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匆忙來此,難道是因為擔心尊主?分明是各有心思前來刺探尊主情況,說不定就互相勾結要謀害尊主。”
“左護法此言差矣,我們乃是尊主欽點的長老,怎麼會對尊主不利,倒是你們姐弟二人,故意隱瞞尊主情況,若真有二心,尊主恐怕就危險了。”
一位長老站出來義正言辭地說道。
“既然尊主出關,就該送尊主回宮中殿,由護法和長老們一同護持。”
羅曳心中戾氣大盛,手中絲線正要收緊,流沙出現在他身旁,攔住了他的手。
“既然諸位長老齊聚,我們姐弟二人自然也沒有異議,就按照長老所言,請尊主回宮中殿,我們二人貼身護持尊主,諸位長老在外殿守衛。”
大長老與她對視片刻,各退一步:“也罷,尊主最信任你們二人,但我等要親眼看到尊主無事。”
千玩著鏡子,看到里面突然出現的黑影,好奇地伸手摸了摸。
她的手竟然可以放進去,如同放進水里。
涼涼滑滑的黑影,在她手中逃竄。
千覺得很有趣,像是在抓小魚。
幾位長老與流沙羅曳來到寢殿,二人首先單膝跪下行禮。
“尊主,九位長老以及印彥將軍前來拜見。”
九位長老和一位魔將,看著床上那個孩童模樣的魔尊,面色各異,但都和往常一般紛紛行禮。
“拜見尊主。”
千抬頭看向他們時,手里正好撈到那條黑影,被眾人齊聲的呼喊嚇了一跳,手中下意識用力,將那個軟軟滑滑的黑影不小心捏碎了。
只聽一聲慘叫,站在后方的攝靈長老倒在地上,身體好像被人揉捏成爛泥,匍匐著無法起身。
她修的是魂術,一片分神被毀,相當于死了一次。
流沙立刻低頭:“尊主息怒!”
其余人那些小心思和打量的眼神也迅速收起來。
大長老低頭說道:“我等并非想要逼迫尊主,只是擔憂尊主情況,還請尊主恕罪。”
千不明所以,他們為什麼都這麼說話。她遇見過很多陌生人,但眼前這些陌生人最奇怪。
在這里千只認識流沙羅曳,因此她只能叫他們的名字。
“流沙。”
流沙非常配合,自然而然地說道:“是,尊主,按照您的吩咐,眾位長老馬上就會封閉魔宮,等待您恢復。”
魔尊失去力量,暫時無法封閉魔宮,那就只能讓九位長老一齊用魔力封閉。
只要暫封魔宮,外面那些魔將進不來,就算魔宮內的長老們都叛變,他們姐弟二人也能護住尊主。
“封閉魔宮是大事,向來只有遇到大規模進攻才會封閉魔宮,這是魔城最后一道屏障,如今魔尊只是身體有恙,沒遭遇什麼危險,更何況還有我們都守在尊主身邊,是否要如此興師動眾……”
羅曳陰冷的眼神射過去:“四長老是要違背尊主的意思?”
那位四長老聞言飛快地看了一眼“魔尊”,都沒敢仔細看,便臉色不好地解釋:“自然不敢!”
大長老這時候才緩緩動了動自己被眼皮遮住的眼睛,看向千。
“尊主,您可想好了,真的要暫封魔宮?”
流沙提起了心。她并沒有和這個失去記憶的小尊主說起,不知道她能不能配合。
羅曳也摩挲起手指,做好了暴起殺人的準備。
至于千,她感覺不出這種緊張的氛圍。
她嗯了一聲。
不管什麼,先點頭就是了。
魔宮被封閉了起來,千也回到了最開始出現的那座寢殿。
不過這次,她是被華麗的抬轎給送回去的,身邊一堆侍從,還有長老護法齊聚,浩浩蕩蕩。
是夜,千泡在池子里玩水,流沙半跪在身側,為她擦洗著胖胖短短的胳膊。
鏡子變成了小小的,掛在千的脖子上。
“流沙,黑影沒有了。”千舉著鏡子說。
流沙微笑:“尊主覺得有趣的話,今晚流沙再給您抓幾個。”
千搞不懂那是什麼東西,笑得非常天真可愛:“捏起來軟乎乎的,像果凍泥!”
很久以前,她可喜歡玩果凍泥了。
魔宮在黑夜里燈火通明。
某座宮殿的黑暗里,有人交談。
“那真的是魔尊?”
“看流沙羅曳的態度,應當是魔尊沒錯。”
“這可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他遭到反噬退化成這個模樣,身體里的魔力定然所剩無幾,只要解決了流沙羅曳,想要殺死他,輕而易舉!”
“可是魔宮已封……”
“自然有辦法讓他們打開。如今各地的魔將都應該知曉這消息了,等著吧,馬上就會有人耐不住行動。”
夜晚千躺在床上,數條黑影出現在床邊。
在它們踏進床鋪范圍后,周圍的空氣泛起漣漪,將它們全部吞噬。
千早上起來,果然發現鏡子里有了新的黑影子,她捏著它們玩,還把它們揉成一團。
可惜這個影子并不結實,玩一會兒就會碎掉。
但是沒關系,第二天起來又會有新的影子可以玩。
這麼過了幾天,守在殿外的長老們再次求見。
“啟稟尊主,魔將邢伯重活捉了修仙界翎羽仙君,想要進獻給您。
您當初曾說,若有誰能抓住翎羽仙君,便會賜下天魔真血,助他提升血脈之力。”
“尊主身體不便,此事應當延后再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