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特殊的連接指引符,一經激活就很難再隱藏,所以哪怕溫尋真不愿,她們也正在逼近蕭授的路上。
“你與蕭授究竟有何仇怨?不只是因為你妹妹吧?”溫尋真問。
公西越坐在一邊修煉,只簡單說了七個字。
“生死之仇,無可解。”
溫尋真抿唇,又問:“你一定要殺了他?”
“時機未到之前,他哪怕想死我也不會讓他死。”言下之意,時機到了,不死也得死。
語氣是公西越一貫的冷淡,因為毫不掩飾的殺意,聽起來冷到骨髓里。
一陣由遠及近的叫聲打斷了兩人的交談,千從飛舟的房間里鉆了一通出來,像只興奮的小狗,爬上兩人中間的欄桿。
她抓著欄桿蹦蹦跳跳往下看,大半個身子都探出去,還要拼命指著下面的山和河流,和兩邊氣氛僵冷的兩位美女說:“手指一樣的山!”
“是海!小的海!”
在她拉扯著自己,喊著“我可以飛!我要飛!”的時候,公西越一把將她塞到了溫尋真懷里。
“你們兩個到一邊玩去,別吵我。”
一臉陰郁冷然的溫尋真有點擺不下去臉。
沒記錯的話,她們現在都撕破臉了?為什麼她還要帶孩子,公西越真就放心讓女兒和她接觸?
溫尋真不理解,她把千帶離欄桿,背對著公西越,突然低聲恐嚇說:“我會做很多毒藥,吃了就死了,你不怕我?”
千一愣,隨即咔咔直樂,牙齒都樂出來了,腦袋往她散發香味的懷里埋。
溫尋真頂著她的腦門把她輕輕推開:“我們的關系沒有這麼親近,以后不要往我懷里鉆。”
孩子仰頭就咬住她的手掌,磨牙,炮彈一樣非要往她懷里挨蹭。
“我不是在跟你玩鬧。”
“哈哈哈咔咔!”
推拉半晌,最終還是讓小家伙如愿以償地貼上來了。揉著懷里的一團軟和,溫尋真真是氣憤又無奈。
瞧見那邊女兒厚臉皮黏糊的樣子,公西越撇了撇嘴。
這家伙,有奶就是娘,溫尋真陪玩又給她吃的,她就親近人家。
不過這樣也好。感受一下系統增長的能量,就知道她的打算成功了一半。
特意縱容兩人相處,除了想讓溫尋真松懈主動暴露蕭授的所在,就是為了讓他們培養感情。
縱使她公西越修為了得,比蕭授強上百倍,可兩個系統之間的強弱卻只關系于“攻略角色”的感情。
妹妹雖被影響,但天然喜愛外甥女,長期相處下來容易影響。
伏雪宮的穆倚靈,趕在被攻略之前打斷,也好挽救。
但這個溫尋真,中毒已深,實在棘手。
公西越又看一眼咬著溫尋真袖子,鬧著要吃酸甜丹的女兒。
這胖妞連攻略是什麼都不知道,只知道吃喝玩樂,也誤打誤撞籠絡住了溫尋真,讓兩個系統處于微妙的拉扯狀態。
體內又一股藥氣沖撞,隱隱作痛。公西越不動聲色地咽下了一口腥甜的血。
想要徹底壓下溫尋真的藥,沒有預計中那麼容易。
好在飛舟還要飛上幾日,能稍作調息。
蕭授被傳送到的十二城,局勢復雜。
在萬年前將溺河以西劃分為魔界,供魔族與墮入魔族的魔修生活開始,魔界邊緣的十二城就成為了修仙界與魔界共治的區域。
后來魔族幾次不安分攻入修真界,徹底將十二城附近占領,又數次被修真界驅趕回去。
近幾百年,魔界與修真界簽訂了息戰協議,約定不跨過十二城,但近些年來,魔界又蠢蠢欲動,頻繁做些小動作。
在這種局勢下,仙魔混居的十二城,混亂也無法避免。
飛舟來到十二城附近,公西越感覺到弟子令嗡嗡發燙。
那是有同門在附近通過弟子令求救,一定范圍內的同門都會有所感應。
公西越收起飛舟,祭出靈劍,抓著另兩個活人,御劍直沖十二城附近的野林。
這野林自十幾年前,一個厲害的魔族在此殺人煉尸后,就少有人來,此次七位云隱仙門弟子潛入此地,是為了尋找失蹤的同門師叔。
可是沒想到,師叔沒能找到,他們幾個反而被困此地。
七人都是云隱仙門駐守在十二城的歷練弟子,每一個修為都不算差,可他們低估了此地魔族的厲害。
藏身于此的竟然是魔界惡名昭著的畫皮魔!
她擅制傀儡,又有一手出神入化的“畫皮術”,云隱仙門幾位弟子剛進入此處時,就遇上了失蹤的“薛師叔”。
幾人放松之余不防被“薛師叔”重傷,好不容易將之打傷制服,這才發現是個畫皮傀儡,借此認出了背后的魔族身份。
可這時已經晚了,被畫皮傀儡偷襲,又被一群神出鬼沒的傀儡圍攻,尤為可惡的是這些畫皮傀儡用的是他們云隱仙門師長朋友的臉!
打不盡,殺不完,連消息都傳不出去,好幾人身受重傷,只剩下三個傷勢較輕的弟子在苦苦支撐,心底不免絕望。
公西越就在此時出現在幾人面前。
野林上方隔絕靈力的陣法被公西越破開,圍攻幾個弟子的一群畫皮傀儡突然間失去活力,僵硬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