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渾身通了電似的發抖,那點耐性眼著消失殆盡,她猛地轉過身想要推開他,“你別鬧了,我去找長安。”
赫連曜又壓上來,雙臂撐在柜子上,“雪苼,你也別鬧,你找不到她。”
“可是她受傷了還掉在了湖里,萬一……”
“沒有萬一,莫還在打撈,不過是片刻功夫,他找不到人也找不到尸體。”
雪苼疑惑的看著他,“你的意思是長安逃掉了?”
“莫長安潛伏了這些時日,現在突然現身,明明知道莫就在那里,還敢上臺和你跳舞,只有你覺得她蠢。”
雪苼長長的睫毛扇了扇,“你的意思是長安故意的?可是她受傷了。”
“放心,死不了。”
雪苼愣了一會兒,還是不相信他,“不行,我得去看看。”
赫連曜整個身體壓下來,跟她之間幾乎薄的沒有距離,“再鬧?是不是又想我把你打暈?”
雪苼這才記起當時是他下黑手打自己的,害她現在脖子都還疼著,忍不住埋怨道:“你太野蠻了,好好說不行嗎?非要把我打暈,萬一打死我怎麼辦?”
赫連曜手去到她襯衣的下擺處,輕輕捻著,“那就等死了再說。”
這個在醉生樓都沒學到,雪苼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過來,剛要罵他忽然身體里竄起一陣陣的熱流。
她低頭,這才意識到他在做什麼?
抵抗不了生理上帶來的刺激,心里卻抵抗著,她夾住他的手不讓動,“赫連曜,我想去看看,求求你別鬧了。”
“哪兒都不準去,陪我睡覺。”
雪苼是做好陪著他睡覺準備的,甚至在醉生樓還學了一點本領,可是現在不行也不想,她要去看長安。
“拿開你的手,我求你!”
赫連曜咬著她的唇低語,“小乖,你夾的那麼緊,要我怎麼拿?”
雪苼不敢松開,她怕他耍詐。
他歪著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容看著她,全然都是貓捉耗子的狎昵,享受著她無助又不甘心的抗爭,才能堅定自己的內心。
“報告,少帥……”張副官推門而入,看到了眼前纏在一起的倆個人。
赫連曜迅速用身體壓住雪苼,然后扔給張副官凌厲的眼刀子。
也就是張副官這樣的人精,他立刻捂著眼睛說:“壞了,眼疾犯了,怎麼什麼都看不到,少帥你在哪里?”
“滾出去,等著。”
張副官連滾帶爬的跑出去,狠狠的捏了一把白毛汗,本來以為雪苼小姐還在睡,原來是跟少帥一起睡,他這回可慘了。
赫連曜放開雪苼,“去床上等著我。”
看著他離開的背影,雪苼罵死他十八代祖宗,等你,等你個大頭鬼。
雪苼迅速套上褲子,然后推開了窗戶。
外面,張副官一見赫連曜就苦著連求饒,“少帥,我敲門了您跟雪苼小姐太激烈沒聽到。”
“有什麼事兒趕緊說!”
見少帥沒追究,張副官忙正色道:“莫憑瀾沒找到人這會兒把金粉閣給堵了,聽說金粉閣的老板娘是莫長安父親結義兄弟楊四兒的相好,這回他要大開殺戒。”
赫連曜冷哼,“開殺戒?這云州城還不是他的,你讓齊三寶帶著一隊人馬給我把金粉閣看住了。”
“是!”轉身要離開,張副官還是遲疑著停下腳步,他問赫連曜:“少帥,為什麼不讓他們自相殘殺我們坐收漁翁之利?”
赫連曜幽深眸子里的殺氣彌漫開來,他捏緊的拳頭慢慢打開,“因為,我要讓他們知道,只有我能掌管別人的生死!”
張副官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跟著少帥這麼久,可還是害怕他發狠發怒的樣子。
“張副官!”
狠狠的打了個哆嗦,張副官在心里哀嚎,少帥,不要!
“等傳完令,跑著去莫愁湖看看,再跑回來。”
完了完了,就知道尹雪苼一回來就沒好事,這都半個多月沒跑步了,估計今天要跑到亮。
赫連曜回房,發現屋里空空蕩蕩。
他皺起眉頭,剛要叫人,忽然看到了半開的窗戶以及窗戶前放置的凳子。
把凳子踢開,他縱身跳上窗戶,落在院子里。
燕回園警衛森嚴,想要從大門出去根本不可能,他在四周打量了一圈兒,銳利的黑眸鎖定了一棵樹。
勾起嘴角,他在樹下轉了轉。
這個時節的樹木枝葉不算茂盛,仗著是晚上,倒也看不出什麼,雪苼貓在上面,大氣兒都不敢出。
赫連曜在樹下自言自語,“去哪里了?不會上樹了吧?”
雪苼捂住了嘴巴,壞了,他不會上樹來看吧?
索性他轉了轉就停下來,轉身離開。
雪苼松了一口氣,然后又深吸一口氣,準備從這棵樹跨到墻上。
雪苼住的這間屋子是在燕回園的后院,隔著后門的圍墻很近,剛才她從窗戶逃出來的時候一眼就看到了這棵樹,她想爬上樹就能上圍墻然后逃出去。
雪苼這樣的大小姐按理說一定不會爬樹,但是她有莫長安這樣的好姐妹。長安從小就當男孩子教養,什麼危險就喜歡做什麼,爬樹這樣的事自然不在話下。雪苼小時候怎麼都不學爬樹,但是長安非要她看樹上的風景,結果帶著她摔了好幾次,她才決定自己也學,沒想到今天竟然派上了用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