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誰叫人家就算是只豬,也是只寶貴金豬,于是他們現在不僅不能罵娘,還得在應付眼前大BOSS的時候想辦法去把人撈回來,免得耽擱久了心靈脆弱的黎少爺被徹底同化變不回來。
“先去救少爺。”保鏢說道。
“現在不是我們想不想救,而是眼前這個畸人制不住,我們都得陷在這!”控制著金鐘投影的瘦猴咬牙切齒說。
他的金鐘罩子不是第一次用在鬼物身上,卻是第一次這麼吃力。
“先對付畸人,把它解決了再去找黎少爺。”柳枝飛快做出抉擇。
從畸人出現,他們做出反應,黎少爺消失,不過十幾秒時間,瘦猴的金鐘罩道具卡在畸人身上,被她膨脹的身體不斷撐大,幾個人都忍不住往后退去。
“鐺——鐺——鐺——”
金鐘不斷發出撞擊聲,這種聲音對于被罩在金鐘里的鬼物來說也是一種折磨,畸人果然也發了狂,她的手臂狂亂舞動,長發像無數長蟲貼在金鐘壁上,竟然是在侵蝕金鐘。
“不好!我的罩子堅持不了太久!”瘦猴大喊,“柳枝你好了沒有!”
柳枝的能力是他們之中最強的,越是強大的能力,就有越多限制,比如發動時間有點長,持續時間也比較短。
柔和的白光從柳枝身上散發,她整個人仿佛變成了一盞燈。她從地上飄飛而起,頭發舞動,面容在白光中變得圣潔,整個人的外表也發生了變化,宛如一尊真正的菩薩像。
見她完成神佛之像的投射,瘦猴立刻收回自己的寶貝道具,退到后方喘息。
雖然和變形的畸人比起來,柳枝的身軀很小,但她所帶來的威脅和傷害都是巨大的。
那柔和的白光隨著柳枝漂浮的身體往外發散,她帶著這光撲向畸人,兩者相撞的瞬間,畸人發出的凄厲哀嚎聲響徹整棟大樓。
千拉著整個人傻了的陳彩玲下樓找媽媽,驟然聽到這種聲音,腦袋一縮,一手抓向耳朵。
她跺腳焦急,晃著陳彩玲的手,另一只手指著樓下,嘴里喊著:“媽媽!媽媽!”
她們來到畸人和柳枝幾人所在的上一層樓,眼看著千要跑下去,陳彩玲回過神來,一把將她抱住拖回樓上,捂著她的嘴坐在樓梯上,從縫隙偷偷往下看。
陳彩玲現在心臟砰砰跳個不停,心跳比之前晚上醒來驟然看到天花板凸出一張人臉還要劇烈。
她腦子一團漿糊,還沒搞清楚為什麼千要叫那個鬼怪媽媽,如果千是那個鬼怪的孩子,那千也是鬼怪?可是,可是她分明就是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孩。
雖然不清楚,但陳彩玲清楚一件事,那些人在殺死千的“媽媽”,如果這個時候千跑下去被他們發現,千也一定會被他們殺死!
“噓!噓沒事的千,不要出聲!”陳彩玲緊緊抓著千不放。
樓下的白光越來越亮,她們坐在樓梯上也能感覺到,而這白光還在田字大樓里擴散。
身體照到白光的千在她懷里扭動起來,哭著說身上痛。
陳彩玲看她不斷抓撓胖胳膊,趕緊把她抱著往樓上跑,避開強烈的白光。
底下幾層灰霧被白光驅散,那些擁擠的灰影搖晃著,尖叫著,變得稀薄,一時之間整棟田字大樓里充斥著各種各樣的鬼哭與嚎叫,這種嘈雜刺耳的聲音讓這里的所有人類都痛苦不堪。
陳彩玲痛得一手捂住耳朵,一邊還要拖抱著千往上躲。
瘦猴不得不再次撐起金鐘罩。
畸人與柳枝相撞的地方滴答融化,腹部在短短時間就融出一個大洞,而她的裙子不斷往下滴著鮮血,紅色粘稠的血宛如河流般鋪開在走廊上,粘稠的紅色扭曲成無數紅色手臂,從地上拔起,撲向在場的人類。
那些手臂無法接近柳枝,卻讓其他三人疲于應付。
光頭滿身金紋,兩只拳頭猛然擊出,就能將那些紅色手臂擊碎,瘦猴有金鐘罩,還有一個峨眉刺模樣的道具,保鏢則不斷揮舞漆黑灼熱的長刀,削過那些血色手臂,令它們潰散。
畸人龐大的身軀與柳枝僵持,她幾乎被融化了半個身子,看上去是柳枝占據了上風,可是柳枝此時心中也在暗暗叫苦。
畸人遠比她想象的要更難對付,她堅持不了太久了!一旦她無法堅持,他們就將迎來畸人的反撲!
不能這樣下去,她就算殺不了畸人,也要重創她,讓她之后沒辦法追擊他們才行。
柔和的白光猛然爆發,在白光中,柳枝的身體里逸散出白色的光點,她張開手臂擁抱過去,這個死亡擁抱沖著畸人的頭顱而去。
白光鋪開在整個樓層,上下三層突然陷入一片純凈寂靜的光之海洋。
這是柳枝最強的凈化,以往每次出現這個凈化領域,不管是什麼鬼物,都要在這里消亡。
光頭甩著胳膊嘿嘿一笑:“厲害還是柳枝姐厲害,這下子畸人不死也重傷,短時間對我們是沒有威脅了。
”
和柳枝搭檔無數次的瘦猴也放松了,就在他即將解開金鐘罩的時候,突然有種死亡的危險預感襲上心頭,籠著金鐘罩往旁邊一避,就在這一刻,腳下的血色翻涌,眨眼吞噬了毫無防備的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