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話癆,“尹大小姐呢,她怎麼自己沒過來。”
赫連曜壓低帽檐低聲說:“生病了。”
“病了呀,那您是……”
赫連曜拿起糕點扔給掌柜的一個大洋,掉頭就走。
掌柜的在后頭喊:“找您錢。”
赫連曜頭都不回,上了汽車加大馬力跑了。
娘的,以后打死他也不會找這份洋相出。
進了醫院,他直接奔雪苼的病房。
一推開門,他愣怔了一下,因為傅雅珺竟然在雪苼的房間里。
看到他,傅雅珺從椅子上站起來,“阿曜,我過來看看雪苼,幸好沒有大事,否則我們這輩子良心難安。”
我們?雪苼冷眼看著他們,說不出的惡心。
其實傅雅珺也是剛進來坐下,一句話還沒有說赫連曜就已經來了,還真是巧。
赫連曜看著她毫不掩飾的厭惡神情,剛來時候的滿腔溫情瞬間給澆滅。
好不容易拉下臉想哄哄她,卻在看到她的冷臉后只剩下一腔怨懟。
不過看在她有病的份上他不跟她計較,剛想要把手里的糕餅遞過去,誰知道傅雅珺搶先一步,“好香呀,阿曜你還記得我喜歡吃棗泥糕呀,謝謝你呀,你真好。”
動情的笑容就像懷春的少女,比那棗泥糕還要甜上幾分。
傅雅珺拿出一個咬了一口,“嗯,好吃。雖然沒有我們在封平吃過的好吃,但是已經很不錯了,好多年都沒吃到這個味道了。”
赫連曜喉結上下滾了滾,他并不知道傅雅珺也喜歡棗泥糕,也不記得他們在封平吃過,但是現在他也沒法子搶過來說這不是給你買的你自作多情了。
雪苼冷眼看著這一幕,心里卻沒有她臉上表現的這麼淡然,就像有根冰柱戳在她心口,血液瞬間被凝結。
實在不愿意看下去,她冷漠的說:“請你們出去吃,我要休息了。”
傅雅珺這才后知后覺的想起還有個人,她歉意的說:“對不起呀,雪苼,我忘了你現在除了粥什麼都不能吃,我走了,過會兒再來看你。”
傅雅珺轉身去拉赫連曜的衣袖,“去我房間吧,別打擾雪苼休息。”
赫連曜對她說:“你先回去,我跟她有話要說。”
“哦。”低低的哦了一聲,傅雅珺一臉的失望。
但是赫連曜并沒有看她,而是走到她剛才坐的那張椅子前坐下。
雪苼閉起眼睛,長長的睫毛細密顫抖著,顯然那股子充滿侵略的男性氣息讓她非常不適。
“好點沒?”這樣關心的話從他嘴巴里說出來顯得很笨拙,他自己都覺得頭皮發麻。
雪苼眼睛都沒睜開,只是冷聲說:“死不了。”
她的每句話都像個火星要點燃他,赫連曜抿著薄唇,用力壓著脾氣。
一時間氣氛有些僵硬,他不知道該跟她說些什麼。
雪苼倒是先發話了,“赫連少帥,您還是走吧,有人等著和你一起吃點心呢。”
赫連曜俯身,濕潤的薄唇幾乎貼到了她的睫毛上,“你睜開眼睛看著我。”
雪苼拒絕,“你滾!”
這短短的幾分鐘,赫連曜想清楚了一個道理,在尹雪苼這里,他永遠作不了好人,索性就壞到底。
他伸出舌尖舔著她的睫毛,那濕漉漉的酥麻感覺讓雪苼渾身顫抖,好像他要吃了她的眼珠子。低吼從喉嚨里撕裂開來,“你要干什麼?”
“放心,不干你。看看你自己,哪里能提得起我的興趣?尹雪苼,告訴我救你的人是誰?”
他問這個干什麼?是不是嫌棄人家多管閑事?他大概巴不得她死在外面一了百了,所以不能說,說了他去找人報復怎麼辦?
“不知道。”
“真不知道?”他的大手解開了她病號服的扣子。
雪苼沒想到他會如此可恥,但是散了架一樣的身體使不出半分力氣,其實能使出來又怎麼樣?她好胳膊好腿的時候也沒逃過被他褻玩的命運,現在就更加不能。
她喘息不勻,胸膛劇烈起伏著,“赫連曜,你這算什麼?救我有罪嗎?既然那樣你殺了我呀,”
蒼白的臉因為氣憤染上赤紅,漂亮的眸子里燃燒著火光,她手指緊緊抓著被子,薄薄的皮膚下青色的血脈因為用力而凸起。
“給老子裝什麼貞潔烈女?醉生樓里混過的大小姐,果然是當了表子還要立牌坊。”
他輕慢侮辱的話像利劍一樣刺進雪苼的胸膛,把她努力包裹好的情緒全部都刺破,揚起手,她想都不想就扇了他一個耳光。
這是赫連曜第二次被扇耳光,沒有例外,這兩巴掌都是尹大小姐扇的。
他扼住她的手腕,眸子里深邃黑沉的嚇人,似乎要把雪苼給吞下去。
雪苼這是殺敵一百自損八千,打他能有多疼?連個手印子都沒有留下,可是她的全身都疼了一遍,額頭上細細密密的冒出冷汗,她身體搖晃,覺得自己就像一片殘破的老樹葉兒。
“尹雪苼”他咬牙,“不要以為我不能殺你。”
雪苼眼睛里全是深深的失望,這要是在以前或許除了恨也就算了,但是現在不一樣,她除了恨還有怨,還有自己都不想面對的愛。
對,她在和他糾纏的一整個春天里,竟然愛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