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班主任走進教室,他發現幾乎全班都在摳橙子皮。那之后很長時間,幾乎每個學生桌上都放著一個橙子皮燈,而在野,他選了做的最好的三盞橙子燈,拿回去給孩子交差。
手工作業不止一次。
第二次是用彩色泥做一幅畫。
他的叛逆女兒一心玩泥巴,壓根不做畫,把自己的手工作業完全甩給了他。在野擰著眉頭嘗試了下,決定找外援。
他班級里人才眾多,很快交出了滿意的答卷,他們共同努力用彩色泥巴捏出了某游戲角色“貂蟬”。
作業交上去后,因為太過優秀,顯然不是小孩能做出來的,幼兒園的老師聯系他,含蓄地表達了“家長不能完全替孩子做手工作業,也要讓孩子有參與感”的意思。
第三次,做樹葉粘貼畫。
“你該自己做作業了吧?”在野居高臨下看著躺在沙發上的小孩。
在野沒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催別人做作業。
余千不情不愿地嘆口氣,趴到桌子前,玩了一會兒葉子,涂膠水的時候,不小心用膠水把自己的手指黏起來了。
看來父女兩個都不擅長手工。
在野給她弄干凈手上的膠水,把她推到一邊,自己完成了這次的作業。
他做自己的作業都從來沒有這麼認真過。
然后這次作業交上去之后,在野又被幼兒園老師聯系了。
“雖然上次說孩子的手工作業不能全部由家長完成,但是也不能完全交給孩子自己來做,因為這次作業孩子做的太敷衍了,在作業評選里一顆紅心都沒得到,會對孩子的自尊心造成損傷。
”
在野:“……”
孩子的自尊心沒有損傷,他的自尊心被損傷了。
什麼意思,是說他自己獨自做的東西在幼兒園評選里被評為最差,他還比不過一群小孩嗎?
野哥在奇怪的地方燃起了不服輸的戰斗欲。
次數多了,在野的同學們也習慣了校霸經常會帶一些材料來學校分發,讓大家一起幫忙做手工。算是他們忙碌無趣高三生涯中難得的趣味時間。
坐在在野身旁的小弟見到他們野哥提著包,從包里抽出卡紙,瞬間就知道來活了,習以為常地問:“野哥,今天又要做什麼?”
在野:“今天沒什麼要做的。”
“那這卡紙是?”
“千給我做的感謝卡片。”在野將做得非常丑的拼貼卡片給他看了一眼。
這一次的作業是給孩子單獨發的任務,要求孩子做一張卡片對父母表達愛。從昨晚收到這張丑卡片開始,在野已經看了好幾次,這會兒又忍不住打開來看了一眼。
卡片外面很丑,但里面貼滿了小紅花——她把她得到的小紅花都剪下來,貼在這送給他了。
在野看著卡片笑了一下。
幼兒園除了手工作業,還有各種活動。
“和寵物一起玩活動?”在野看著手機上的通知皺眉。
老師說有養寵物的孩子,方便的話可以帶著寵物來學校一天,展示給其他小朋友,學習做一個善待生命,對其他小生命負責的孩子。
在野自己養個孩子都磕磕絆絆,多虧了她自己自理能力強,就沒考慮過養寵物。可是,如果其他小朋友都有寵物,就千沒有,她在學校會不會被排擠,會不會感覺很沒面子?
思考很久,在野還是下了決心,問小孩:“你想養什麼寵物?最好是好養活的。
”
余千眨巴眼睛,說:“寵物,我有!”
“你有?我怎麼不知道,在岫哥的翱翔玩吧里嗎?”在野問。
余千伸出短短的手指指著身邊的空氣:“在這里,寵物!”
上一刻還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系統65閉了嘴。雖然知道除了宿主,這個世界沒人能看見它,但還是好緊張。
[宿主!你不能和其他人說我的存在的!]
余千收回手指,不大明白。
在野看著空中:“什麼……”
一只蒼蠅從他眼前飛過。
在野看看女兒,看看那只蒼蠅。這蒼蠅哪來的,這麼高層哪來的蒼蠅,該不會是她從外面帶來的?他的女兒竟然拿蒼蠅當寵物?!
在野忽然想起來,有很多次都看到女兒站在沙發上揮舞手掌或者其他東西,當時覺得她是在和空氣斗智斗勇,現在想想,那該不會是她在和她的小寵物玩耍吧?
孩童的世界是天真的,她大概還不明白蒼蠅這種東西一般不能當寵物,或許在她眼里蒼蠅就和蝴蝶一樣。在野告訴自己不要拿大人的思想來要求小孩子。
在野:“你們老師讓你們帶寵物去學校,你就帶這東西去?它能聽你的話跟著你去嗎?”
余千看看身邊閃爍的藍色光點,點頭:“我每天帶它去學校。”
每天帶蒼蠅去學校是不是離譜了點?
面對孩子的要求,盡管再離譜,在野也只能想辦法滿足她。
小孩去睡覺后,在野在屋子里游蕩,想要找出那只不知道藏到哪去的蒼蠅。他找了半天,才把那只蒼蠅關進了礦泉水瓶里。
第二天,他把那只裝著蒼蠅的礦泉水瓶交給了余千:“你的寵物,帶學校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