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能在他游泳時維持坐著的姿勢,很快趴了下去,在野盡量保持著平穩,雙手劃動。在劃動的過程中,好奇的兩歲小孩看見了他的腋毛。
哪個成年男性沒腋毛呢,但小孩是第一次看到,畢竟平時爸爸在她面前還是好好穿著衣服的。只是下海游泳,他總不能穿得嚴嚴實實,這就被小孩逮住了機會。沒少抓爸爸頭發的小棉襖,一時手賤,拽住了幾根毛毛,使勁一拔——
慘遭女兒背刺的在野在猝不及防的疼痛中,翻車大海,他結結實實地悶哼一聲,帶著孩子一起手忙腳亂地在水里撲騰,好不容易把孩子撈起來了,她還一臉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的懵懂。
在野表情略有些扭曲,像是牙疼:“你……”
再看孩子手里,還拿著現成的罪證沒放。
黑著臉把女兒手里抓著的幾根毛毛丟掉,在野在她抓起的小拳頭上打了一下:“下次還敢嗎?”
余千一愣,張嘴要哭,在野猛地甩起腦袋,劈頭蓋臉甩了她一臉的水,打斷了她的施法。并且,他再次打了余千的手一下:“不能抓,知道了嗎?”
余千再次張嘴欲哭,在野突然用自己的手腕,卡在了小孩大張的嘴里,把她一連串嗚嗚哇哇給堵了回去。
兩次被打斷施法,余千瞅了他一會兒,放棄了用這種行為來表達不爽,她變臉超級快地啪啪在爸爸身上拍了拍,提出要求:“坐船,爸爸船游泳。”
于是她二度坐上了在野的背,這一次在野時不時就要警惕地回頭看她。余千沒有再和他的腋毛或者頭毛較勁,只是一個勁地在他背上蹦跶,她有力的腳經常無意中蹬到在野的腰子。
帶著女兒玩了一次水上岸后,在野無語咬牙:“絕了,真是我的好女兒,沒下次了。”
余千高興地大笑:“哈哈哈哈!”
他接下來更多的把孩子丟給媽媽帶,自己跑到海里去放松,順便和自己不懂事的異父弟弟“玩耍”。
可憐路朗經常在海里遭遇各種突然襲擊,有時候游得好好的,忽然感覺水下有什麼在抓他的腳,有時候在水上撲騰,忽然被旁邊飛速游過的在野潑一臉水,或者直接被他帶起的波浪打個跟頭,還要遭受這個哥哥投來的嘲諷眼神,最后他不是嚇得喊爸爸就是哭著喊媽媽。
路朗再看到在野在水里,連水也不肯下了,跑到屋子里去找媽媽尋求安慰。
但是媽媽的身邊,往往有一個更討厭的家伙。她看上去格外無害,可路朗覺得她比那個哥哥還可怕。
因為在余千面前,他作為這個家最小孩子的特權不存在了,而且她好像天生克他,不管他想要做什麼惡作劇,最后被氣哭的都是他自己,并且還要遭受媽媽的譴責和教育。
路朗在一次又一次失敗的嚎哭中,確信了一件事:他的哥哥和小侄女都是惡魔,接近他們就會變得不幸。
因為路朗的消停,這一次假期在野覺得還不錯。
旅行結束回去之前,溫聆和在野進行了一次談話,關于孩子的上學問題。
“我聽說你經常上學的時候把孩子放在李岫的翱翔玩吧,也不能一直這樣。”
“我有讓保姆去照顧。”
溫聆更擔心的是那群二代們有什麼臭毛病會不知不覺影響到孩子,但她不能對在野這麼說,便迂回了些:“小千其實也差不多可以進幼兒園了,不如提前讓她去幼兒園吧,這樣你會方便很多。
”
在野皺眉:“她才兩歲,我看其他孩子至少三歲才能進幼兒園。”
溫聆:“也不是,我看小千她有基本的自理能力,而且還挺聰明的,能很清楚地表達自己的意思,可以提前去學校了,有些幼兒園也是收的。路朗現在小學旁邊那個幼兒園就不錯,我也去問過看過了,老師很負責。小千在幼兒園有老師照顧,也有很多小朋友和她一起玩,你也能安心上學。”
在野:“……我想想。”
他在此前無數次想把孩子丟出去給人照顧,但是真的不管她了,他又有種說不出的不對勁。
溫聆也沒想著三言兩語說服他,把學校信息給了他,讓他沒事可以去看看。
“你要是不喜歡這個幼兒園,看看其他的也行,但孩子早晚要上學的。”
在野聽進去了,整個暑假后半段,他幾乎就在到處找幼兒園。
李岫等人都被他問了一圈。
“什麼?我們認識的人里有沒有人開幼兒園?這個還真沒有。”
“誰沒事去開幼兒園,我倒是有個姐姐在教大學,需要介紹你認識嗎?”
“你給小千看幼兒園呢?我之前還聽老荊說他不放心現在的幼兒園,想著要不要給他兒子專門開個幼兒園,自己人照顧著也更放心一點。”李岫想到自己好友的失智發言就想笑。
在野卻很認真地問:“那他現在開了嗎?在哪?我去看看。”
李岫愕然:“他兒子還沒滿一歲,只是說說而已,你還當真了?”
在野越想越覺得這個辦法很好,追問:“他真沒準備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