥室。
臥室總算多了些生活氣息,莊頭擺著一只玩具熊。
夏顏拉開封閉多日的窗戶,透透氣,再去找出一套新的床單、被套,交給徐硯清。
“那就麻煩你了,我去洗澡。”
她抱著一套冬季睡衣,感激地朝徐硯清笑了笑。
“稍等。”
徐硯清先去了衛生間,很快將拖布、抹布之類的用具拿了出來。
“我動作很快,替你簡單打掃打掃。”徐硯清將衛生間讓給她,說完先去收拾臥室了。
夏顏看眼他的背影,笑著搖搖頭,進了衛生間,反鎖。
洗澡、護膚、吹發,一連串的事情,等夏顏重新打開衛生間的門,已經是半個多小時后的事情了。
夏顏先去主臥看了看,被子鋪的整整齊齊,床頭柜、地板都擦過了,書房雖然沒開燈,但門開著,透進去的光亮顯示地板有被擦拭過。
她來到客廳,發現這邊的地板也拖過了,徐硯清人在廚房。
“我平時都不怎麼用廚房,不用打掃得那麼干凈。”
夏顏靠在門邊,笑著對擦拭油煙機的徐家政說。
徐硯清回頭看看,笑道:“因為你不用,廚房并不臟,我只是擦擦浮塵,再有五分鐘搞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