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則什麼?”
他沒說話,只是嘴角的笑容妖異,“否則發生什麼我也不知道。”
“你……”
她話還沒說完,忽然給他抱起來,離開地面那麼遠,雪苼本能的摟住他的脖子,“你放我下來。”
充耳不聞,繼續抱著人往外走。
外頭早就站滿了人,他的衛隊長兼副官老張垂首侍立,“少帥。”
“把里面清理干凈,然后帶人包圍金粉閣,無論男女老幼,一個都不放過,全扣起來。”
張副官答了一個是,接著問:“是審是殺?”
赫連曜抬頭看著黑沉的夜空,薄薄的唇瓣里吐出一字,“殺!”
張副官莫名起了一身毛栗子,“是,少帥。”
“等等。”雪苼忽然喊了一聲。
赫連曜語聲溫柔,“你不要鬧,我在處理公務。”
“少帥,”雪苼盡量把語氣放柔,“就因為一個玉玉牽連所有人被殺,這不是太殘忍了嗎?”
赫連曜冷笑:“這算殘忍?本帥缺德事兒干的多了去。”
“可是……”雪苼努力組織著詞語,盡量不觸怒他,“在戰爭中死人是難免的,可現在是在云州城,您這樣打開殺戒是會有人說話的,而且你也知道云莫憑瀾勢力很大,你這算不算給他當槍使?”
赫連曜低頭看著懷抱里的小女人,覺得很有意思。不過是短短的時間她就能說出這麼一大篇理由,而且有理有據,很明顯的,這些他都知道,而之所以要殺,也是因為她。
“所以,雪苼小姐是想要我放人嗎?”
“主要的抓起來剩下的放了就算了,抄了金粉閣,少帥可是又有一筆進賬。”
赫連曜的眼睛越發晶亮,他揚聲問張副官,“張副官,你覺得雪苼小姐說的對不對?”
張副官心說也就她敢說,忙恭敬回答:“少帥英勇決定,雪苼小姐思慮周全,您二位真是絕配。”
赫連曜心說張昀銘呀張昀銘,你倒是滴水不漏馬屁拍的山響,她豈止思慮周全,還不動聲色的替醉生樓解決了一個強有力的競爭對手,這下紅姨可要拿她當恩人了。
心中想什麼面上卻不動聲色,他下令:“那好,就按雪苼說的辦,把老鴇以及管事等羈押,剩下的先暫時關在金粉閣,等候發落。”
“是!”
這大半天,所有的護衛隊士兵都看到了少帥抱著一個女人發布的命令,而且那個女人能左右了少帥,這可是天字第一號大秘聞呀。
剛才倆個人有商有量總算挽救了一點氣氛,人走了雪苼又掙扎,“我自己可以走的。”
“你不能走,剛才你房間里死了人腿都嚇軟了,走不動。”
雪苼忽然挽起唇角笑開,“你說的那人是我嗎?我可記得第一次見殺人是你一槍給人爆頭,血都糊在我臉上。”
“有嗎?不記得了。”
“赫連曜你……”
“別鬧,摔著了我不管。”
話說著,他把人給帶到了他的臥室里。
把人放在床上,他伸手就要解衣服。
第六十六章:親親的時候要閉上眼睛
雪苼躲到角落里,“我不要在這里睡。”
“你房間里剛死了人。”
“我知道,我和小喜去睡。”
“那我就把小喜扔到西山軍營里,你去。”
尹雪苼見過無賴絕對沒見過這種無賴,她把被子往身上一卷縮在床腳,自顧自閉上了眼睛。
赫連曜跟著擠上去,他隔著被子把人抱住,灼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耳畔,“以后都在這里睡。”
雪苼密長的睫毛不安的眨動著,她現在實在害怕赫連曜的靠近。
他是個惡魔,喜怒無常翻臉無情,她永遠不知道他下一瞬會想什麼干什麼,對付這樣的人最好的辦法是遠離他,永遠脫出他的視線。
月朗星稀和暖風動,一切都跟往常一樣溫和平靜,沒有知道云州的一代名妓在這樣一個夜晚里香消玉殞,連尸體都找不到。
身邊睡著個豺狼,雪苼沒辦法安睡,她一直到了天色放青才瞇了一會兒,醒來的時候床上并沒有人,外側的床鋪平平展展,好像沒有人睡過一樣。
雪苼緩緩爬起來,她一動的玉也跟著動了一下,她從睡衣里掏出來,長久的看著。
這東西跟著她有十幾年了,因為玉能辟邪,她幾乎天天都要戴著,而且這還是寧姨留給她和長安的意義特殊,更應好好保護,但是這根本看不出任何問題呀,難道跟古書上說的那樣里面有藏寶圖?埋藏著一個巨大的寶藏?
玉片不是整片的,而是鏤空雕刻的,雪苼看不出來哪里能放上藏寶圖。
一切都是無稽之談,可是事情的發展卻越來越不平常,她、長安、赫連曜以及莫他們都被卷入一場陰謀里,到底誰是棋子,誰又是執棋子的手?
最近的突破是赫連曜,卻也是最難的,她不敢隨便在他身上打主意,而最初的起源是陳逸楓,這個她需要時間慢慢搞定,眼下她跟赫連曜的矛盾算是解除了嗎?她要借機給自己找條后路,絕對不能這麼被動。
外面有人敲門,雪苼以為是赫連曜,結果進來的是小喜。
小喜見她起來就過來收拾疊被子,“小姐醒了您就去吃飯,昨天一天都沒吃,餓壞了吧?”
經她一提醒,雪苼還真是覺出餓,下床活動了一下筋骨,她問道:“少帥呢?人去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