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靠近的眾人沒看清他的動作,只見到天魔獸被整個吞噬。
眼看來時聲勢浩大的金煌王如此簡單地就被魔尊吃了個干凈,不少人都露出驚詫慌張之色,但他們意外地沒有迅速崩潰,而是收攏陣型,還算訓練有素地往后退去。
懷幽儂解決了最重要的,回到城樓上,對護法與長老們吩咐。
“去,殺了他們。”
他們指的自然是反叛的魔將。
有他坐鎮,所有人都不敢再留手,紛紛下場戰作一團。
而懷幽儂來到流沙面前,冷冷盯著和自己面容一模一樣的孩子看了會兒,忽然伸手往她嘴里塞了什麼。
是那天魔獸的內丹。
這麼懶惰貪玩的孩子,若是他不想辦法,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像他一樣厲害。
千被投喂習慣了,嘴里有東西,下意識就嚼了兩下吞了,甜甜的,像糖一樣。
她在閉關的洞穴里有段時間沒吃東西,這一顆“糖”入口,瞬間喚醒了她的食欲。
千立刻舉雙手要求:“我餓了,我要吃東西!”
懷幽儂想起她干的那些好事,臉色難看,想要現在就揍她一頓。
流沙看了眼他的頭發和面色,小心翼翼建議道:“尊主,您辛苦了,不如先帶少主回去休息,這里交給屬下收拾。”
有了魔尊強勢殺死這群叛軍的首領金煌王,如今叛軍應當軍心動搖,堅持不了多久了。
懷幽儂決定現在就回寢宮去打孩子。
這時又聽城下鼓聲激昂,那些魔將和士兵竟然還在奮勇戰斗,而且幾個魔將興奮得滿面紅光。
只見之前站在金車上的中年文士在眾位魔將之中,滿臉狂喜,大喊:“魔尊將死!魔尊將死!魔尊將死!”
“魔尊,你現在應當動彈不得了吧!哈哈哈哈!”
懷幽儂:“……”
他在說什麼?
中年文士一副萬事盡在吾掌握之中的得意:“魔尊,你傲睨一世,將我等視為螻蟻,可曾想到會死在我等手中!”
轉身又對那些魔將大喊:“不需懼怕,他已經吸收了天魔獸的身軀,天魔獸內丹封存的噬魔蠱會毀去他的天魔祭書,讓他無法再動用魔氣!此時就是殺了懷幽儂的最好時機!”
內丹,噬魔蠱。
懷幽儂面無表情,緩緩看向剛吃掉內丹的千。
千眨巴眨巴眼睛,嚷嚷:“我餓了。”
中年文士千般謀算,為此他養育了那個廢物天魔十幾年,才在今日派上用場。
是的,那所謂金煌王只是一個幌子,是他準備的一道帶毒的血食!
只是他不可能想到,這個無情的魔尊,竟然沒有自己吸收珍貴的天魔內丹,而是給了懶孩子。此時文士還沉浸在自己已經成功的狂喜中,大聲鼓動魔將們。
城墻上驟然升起無數黑氣,那些魔氣匯聚成恐怖的影子,甚至蓋過了天邊的滾滾黑云,朝著下方的反叛魔將士兵們撲來。
但凡被那魔氣沾染,身軀都會化成血水,哪怕是沒有及時抽身的魔宮一方,也有人被這敵我不分的魔氣所融化。
這就是魔尊最強的,天魔祭書!
“怎麼回事!你不是說懷幽儂不能再用魔氣,不可能再用天魔祭書了嗎!”
“你這混賬,你在騙我們!”
城下瞬間變成血河,幾位強大的魔將狼狽逃竄時,終于想起了當年新任魔尊上位時,那傳說中鋪天蓋地的血色。
懷幽儂的身影站在城上,衣衫獵獵。
在他身后是無邊黑影,身前則是腥氣血河,城墻上一片寂靜。
這個時候,再沒人能去注意他的衣著外貌,只為那殺氣與眼前恐怖的畫面,感到膽戰心驚。
在這里,許多人是第一次親眼看見魔尊使用天魔祭書。
親眼看過才知道,在沒確認這樣一只兇獸已經失去所有力量前,就激怒他,是多麼愚蠢的事情。
中年文士也不敢置信,他的半個身體被融化成血水,只剩下一半倒在殘骸之上。
他帶著那種不信,被羅曳用絲線吊著扔到了懷幽儂面前。
懷幽儂赤著腳,踩著他不斷融化的血,走到他面前,一腳踩在他臉上。
“噬魔蠱,怎麼回事?”
中年文士眼珠子努力往上擠,只看見他在陰影中冰冷的金色雙眼。
他有些癲狂地顫動身體,嘴里喊道:“不可能!不可能!你怎麼會有如此運道!上一次被你躲過,這一次為何你仍然沒事!”
“我的噬魔蠱來自遠古天魔秘境,花了那麼多心血也才成功了兩只,哪怕是強大的遠古天魔也會被它們吞噬吸取,你怎麼能沒事!!!”
“不可能,你一定馬上就要死了!哈哈哈主上,夫人,屬下為你們報仇了!”
他已經陷入臨死前的幻想。
懷幽儂沒興趣知道他口中念的是哪個死在他手里的倒霉蛋,他只聽到遠古天魔秘境。
遠古天魔秘境是遠古遺留,最后一座秘境十幾年前已經坍塌不存于世,能從遠古天魔秘境里帶出來的東西,都詭異難解。
實在無法控制自己的怒氣,腳下一重。
“咔嚓。”
他大步轉身,吩咐抱著孩子站在角落的流沙:“去讓那個醫修給她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