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齊三寶豎起濃眉,“誰,是誰?肯定不是老藍,老何?還是老張?”
“都不是。”
“你倒是說呀,我的祖宗。”齊三寶給急出汗漿子。
到了現在,赫連曜反而一點也看不出焦躁,他瞟了一眼雪苼,骨節分明的手指支著額頭,頗為氣定神閑的說:“她說的那個人是我。”
齊三寶還跟個傻吊似的說:“你看少帥都發話了……少帥您說什麼?”
雪苼在他手臂上拍了拍,“乖,少帥說那個人是他,我的仇人就是他,赫連曜。”
我的親媽!
齊三寶渾身的血都凍成了冰渣子,他一屁股坐下,雙眼呆滯半天沒說出話。
“齊團長,三寶,你怎麼了?”
齊三寶蹭的又站起來,“那個,我尿急,去撒尿。”
雪苼拽住他,“你一定要回來,說好的我今晚陪著你,你可不能因為我和你們少帥有仇就不要我了。”
齊三寶忽然腦子里閃過一句古語,最難消受美人恩,他今天算是懂了。
他拼命甩開雪苼,“那個,等我尿完了回來再說。
“我也去,我也去。”十幾個人同時站起要去撒尿。
“都給我坐下。”赫連曜冷聲喝止,然后自己站起來邁動修長的腿,走到雪苼面前。
張副官心里那個糾結,完了,祖宗又要鬧起來。
雪苼蔥白一樣的手指里捏著個細瓷小酒杯,微微垂著睫毛并不看他,仿佛他這個人不存在一樣。
赫連曜也不說話,單手捏開軍裝最上面的扣子,居高臨下靜靜看著她。
一時間,大廳里暗流涌動,誰也不敢說話。
赫連曜的耐性到了盡頭,他劈手奪過雪苼手里的酒杯扔在地上,然后把人抱起來甩到肩膀上。
典型的土匪強搶民女的做法!
雪苼倒掛在他肩頭,胃部給他肩膀頂的難受,綁著頭發的緞帶散開,一頭長發傾瀉而下,就像一匹被風攪亂的黑綢。
她雙腿不老實的踢騰,大聲嚷著,“赫連曜你放下我,你這個土匪,武夫,王八蛋。”
赫連曜就跟聽不到一樣,大步踢開房門,往院子里走去。
留下一屋子的人都傻了,出豎起大拇指,“女中豪杰,敢罵少帥。”
齊三寶都傻眼了,他紅頭脹腦的抓住張副官,“老張,這到底怎麼回事兒?這姐兒是少帥的人?”
張副官拿開他的手,整了整被抓皺的軍服,“齊團長,難道您還看不出來嗎?耍花槍,您吶色膽包天給這位大小姐搭臺子唱戲,哼!”
“老張你哼個吊呀,你怎麼不提醒我,你們這幫孫子是不是早看出來了,老藍你也知道,對不對,你們誠心看我出丑,又想少帥打我屁股對不對?”
出一聲長嘆,“是你自己蠢的沒邊兒了。一進門張副官就沖你使眼色,少帥還折斷了筷子,我還踢你,是你自己說的,沖冠一怒為紅顏。也就是我們少帥大人大量,要是換成別人,早崩了你。”
齊三寶扯著他短短的頭發哀嚎,“你們倒是告訴我那位姑奶奶是哪位呀?”
張副官一副操碎了心的模樣,“還能有誰,尹家的大小姐尹雪苼。”
“就是害少帥在余州……”
“齊三寶你閉嘴。”張副官狠狠的捏了他一把,這個事兒知道的人少,赫連曜更是忌諱的很。
齊三寶臉一陣白一陣黑的,“兄弟們,要是少帥罰我可要給我講講情。”
尹雪苼罵了赫連曜一路,嗓子都快喊啞了當然是沒有一個人敢來管她。
“你的房間在哪里?”
“赫連曜你放我下來,別耽誤我接客,我要什麼房間,這里的女人向來是席天慕地的來。”
赫連曜咬牙擰著眉頭,“既然你喜歡,那我們就在外面。”
雪苼尖叫,“不要,我的房間在里面。”
赫連曜扛著她找到內堂去了她的房間,把人往床上一扔跟著壓過來。
雪苼的頭碰在床欄上疼得直抽氣,他卻捂住她的嘴巴,“別給我出那副騷樣兒。”
他身上有股濃重的香水味,自然是碧蓮和香蓮的,雪苼很是厭惡,想推開他沒有力氣,想咬他嘴巴被捂著,她靈機一動,伸出舌尖去舔他的手心。
赫連曜就像給電了一樣松開手,跟著卻給雪苼咬住了手背。
鋒利的小牙陷入到肉里,疼得他眉頭擰起。
“尹雪苼,松開。”
雪苼的眼睛瞪得很大,腦子里也一片空白。
她本來以為他會打她會掐她,都做好要承受的準備,卻沒有想到他會吻她。
說起來,他親了她好幾次,但是以前的與其說親不如是啃是懲罰,只有這次,他很溫柔。
但是他的溫柔也是霸道的溫柔,薄唇熱烈,好像要把她吞下去。
忽然,赫連曜停下了動作。
他漆黑的眸子看著她,好像是隱忍著什麼痛苦。
雪苼也看著他,想問怎麼了又覺得不妥,忙趁機滾出他的懷抱。
他什麼也沒說,只是眉頭皺的更緊,整個人僵硬的不像話。
雪苼拽了拽凌亂的衣服,啞聲問:“你怎麼了?”
赫連曜手撓著脖子,“不用你管。”
雪苼往他脖子處看了一眼,發現有些發紅,便湊過去仔細看,“呀,起了好多小紅點。”
赫連曜不顧風度的撓著,嘴巴卻說“沒事。”
話說,他的身材真好,麥色肌膚渾身的骨肉均稱塊壘分明,沒有一點多余的贅肉,比上學時候看過的西洋模特都要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