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官大驚,“少帥,軍醫不是說你這傷暫時不要行房嗎?您……”
赫連曜瞪了他一眼,嚇得張副官把剩下的話趕緊給咽下去,赫連曜推開他,站的筆直,“本少帥遇襲。”
“遇襲?”張副官腦瓜子打了幾個滾兒才反應過來,“您是說你遇到了襲擊?”
赫連曜從博州戰場回到云州是絕密,可是馬上就遇到偷襲,一定是出了奸細。
張副官一頭冷汗,“少帥,我馬上讓人去查。”
赫連曜點點頭,“要保密。”
“是,咦,這是什麼東西?”
剛才赫連曜一下車,帶下一團白色染血的物件兒。
赫連曜伸手就奪過來裝在軍裝口袋里,“滾!”
再度醒來,已經是掌燈時分,看著眼前影影綽綽的黑影子,雪苼不僅輕輕的嗯了一聲。
男人機敏回頭,銳利的深眸落在她臉上。
雪苼摸著頭,有些神志不清,“胡媽,什麼時候了,我是不是該去鋪子里了?”
一只冰冷的手落在她臉上,手指的粗繭子磨得她疼,沉冷的聲音更是讓她頭都大了,“膽小鬼,怕成這樣。”
雪苼這才想起自己剛才經歷了什麼,她奮力爬起來,推開那只手,起身就要往外走。
赫連曜盯著她的小腳,眸子一緊,把人給扥回來。
“你放開我,我要回家!”
赫連曜并不理她,回頭對警衛說:“繩子。”
警衛立刻把繩子遞到他手里,赫連曜幾下就把雪苼給捆起來。
“赫連曜,你為什麼要綁我?”
“手套。”
警衛忙把一副雪白的手套遞到赫連曜的手里。
雪苼看著他的白手套,忽然就想起車里的事,頓時覺得無比的惡心和恐懼。
他不該又要做什麼吧?
“鞭子。”
牛筋絞成的鞭子浸了桐油,烏黑亮澤,赫連曜在空中一抖,發出讓人膽寒的聲音。
雪苼上次就見識了,雖然赫連曜沒抽她,卻給卷起的氣浪傷到了臉頰,這次他又想干什麼?
“還想回家?”鞭子貼著她的耳朵抽過去,跟上次一樣,卷起的氣浪撲在她臉上,就跟針扎的一樣疼。
雪苼閉上眼睛,眼淚不受控制的流下來。
這一天,對她來說就像個大災難。
被他用手指奪去了清白又遭到槍擊,現在被綁著挨鞭子,他為什麼不干脆一槍崩了自己?
女人的淚是男人蝕骨的毒,這句話并不一定適應所有的男人,比如赫連曜。
把鞭子收回手里,他走進,抬手抹去了她的眼淚,微微傾身把嘴巴貼在她耳朵上:“說,那些人是誰?”
雪苼一愣,任由眼淚流進嘴巴里,“什麼人?”
“確定還要跟我裝?”
雪苼陡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你說那些刺殺你的人跟我有關系?赫連曜,你腦子壞掉了嗎?我都不知道你會出現在那個鬼地方,要是知道我打死都不去鋪子里。”
赫連曜放開她,到她對面的椅子上坐下,警衛忙給他端水倒茶。
捏著細瓷茶杯,他微微抬起眸子,“這個節骨眼兒要跟莫憑瀾成婚,你就是想誘我回城里。”
不是疑問是肯定,在他心里早就給她定了罪。
雪苼掙了掙傾身上前,美麗的眸子里火焰燃燒,“赫連少帥,我要和誰成婚這對你重要嗎?如果你真有那麼喜歡我就不會侮辱我凌虐我。”
舉杯飲茶,他淡淡的說:“每天都有很多女人等著我侮辱我凌虐,尹雪苼,我看上你,是你的福氣。”
雪苼閉上了嘴巴,她不想跟他說話,因為人和瘋狗根本就不可能有交流。
他也沒再說話,只是靜靜喝茶。
張副官從外面走進來,他看了雪苼一眼,然后傾身在赫連曜耳朵說了幾句話。
赫連曜站起來往外走,雪苼發現他的右腿好像不那麼利索。
張副官等人出去了馬上去給雪苼松綁,還替赫連曜賠不是,“雪苼小姐,您別怪我們家少帥,每天都有人算計他,只好這樣小心。”
雪苼揉了揉發痛的手腕,“那是他活該,多行不義必自斃,要是我有本事我也殺了他。”
張副官嚇得臉色一變,“我的姑奶奶,您怎麼什麼都敢說?剛才但凡少帥狠心一點您就沒命了,前面那幾位不都這麼沒的嗎?您餓不餓?身體有哪里不舒服?”
雪苼暗嗤,感情倆個人一個唱紅臉兒一個唱白臉兒,她有這麼大的利用價值嗎?
“張副官,我想回家。”
聽到這個,張副官嚴肅起來,“雪苼小姐,您知道現在這是在哪里嗎?”
雪苼搖搖頭,“不知。”
“是余州城外,余家軍的地界兒,我們少帥對頭的地盤兒。”
雪苼懵:“我們為什麼要來這里?”
張副官道:“從云州到博州,沿路都有刺客埋伏,只好改道兒余州。雪苼小姐,我們少帥前些日子受了傷,一直還沒好,為了見您,他趕了一天一夜的路回云州,卻沒有想到遭到刺殺。”
“你說什麼?”雪苼覺得張副官這謊撒大了,“張副官,我看你是誤會了,你家少帥肯定是有別的事要辦。”
張副官轉移話題,“雪苼小姐,少帥暫時留在這里治傷,還請您多多照顧。”
“你什麼意思?”
他但笑不語,“總之還請雪苼小姐多多擔待我們少帥的壞脾氣,您想回云州回家,只有照顧好我們少帥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