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幾個人還沒來得及高興,忽然見到他們追著的小孩跑到黑兔子旁邊,拉住了他的褲子,而黑兔子看她一眼,順手就把手里的白兔子面具戴到了她臉上,剛好合適。
這一幕,怎麼看都覺得他們好像早就認識。
不好!
有反應快的立刻轉頭想跑,但黑兔子已經一個跳躍湊近了幾人。
很快,幾個頭顱像球一樣咕嚕嚕往樓梯上砸下去,灑了滿地的紅。
面具罩下來,千眼前一黑,伸手抓著面具調整,才把眼睛露出來,黑兔子就抓著她穿越空間,來到田字大樓上一層。
“答應你的白兔面具,給你了。”黑兔子隨手把手套上沾的一點血往地上蹭了蹭。
千咦了一聲,聽到下面的動靜,跑到樓梯欄桿想往下看,又被黑兔子拽著后衣領拖回來。
“你媽媽呢?”
“我媽媽在睡覺。”
“那你也回去你媽那睡覺,別出來亂跑了。”
“可是我不想睡覺。”
“不想睡覺也待在你媽身邊,你看看,剛才那些都是壞人,要殺你知道嗎?現在外面還有很多壞人要殺你,你一出來,他們就會抓住你,你怕不怕!”
“怕!”千大聲說道。
“你怕還挺大聲,行了,我走了,你去找你媽吧。”
千又拽住他:“你看!”
黑兔子:“看什麼?”
千拉著他去看了自己畫的墻面涂鴉。
“都是我畫的。”
“……”黑兔子看著那亂七八糟的墻無言以對,最后問,“你媽看到你這樣在家亂涂亂畫,沒打你嗎?”
媽媽從不打她,可能是還沒進化到會打孩子。
說著馬上要走的黑兔子,到底還是陪孩子玩了一會兒。
黑兔子離開田字大樓,找了個遠離眾多玩家的天臺躺著。
他這次用門票進來,主要是因為之前答應了千要送她一個白兔子面具,至于其他的,他都沒興趣參與。
答應的事已經做到,其他都不關他的事。
空地上,審判者、協會和各地社團,一共二十多人坐在一起。他們臨時組成了聯合,其中一半是像協會這樣的“正規合法”組織,另一半是像審判者那樣的“非法”組織,此時都坐在一起。
除了金字塔,進入領域數得上號的組織成員都在這里。
他們當然不會和那些小玩家或是要錢不要命的淘金者一樣,在第一天就急哄哄地沖進田字大樓,也不會直白地說自己就是為了小BOSS千來的,為了那些豐厚獎勵來的。
他們商量的,主要還是關于畸人,如何牽制畸人,最好能殺了她——只要能搞定畸人,還怕處理不了一個小BOSS嗎。
聯合以協會和審判者為主,這兩個組織之前都有重要成員死在畸人領域,因此他們此行也為了“復仇”。
田字大樓白天黑夜都有玩家造訪,敢來的大半都死在了田字大樓的詭異手里,小半死于勾心斗角。
千被黑兔子叮囑過后,果然回去躺在媽媽身邊睡了一天,只是到底沒媽媽那麼能睡,時不時到門口去玩,在地上畫畫,也不敢跑遠。
好不容易等到媽媽醒了,千第一時間抱住她。
“媽媽,帶我去玩!”
雖然學會說話,腦子也變聰明了點,但應付孩子還是有點為難畸人媽媽了。
她左右撇不下孩子,最后還是抱著她一起出門覓食。
千趴在媽媽身上玩她的頭發,哼著歌兒,一片金絲網從天而降,往她們身上籠罩。
畸人瞬間就要離開金絲網籠罩的范圍,又被前方好幾個突然出現的玩家給堵回來。
是協會與審判者帶領的二十個玩家。
他們吸取了之前的教訓,分享情報,一齊制定了詳細周密的計劃。
在進入田字大樓后,他們死了三個人,但來到畸人面前的還有二十一個。
這二十一個人,牢牢牽制住了畸人。
千只看了一會兒,就被畸人媽媽用幾只手臂裹了起來,裹得像個蠶繭。
她只能聽到外面畸人媽媽不斷的嘶吼,還有很多玩家的大喊和痛呼。
獵殺持續了很久,畸人的身軀都在圍攻之下融化了一半,但受傷并不會讓她停下,只會讓她變得更狂暴,糟糕的是,只要被她逮住吃了一個玩家,她就能持續長出蜘蛛一樣的手臂,讓他們疲于應付。
“受傷的后退,遠離,不要再送上去被吃了!”
“該死,這怪物真難殺!”
狹窄的走廊也限制了玩家的發揮,他們試圖將畸人引到稍微開闊的樓梯口,但畸人并不配合。
他們只能前后站著,分成三組輪換,用車輪戰磨著畸人。
他們的攻擊并不激烈,而是持續拉扯,磨了大半個夜晚,眼看著畸人的手臂越來越少,身軀也蠟燭一般流淌一地,甚至露出了后面藏起的孩子,所有玩家都感覺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就在這時,畸人忽然用手臂舉起千,張開大嘴,把千吞了下去。
“啊!!!”玩家們大驚。
“她受傷太重所以把孩子吃掉用來恢復嗎?!”有玩家下意識猜道。
這種事情在詭異之中并不少見。
也有人很快發覺不對:“不,她是用特殊能力把孩子藏起來了,那個孩子現在很可能在這個樓里的其他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