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曜皺起眉頭,她就穿著這樣的衣服跟張副官在外面說了半天話,真是無恥。
雪苼不樂意,“為什麼要換?這件可比你以前給的那件有眼光多了,我覺得好看。”
男人不悅的神色已經很明顯,“去換了,還要我說第二遍?”
雪苼驟起眉頭,“好好,您最大,您說的算!不過你先告訴我應該穿什麼,省的我換的又礙您的眼。”
“男裝,你穿男裝就挺好。”
雪苼一愣,他不該是有什麼惡趣味吧,讓她穿男裝!
張副官也不知道從哪里給她倒騰了一皮箱的衣服,除了旗袍裙子,還真有褲裝,她選了一條淺灰色西褲紫紅色真絲襯衫,外面套了件時髦的風雨衣,長發盤好戴了頂呢帽,很時髦的一個西洋女郎模樣。
她這一身兒出現在餐桌上張副官眼前一亮,他對雪苼說:“雪苼小姐,這衣服也就您穿,剛從法國過來的洋貨。”
赫連曜眼睛盯著面前的白粥,腦子里卻全是雪苼亭亭玉立的影子,他有些惱,大喊一聲,“張副官。”
“呦!少帥,您別喊我張副官,不是說好了要叫張管家的嗎?”
“滾出去,跑十圈兒后出發!”
張副官抽了自己一嘴巴子,叫你多話。
雪苼在他對面坐下,曲起手指敲了敲桌子,“少帥,我這樣穿您還滿意?”
“難看。”
雪苼也不生氣,“難看你可以選擇不看,而且我覺得你是一個口是心非的小妖精。”
“你……”
“少帥吃飯。這蔥油餅做的很酥脆,你要不要來一口?”
赫連曜不看她,默默的端起自己的碗。
離開農舍的時候雪苼數了數,赫連曜身邊只剩下3個警衛。
他們一共6個人,在午飯前進了余州城。
余州,在北方也是數一數二的大城市,因為這里是歷代君主的行宮,所以比云州更加的氣派和宏偉,它一直以龍脈的存在成了各路軍閥的爭奪之地,幾年前,余家軍終于拿下了這座城,成為北方勢力最大的軍閥。
赫連軍是稍次于他們的存在,但是近幾年余家軍鬧了幾次內亂,聽說少帥又是個病秧子,實力大大下降,但是赫連軍因為有個魔鬼赫連曜,一路摧城拔寨拿下不少地盤,這勢力越來越大。
勢力越大自然敵人越多。軍閥之間也講究的是近交遠攻,赫連軍和余家軍一直是宿敵,他赫連少帥這樣大搖大擺的上人家的門,還真有點說不過去。
但是赫連曜向來不會低調,一來就住進了余州最豪華的飯店,寶月大飯店。
他的身份是商人連城,帶著太太來余州談生意,看病。
寶月大飯店住的人都是有身份的人,其中不乏洋人,甚至門口站崗的都是荷槍實彈的士兵。
雪苼心里發怵,赫連曜這算不算自投羅網?
他們一行人剛進入飯店,就給一個人攔下。
這人長得一般有兩撇小胡子,但自覺自己很瀟灑,穿著一身條紋的戧駁領西裝,還很嬉皮的露出花襪子,標準的港島人打扮。
張副官怕赫連曜毛了,忙擋在前面說:“這位爺,您是怎麼個意思?”
這人一把推開張副官,指著赫連曜說:“這不是連城兄弟嗎?我們可是有些日子不見了,喲,身邊這位美人是哪來的交際花?”
赫連曜擋住了他伸過來,“宋先生,這是賤內。”
聽說是人媳婦,宋至臣立刻收起輕佻的嘴臉,摘下帽子學著西方人放在胸前,“原來是弟妹,在下宋至臣,跟連城兄是朋友。”
赫連曜一改往日的酷寒冷淡,在雪苼耳朵低低的說:“宋先生在港島開銀行,是個大銀行家。”
雪苼微微笑著打招呼,“宋先生好。”
宋至臣忙謙虛:“連城兄客氣了,你們怎麼也來了余州?”
赫連曜跟他打太極,“自然是聽到宋先生在這里來找您貸款了?”
“連城兄說笑了你們家賣的是黑金子,哪里看上我那點兒小錢兒,晚上我做東,一起吃個飯,可一定賞光。”
赫連曜微笑:“那就讓宋先生破費了。”
辦了入住手續,因為是夫妻,他們自然要住一間房。
進入豪華的房間,雪苼往柔軟的大床上一坐,摘了帽子學著宋至臣的油腔滑調,“連城兄。”
赫連曜一臉淡然:“他是我前段時間在港島認識的商人,不過他也是余思翰的娘舅。”
余思翰就是余家軍那個病秧子少帥,雪苼嚇的捂住了嘴巴,“你這不是跑到人家眼皮子底下嗎?萬一給人認出來怎麼辦?”
赫連曜往床上一躺,“涼拌!”
“你?”雪苼氣的撅起嘴巴,她在他身后比劃了幾下,特別想踹他的翹屁股。
“老實點兒。”他背后就像長了眼睛。
雪苼摸了摸床上的真絲床單,很嚴肅的聲明,“我睡床你睡地下。”
哼了一聲,他寒著一張精致的臉不理會她。
雪苼用腳踩踩地上厚實的羊毛毯子,“那我睡地上你睡床,這總行了吧?”
赫連曜忽然起來,站在她面前指指自己的脖子:“給我換衣服。”
“換什麼衣服你又不睡覺?”
“睡覺?你想?”他忽然傾身過來,雙手撐在雪苼兩側的床墊上,把她給困在胸膛里。
他俯身看著她,唇瓣兒幾乎貼在了她臉上,“就這麼想我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