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藝節目還在繼續,夏顏知道,今晚何時結束的主動權在她手里。
所以,她窩在沙發里,好像還在看電視,其實眼睛慢慢地閉上了。
夏顏真的睡著了,她的頭枕在沙發一頭的扶手,腿蜷曲著,懷里松松地抱著一個抱枕。
徐硯清見了,關掉電視。
他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等了五分鐘,她仍然沒醒,發絲凌亂,呼吸均勻。
徐硯清能想象到她這兩天的工作強度。
她的包放在玄關柜,徐硯清拉開看看,取出里面的鑰匙扣,裝進口袋,然后退回沙發,一手繞到她的脖子下面,一手抱住她的腿彎,將人抱了起來。
電梯里有攝像頭,兩人這樣可能引起不好的聯想,徐硯清抱著夏顏走了樓梯。
繞到十六層,走廊里空空蕩蕩,雖然心中坦蕩,可徐硯清還是怕被人看見,以最快的速度開門進門。
來過一次她的家,徐硯清熟門熟路地將夏顏抱到臥室,放到了床上。
她穿的是工作套裝,穿著肯定不舒服,但徐硯清不可能幫她換衣服,只能替她蓋好被子。
沒有開燈,徐硯清坐在床邊,默默地看了幾分鐘,準備走了。
然而他剛站起來,床上突然傳來翻身的動靜。
徐硯清低頭。
夏顏在揉眼睛,聲音含糊:“你送我上來了?”
徐硯清有點緊張:“嗯,你看電視的時候睡著了,繼續睡吧,我下去了。”
夏顏放下手,閉著眼睛跟他說話:“我還沒卸妝,帶妝睡覺,對皮膚不好。”
徐硯清想起了她的臉,化妝不化妝的,他只能分辨出她涂了口紅。
問題是,她明知道沒有卸妝,卻躺在那里不想起來的樣子。
“我,我幫你卸?”徐硯清忽然領會過來。
夏顏嗯了聲:“洗臉臺上有兩個收納盒,左邊那個你拿過來,我教你怎麼用,再接盆水。”
徐硯清:“好,我先用下洗手間,你等我五分鐘。”
夏顏隨時可以睡死的狀態,不介意等。
徐硯清去了衛生間,果然看到洗臉臺上擺了兩個收納盒,右邊的分三層,左邊的少一點。
徐硯清靠著門板,手機搜索如何卸妝。
作為一個學霸,徐硯清習慣先預習課程,他不想在夏顏面前表現地笨手笨腳。
文字解說、視頻教程分別看了一個,徐硯清有了底氣,拿上東西去了臥室。
他打開床頭柜的小臺燈。
夏顏歪過來,方便他操作。
夏顏底子好,畫的淡妝,卸裝起來比視頻教程里的簡單多了,她半瞇著眼睛告訴徐硯清那些東西要怎麼用,徐硯清已然心中有數。
事實證明,徐師傅不但足療手藝好,卸妝手藝也很不錯。
太不錯,夏顏都清醒了幾分,盯著他問:“你是不是幫別人弄過?”
這也太冤枉人了,徐硯清果斷找到手機搜索記錄讓她看,他還特別收藏了兩個書簽。
夏顏:……
是她低估了賢夫的賢。
卸好裝,夏顏想起來,她還沒刷牙。
徐硯清將東西放回衛生間,洗手的時候,瞥見夏顏走了過來,長發亂亂的,毫無形象地揉著眼睛。
“我刷牙。”夏顏困倦地解釋。
徐硯清趕緊給她讓地方,出去了。
夏顏關上門前,讓他先別走,等會兒她有話問他。
徐硯清就靠在外面,猜測她要問什麼。
幾分鐘后,夏顏開門,走了出來,還是那頭凌亂的發型。
別的地方都關著燈,夏顏把走廊燈打開了,她好像很累,靠在墻上,朝徐硯清勾了勾手。
徐硯清緊張地走到她面前。
夏顏仰起臉,閉著眼睛問他:“我化妝跟不化妝,哪樣好看?”
徐硯清心跳加快。
此時的夏顏,人是慵懶的,可她的臉白里透光,長長的睫毛被水珠打濕還沒有干,密密地合攏,她的嘴唇紅潤飽滿,像鮮艷的玫瑰花瓣。
“都好看。”徐硯清目光躲閃,怕她突然睜開眼睛看他。
“頭發這麼亂,也好看?”
“嗯,好看。”
“謝謝你替我卸妝。”
徐硯清一怔,怎麼突然跳了話題?
夏顏自然有原因,她踮起腳,勾住他的脖子,邀請他:“作為報酬,獎勵你親我一次。”
徐硯清呼吸一重,隨即伸手關燈走廊燈,一邊將她抵回墻上,一邊低頭親了下去。
九天前徐硯清也有過一次機會,被他自己作沒了,不但沒了,還得了個十天不許見面的凄慘下場。今晚機會再來,徐硯清不想再琢磨那些有的沒的,就算夏顏只想玩弄他,徐硯清也愿意配合。
他一步一步地試探,她像那晚一樣,并沒有抗拒。
徐硯清就將夏顏抱去了床上。
她那身并不合適當睡衣的工作套裝,被徐硯清丟到了一旁。
房間沒有開空調,夏顏貪戀徐硯清身上的暖,倒成了另一種熱情。
徐硯清的額頭浮上了細密的汗珠,他明明嘗過一次教訓,第一次做到如此親密的地步,他還是沒忍住,親到她耳邊時又問了:“我這算轉正了嗎?”
問完了,徐硯清秒速后悔,怕她推開他,怕她嫌他煩,怕再來一次別再見面。
徐硯清怕到不敢再動。
當年高考結束他胸有成竹,一點都不擔心成績,此時徐硯清卻好像回到了高考查詢成績的前一秒,他也變成了一個模擬成績經常卡在分數線的普通考生,為接下來的答案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