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先生和溫聆女士,看著小孩好一會兒,終于將復雜的目光移向在野。
在延先生首先出聲:“我對你的管教是太少了,你剛成年就搞出孩子了?還瞞到現在?”
在野聽到他說話就習慣性反感,面無表情頂了上去:“是遺傳。”
三個字,嘲諷感拉滿。
所以在延不喜歡和這個兒子相處,他但凡和這個兒子說話,就容易被氣得腦充血,就沒從他嘴里聽過一句好話。
“你這是什麼話?是我教你未婚生子的?”
“言傳身教,怎麼不算教,上梁不正下梁歪。”
兩句話,讓在商場上縱橫多年的在延先生氣得直喘粗氣。他差點就把放在旁邊的掃把提起來揍兒子,只是礙于旁邊還有個小孫女在看著,強忍了下來。
這個時候,溫聆女士也開口了,她的語氣不像在延那麼激烈,反而帶著沉痛:“我這些年,對你的關心也太少了。小野,我一直以為你是個好孩子,可是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不負責任的事情呢?”
可以梗著脖子和在延頂嘴的少年,這個時候卻一聲不吭,只用沉默對抗著母親的失望。
“這孩子的媽媽是誰?既然孩子都生了,先補辦個婚禮吧?”溫聆沒有過多責罵,而是提出了這個問題。
在野沒什麼表情:“我不知道她媽媽是誰。”
溫聆、在延:“?”
“不知道是什麼意思?你睡了誰你都不知道?”在延聲音提高。
溫聆不知道腦補了什麼,捂著胸口捶著沙發扶手:“怎麼會這樣!”
反正說都說了,在野干脆補充完:“我什麼都不知道,如果我說我覺得自己還是處男你們信嗎?”
“說什麼屁話,處男你怎麼有的女兒!”在延大聲。
“嘁,我不知道她怎麼來的,也不知道她媽是誰,更不知道這兩年她在哪,我是前幾天在警察局把她撿回來的,當時還以為是我爸的私生女。”
說完這還不夠,在野又對溫聆說:“我都成年了,我自己生活的時間比你教導我的時間都要長,長成垃圾也不關你的事,你還是回去好好教育你第二個兒子,別在我這浪費時間了。”
在延暴怒:“你說什麼東西!你這個畜生玩意兒!”
他拿起手里的塑料掃把就朝著在野砸過去。
溫聆也氣得眼神一變,脫了腳上的拖鞋:“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一氣點了兩個炮仗的在野躲開老爸丟來的掃把,一手按著沙發靠背,整個人從靠背上躍了過去,并迅速撈著一臉無辜茫然的余千,抱著她在屋內逃竄。
“你還想跑,小兔崽子你有本事別跑!”在延一看他竟然跑,下意識撿起掃把追了上去。
溫聆也著急地追過去,大叫:“你把孩子放下,別嚇到她了!在野!”
一對人過中年的前任夫妻,在外面也是體面人,這會兒一人握著掃把,一人提著拖鞋在后面追,還追不上。畢竟在前面領跑的是個精力充沛的男高中生,體力充沛。
在野一路跑到臥室,反鎖,將兩人擋在外面。
不理會外面的敲門和怒罵,在野抱著余千將她放在床上,抖開被子將小孩包裹在里面,又摸出耳機給她戴上,雙手連耳機一起捂住她的耳朵。
他還是滿臉挑釁過后的戾氣,卻低聲對余千說:“不要聽。
”
余千看著他片刻,慢慢腦袋前傾。
在野:“干什麼?困了?”
他不得不空出一只手來控制她往前倒的趨勢。余千就著這個姿勢,將下巴磕在他的手心里,腦袋一歪,睡了過去。
在野:“……”
這樣都能睡,在外面走了一天而已,有這麼累嗎?
但是,真奇怪,手心里的腦袋沉甸甸,靠在身上的小孩軟乎乎,她的心跳像懷里揣著只小兔子,非常有存在感,連外面的砸門聲都沒那麼令人在意了。
外面漸漸沒了動靜,在野將熟睡的孩子塞進被子堆里,自己開門走了出去。
他爸媽看上去已經冷靜下來,坐在沙發上沉默,低聲交談著什麼。見到在野出現,兩人的聲音停下。
“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了,我們再說什麼都沒用,但是這個孩子,你要怎麼辦?”在延語氣威嚴。
“你自己還在上學,怎麼能照顧一個這麼小的孩子。”溫聆語氣里更多擔憂。
在野:“我不是諷刺,只是陳述事實。我未成年的時候你們都不怎麼管我,現在我已經成年這麼久,就更不用管了,我的女兒我自己會照顧。”
“口氣真大,你會照顧孩子?”在延哼聲。
在野想到自己半夜起來洗被孩子尿過的T恤,想到自己給孩子洗頭扎頭發,給她買吃的,抱著她去考察托兒所一走就是一天等等,莫名的腰桿挺直:“比你會。”
第7章 校霸7
“還自己照顧孩子,不用我們管?你自己都是我在養,你有本事就別用我的錢試試看,你連自己都養不活!”在延畢竟也和兒子爭鋒相對了這麼多年,清楚說什麼會讓他憤怒。
然而在野沒有被激怒,而是看一眼他媽,突然說道:“雖然我知道你不喜歡我這個兒子,很想把自己的遺產都交給私生子,但是這麼光明正大的當著我媽的面說,看來你是已經決定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