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我還要問你,他為什麼要逼出你,按理說他有了何歡兒應該放過你,看著樣子又不像要置你于死。”
長安蹙起眉頭,曾經稚嫩的面孔此時出現了雪苼陌生的老練沉著,“雪苼,我娘送你的玉佩還在嗎?”
雪苼手按在胸口點點頭,“當然在了,這是寧姨給我的,我自然要保護好。”
“那你一定保存好了,其實我也是走了才知道,我們的玉佩里有個秘密,莫憑瀾想找到我大概就跟這個有關系。”
“什麼?”雪苼瞪大了眼睛,她下意識攥緊了手心。
“這個說來話長,我……”長安話沒說完,忽然聽到那邊傳來汽車的聲音,接著有個矮個子的小子竄過來,“長安小姐,他回來了。”
長安用力握了雪苼的手,“我要走了,雪苼你堅持一下,我會想法子送你走。”
雪苼用力搖頭,“長安你不用費心我不能走,倒是你要是有機會就離開這里永遠都不要回來。”
“雪苼我……”還沒等她說完,忽然那邊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估計是莫憑瀾過來了。
第五十三章:他把人給抱車上
“你快走。”雪苼推了長安一把,看著她消失在夜色里才放心。
莫憑瀾身后跟著好幾個人,他看到雪苼后臉色不對,到處張望著,“你在跟誰說話?”
“你呀。”雪苼臉上神色淡淡的,心里卻怕的要命。
背負著手,莫憑瀾的眼睛直直的盯著她,似乎是想要看穿她有沒有撒謊,“你怎麼在這里?”
雪苼裝著迷惘的樣子,“我為什麼不能在這里?院子里失火你的歡兒收拾東西要逃命,我都沒有東西收拾難道不準逃命嗎?你怕我跑了?夜里城門不開我能去哪里?難道回余州?”
她一連串問句倒是符合平日里不吃虧的本性,莫憑瀾也沒往深處想,“既然沒有東西收拾那我們就直接回城里。”
“為什麼?”雪苼倒是意外,這三更半夜的他怎麼就突然要回城了?
莫憑瀾的眸子就像潑進了墨,黑的太過深邃厚重,他看著雪苼,半晌才說:“你節哀順變,尹伯父他,過世了!”
就像憑空扔下個焦雷落在雪苼頭頂,她覺得身體被生生劈成了兩半。
莫憑瀾大聲喊:“扶住雪苼小姐。”
有下人扶住了她,可是雪苼身體僵硬根本就不會暈倒,她的手緊緊抓住了下人的胳膊,指甲幾乎掐入到肉里,那個下人疼得悶哼卻也只能讓她抓住。
“莫憑瀾,你說我爹他,沒了?”
“嗯,尹伯父是在兩天前去的,我也是在碼頭才聽說的。”
“莫憑瀾!”雪苼忽然推開下人像瘋了一樣撲向莫憑瀾。
莫憑瀾抓住她的手腕,“你冷靜些。”
“我冷靜,你要我冷靜?是你,都是你把我爹坑入大牢才中風不起,你還我爹的命來。”
莫憑瀾狠狠的推開她,“尹雪苼,你給我清醒點,害死你爹的是你和莫長安。”
“你放屁。”說完這句,雪苼忽然覺得五臟六腑絞痛起來,咽喉里也跟塞上個仙人掌一樣劇痛著,她張嘴哇的吐出一口鮮血來,接著眼前一黑,人事不知。
看著倒在地上的人,莫憑瀾皺起眉頭,他彎腰把人給抱起來,向著汽車走去。
何歡兒站在他身后有些時候了,他卻一直都沒有發現她,現在看著他抱起尹雪苼,看著他們背影的眸光復雜,有嫉妒有生氣更有怨毒。
為什麼走了一個莫長安又來了一個尹雪苼,她的瀾哥總是要跟人分享,而不是獨獨屬于她。
雪苼半路上醒來,她發現自己靠在莫憑瀾的身上,頓時厭惡的推開他。
莫憑瀾拉了她一把,“你別亂動,到了家我給你請個大夫,你剛才吐血了。”
“我死了也跟你沒關系,莫憑瀾,我們之間的仇算是結大了,現在一切的協議都作廢,你想做什麼就去做吧,我爹死了,我生無可戀。”
“你現在不清醒,這些等以后再說,你爹的喪事重要。”
“不用你管!莫憑瀾,你敢踏入我家半步我就殺了你,我說到做到。”
莫憑瀾不再跟她說話,反正他真想干什麼雪苼又攔不住。
汽車在尹家門口停下,一看門口的番紙和白燈籠雪苼幾乎從汽車上滾下來,還是莫憑瀾從后頭抱住她。
她推開他,沖到門口去推門。
過了好一會兒福伯才來開門,他一身重孝臉上淚痕未干,一見雪苼就哭起來,“大小姐,您終于回來了。”
雪苼抖著手抓住他,“福伯,這是怎麼了,你說,這是怎麼了?”
福伯哭聲更大,“大小姐,老爺他沒了!”
“我不信,我不信!你們都在欺騙我,我走的時候我爹還好好的,約翰醫生說只好不受刺激康復的可能性很大,他不會丟下我不會丟下這個家的。”
福伯把她往里面拉,“大小姐您回來就好,老爺還沒出殯,您去靈前磕個頭。”
雪苼深一腳淺一腳踉蹌著,都不知道怎麼才走到了靈堂,看著到處一片素縞,她所有的堅強土崩瓦解,瞬時崩潰。
“爹,爹,不孝女雪苼回來了,爹!”
她凄厲的叫了一聲,嗓子里又嘔出一口血。
福伯忙把她扶住,“小姐,您別難過,人死不能復生,老爺也不希望看到你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