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口,傅雅珺已經等了他半天。
“阿曜,我聽說你回來了,正好有件事要跟你說。”
赫連曜點點頭,“我正要去看君旸,我們邊走邊說。”
傅雅珺欲言又止,“還是算了。”
赫連曜站住,他對傅雅珺說:“雅珺,我讓你把這里當成自己的家,不要有顧慮,受了什麼委屈盡管說。”
“我的戒指不見了,別的戒指我也就算了,偏偏這個是我的婚戒,你大哥也就留給我這麼點念想,我挺著急的。”
“都找過了嗎?最近舟車勞頓比較慌亂。”
“我昨天還戴著的,你應該看到了。我是今天洗臉在摘下過,這轉眼就不見了,我懷疑這宅子的下人手腳不干凈。”
“這事交給我。”
傅雅珺忙問:“阿曜你要怎麼辦?”
“讓人去搜,拿了的人立即趕出去。”
果然,這些年他的行事一點都沒有變過,傅雅珺這才放下心,卻虛偽的說:“你這樣不好,是不分青紅皂白。萬一人家是隨手撿到的呢?”
赫連曜冷笑,“撿到?這樣貴重的東西就算是撿到的更應該交給主子。雅珺你不要說了,趕走是輕的,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故弄玄虛,理應就地處死!”
“阿曜。”傅雅珺的聲音有些發抖。
“怎麼?”
“我覺得我還是盡快找房子搬出去的好,我在這里給你添麻煩太多了。”說著說著,傅雅珺眼圈發紅,她忙低下頭一副楚楚可憐的惹人愛模樣。
赫連曜的手伸過去想摸摸她的臉,可是半路又收回放在身側,“你姓的是赫連還要去哪里?回房去,我一會兒去看君旸。”
看著他高大的身影,傅雅珺有些癡迷:阿曜,你是我的,誰也不能搶走。
赫連曜的侍衛對內宅的仆人們進行了一次大搜索。
下人們都忐忑不安,都覺得是新夫人回來三把火,這是要給園里立規矩。
一番搜尋,最后,戒指竟然是在小喜的枕頭內芯里發現的。
帶頭的侍衛捏著小喜的下巴就是一巴掌,“好你個小賤人,藏的可夠隱秘的,要不是咱夠機靈可就找不到了,給我繼續搜,如果是慣偷肯定有別的東西。”
小喜都嚇傻了,她跪在地上拼命辯解,“長官,不是我,這個我真不知道哪里來的。”
這時候有人從小喜的箱子里搜出了新旗袍和皮鞋,那個帶頭的大叫:“果然是慣偷,一個丫頭哪里弄這麼好的旗袍和鞋子。”
小喜腫著臉辯解,“那是我們夫人賞給我的。”
有人知道這是雪苼的貼身丫頭,怕鬧出事,“頭兒,我們要不要跟夫人證實一下?”
帶頭的在搜查以前接了傅雅珺奶媽給的二十塊大洋,自然是忠心替她們辦事,此時歪著嘴巴子說:“你們腦子里裝的是漿糊嗎?少帥怎麼說的?少帥說一經查到立刻趕出府去,少帥大還是夫人大?”
赫連曜說話自然是說一不二的,誰也不敢再插嘴,小喜就算哭啞了都沒用,她的東西被人包了一個小包袱給扔到了燕回園后門的街上,跟著她的人也給推出來。
她跪在門口捶打哭訴,“我要見夫人,我是被冤枉的,我要見夫人。”
沒有人理她,第一次,她覺得燕回園這麼冰冷無情。
她一直跪到了晚上,可是沒有人理會她,反倒是大街上的人對她指指點點。
小喜心如死灰,她費力的爬起來,抱著自己的包袱在大街上漫無目的的走下去……
雪苼醉的挺厲害,這一覺竟然睡到了掌燈時分。
她在被窩里伸了個懶腰,覺得口渴,便大聲喊:“小喜,小喜,給我倒杯茶。”
過了一會兒進來個容長臉兒水蛇腰的丫頭,捧著一杯茶給雪苼,“夫人請用茶。”
雪苼打量著這張陌生的臉孔,“小喜呢。”
丫頭很機靈,忙說道:“這個奴婢并不清楚。”
雪苼疑惑著,“那你叫什麼,怎麼又會出現在這里。”
“奴婢叫如意,是雅珺夫人派過來伺候夫人您的。”
“雅珺夫人?”雪苼皺起眉頭,怎麼她睡了一覺傅雅珺就當起這燕回園的家了?
接過茶,她讓如意下去,自己則穿衣下床去找赫連曜。
剛走到門口她又返回,坐在床邊想了想覺得事情不簡單。
洗了一把臉清醒了清醒,她跑到廚房,去跟她熟悉的廚子去打聽情況。
大師傅把事情的始末說了一遍,最后他對雪苼說:“夫人,小喜是什麼樣的孩子我們都清楚,都不信她會偷大夫人的鉆戒,可是少帥發火了會也不敢說話,你說她可怎麼辦?”
丟鉆戒?還這麼巧在小喜的枕頭里找到?雪苼也不相信小喜能干出這種事。
雪苼安慰他們:“你們別急,我去跟少帥說說。對了,誰知道少帥在哪里?”
幾個人面面相覷,最后配菜的小李子說:“在后花園里。”
雪苼看他們的樣子也猜出個大概,肯定是和傅雅珺在一起。
本來是不想給自己添堵,但是雪苼怕夜場夢多,還是咬牙找去了。
今兒是十六,都說十五的月亮十六圓,果然天上一輪明月皎皎,四周三兩顆星子點綴,倒是有些一夫多妻的意思。
雪苼沿著小路快步而行,遠遠的就聽到了風鈴中夾雜著陣陣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