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尋真心說,闖了這麼大禍,哭兩聲這冷硬劍修也不會理會的,有什麼用。
若換成她的父親,她做錯了什麼,等著她的就是各種生不如死的懲罰。哭泣毫無作用。
但是,孩子沒哭一會兒,溫尋真看見公西越眉毛抖了抖,再開口語氣便沒有那麼冰冷了。
“混賬東西,到一邊玩去,以后再跟你算賬!”
溫尋真看著千一眨眼收住眼淚,快樂地跑到一邊去玩了,瞬間了悟……公西越是個面冷心軟的娘親。
也難怪教出的孩子什麼都敢干,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樣子。
孩子成功脫身,剩下倒霉的溫尋真還在坐立不安地等待著審判。
天黑之后,吞了藥蟲的公西越身體還是沒出現任何問題。
溫尋真隔一會兒給她把脈,只能感覺到藥氣緩緩從她丹田溢出,似有若無。
“目前來看,似乎沒什麼問題。”溫尋真小心說。
公西越終于收回腿站起,溫尋真才松口氣,手突然被公西越捏起,將她拖了起來。
兩人身高相仿,溫尋真被拽的轉了個身,踉蹌倒在椅子上,脖子被人從后方按住。
她沒反應過來,只覺得頸上一涼,被扣上了什麼東西,冰涼的銀環貼著她的脖子。
“本不想這麼做,但你實在太不安分。”
溫尋真感覺體內靈力絲毫動用不了,頓時大驚。這是鎖靈環!
用不了靈力,也被收繳所有東西,連藥蟲都沒了,她恐怕比普通人都不如,連千這樣一個小孩子都能抓住她。
“啊!”一聲驚叫從院門傳來。
公西越放開溫尋真,對門口一臉驚恐的妹妹說:“干什麼?”
公西聞星結結巴巴說:“沒、沒什麼,我只是路過來看看千,我先走了!”
她腦海里都是剛才姐姐把人壓在椅子上,仿佛馬上就要發生什麼親密的一幕,腦子都快炸了,跌跌撞撞地扭頭跑走。
公西越不明所以,覺得妹妹自從被蕭授禍害之后,整個人都變傻了不少。
她沉著臉對溫尋真說:“蕭授當初勾引聞星,差點惹得聞星和他私奔,如今雖然治好了病,不再想著蕭授,可腦子看起來也被影響了,你若不及時想清楚,以后也是這個下場。”
這是被抓住后公西越第一次主動提起蕭授。
為了保護心上人,避免她想起蕭授而去追殺他,溫尋真一直沒有在公西越面前說起蕭授半個字。
還在為鎖靈環感到憤怒棘手的溫尋真一頓,為公西越話中的意思感到驚訝,猛然抬頭。
“你是說,你的妹妹和蕭授,他們,有一段過去?”
溫尋真早便猜測蕭授對公西家的耿耿于懷另有原因,卻沒想到是這樣。
她忍不住看向空無一人的院門,想起之前見過的公西聞星明媚嬌艷的模樣。
玲瓏有致的身材,一臉嬌俏的撒嬌,看起來是所有男子都會喜歡的女子。
公西越語氣冷漠:“蕭授是一個卑劣的賊子,他靠寄生于不同的女人身上來得到他想要的,你以為的愛與喜歡,都是虛假。”
“若不將他從你心上挖去,遲早有一日,他會將你吞噬殆盡。”
“終有一日,你會為曾經豁出性命保護他而后悔。”
這一刻,溫尋真察覺到,公西越眼睛里燃燒的憤怒似乎不只是為了她的妹妹,于是她一句“我相信他”最終還是哽在喉嚨里,沒有說出口。
在公西家待了三日,溫尋真從混亂的夢中醒來,對上公西越那張冷臉。
忍不住往后縮了縮,“怎麼了?”
“怎麼了。”公西越重復,“你說只要三日我就能看見,但是顯然,你說錯了。”
溫尋真:“怎麼會!”
檢查之后,溫尋真不得不接受一個事實,公西越吃下的藥蟲,在她的身體里發揮著奇特的作用。
導致昨夜就該恢復光明的公西越,現在還瞎著,而且她沒有把握治好。
公西越:“告訴我,你能解決這個問題。”
溫尋真不語。
公西越:“明白了。我說話算話。”
她說話間一手慢慢抽出自己的劍。
溫尋真全身一震,想起先前公西越威脅要割掉她的……瞬間捂住衣襟往外奔逃。
公西越提劍追在后面。
千跑進院中,看她們一前一后,一追一逃,以為在玩什麼游戲,也跑過去:“我也要玩!”
被孩子沖過來一攔,溫尋真簡直都要吐血,倉促間往旁邊躲開。身后劍影一閃,她的一縷頭發被削下來。
“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治好你我保證!”溫尋真跌在地上,閉眼急促喊道。
冰冷的劍挨著她的臉頰扎在地上,又緩緩抽回去,收入劍鞘。
“記住現在的恐懼,不要再和我玩花樣。”公西越說道。
盡管心里知道公西越只是在給自己一個警告,不會真的殺了自己,溫尋真的心還是砰砰跳個不停,許久未能平復。
而千蹲在她身邊,一臉天真可愛地問她:“你們不玩了嗎,那換我來追你!”
溫尋真看著面前的可愛小臉,心里想,長著這麼好看的一張臉,但不管大的還是小的,都那麼可惡!
“準備一下,我們今日就離開公西家。
”公西越通知院子里跑得氣喘吁吁的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