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雙眼寒光閃過,她嘴角凝著一抹冷笑,眼見著傅雅珺的剪刀插進了自己的胸口。
一口鮮血噴在了傅雅珺臉上,她笑著倒下去,“很好,很好。”
苦肉計而已,只要對自己夠狠誰不能使?
赫連曜目眥盡裂,他沖過來抱住了雪苼像斷翅蝴蝶一樣下墜的身體。
傅雅珺手里拿著剪刀一臉的血,“阿曜,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是她自己撲上去的。”
小喜跟著赫連曜一起來的,她一看雪苼這樣了護主心切,也不管危險不危險撲上去捶打傅雅珺,“你這個毒婦,我們夫人還能自己不要命了?分明就是你殺的,你手上有兇器臉上有鮮血,你還狡辯。”
雪苼緊閉著眼睛,臉色發白,身體更是一動都不動。
“醫生,叫醫生。”
張副官已經把醫生給帶來了,醫生蹲下看了看,“趕緊把病人送回病房搶救。”
赫連曜抱著雪苼大步離開,傅雅珺跟著追上去抓住他的衣服,“阿曜,不是我,你相信我。”
“張副官”赫連曜眸色如血,“把她給送回燕回園,哪里都不許去!”
“是,少帥!”
雪苼的搶救持續了三個多小時。
其實傷口不深,只是她是個重傷病人,臥床修養都來不及還別說再次受傷了。
張副官送人回來,看到赫連曜獨站在搶救室門口,地上全是煙頭。
“少帥,別擔心,不會有事的。”
赫連曜沉著臉一句話都沒說。
張副官又說:“我把奶媽放了,等會夫人蘇醒了看到她心情會好一點。”
赫連曜還是不說話。
張副官都有些擔心了,“少帥,您沒事吧。”
“她這是在跟我慪氣。”嘶啞的嗓音似乎是被煙草灼燒過,聽著就很疼。
“少帥,雪苼夫人的性子是跟一般人不太一樣,您得讓著她。還有,您要是真喜歡她就……”
感覺到赫連曜眸子里孤冷的殺意,張副官忙閉上了嘴巴。
頓時眼前蒙了一層血光,眾人的闖入,女人的自殺,最后砰的一聲槍響,吐血的男人往后倒去……
“少帥,人出來了。”張副官的話把他從混亂的回憶里拉回來,赫連曜把燃燒的香煙揉碎在手心里,灼熱的溫度在肌膚上翻滾,但是這樣的疼如果能減輕心里的負罪感,他寧愿重刑加身,永不超生。
雪苼面色蒼白,仍然是昏迷不醒。
赫連曜抓住了醫生的領口,“她怎麼還沒醒?”
醫生一個大男人給他像個小雞似得抓起來差點給嚇了,“少,少帥,麻醉藥還沒過呢。”
赫連曜這才把人給放下來,跟著輪床去了病房。張副官在后面給醫生把白大褂的領口輕輕撫平,“醫生,莫怪,著急了。”
醫生苦著臉,“不敢不敢。”
“再見。”
小喜見赫連曜護著雪苼不讓人靠近自己,忙拉住了張副官,“我能進去照顧夫人嗎?”
張副官點點頭,“能,但是不要出聲,你要盡量讓少帥覺得你不存在。”
小喜點點頭,輕手輕腳的跟著進去。
赫連曜守在雪苼床邊,其實他什麼都不會做,只是這麼看著,小喜覺得他很礙事,但是沒有膽子說。
大約過了半個多小時,雪苼醒了,她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赫連曜伏過來的臉。
她動動唇,似乎是冷笑,卻沒有一絲力氣說話。
赫連曜也看著她,眼睛黑深的像個漩渦,也是一句話都不說。
他們不說話小喜自然也不敢說,她覺得屋子里壓抑的厲害,便偷偷的退了出去。
雪苼閉上了眼睛,卻沒有睡,這是輕輕的嘆了一口氣。
“以后不管有什麼事都不要拿著自己的生命賭氣,聽到沒有?”他口氣很硬,但是心已經軟了。
“赫連曜”雪苼的聲音很虛弱,“你知道我最討厭你哪里嗎?”
“我哪里你不討厭?別說了,好好休息。”
“我討厭你的自以為是,你想兩全,你想壓下,我就偏不,現在你終于知道我有多危險了,我遲早會殺了你,所以你想活命就放了我。”
赫連曜握著她的手,很用力,“休想,尹雪苼,你夠狠,狠的足以配上我,我要娶你。”
“混蛋。”
“你愛這個混蛋。”
“滾!”
“好好休息。”
他挺高興的,她還有力氣罵自己說明她狀態還不錯,打開門叫小喜進來,剛好看到奶媽也在,他問:“他們有沒有難為你?”
奶媽有傷,卻戰戰兢兢的搖頭,“謝謝少帥,我沒事。”
“進去好好照顧她。”
等她們進去后,赫連曜忽然就怒了,“張昀銘!”
“唷!”張副官站直了身體,少帥很少這樣叫他,要壞菜。
“身為衛隊長你的手下竟然被人給收買,你知道該怎麼做吧?”
張副官忙回答,“回少帥,人我已經給打死了,綁在樹樁上,侍衛隊一人抽一鞭子到死為止。”
“殺雞儆猴?也算是個辦法。扣你軍餉半年,下次再有此事,你一并論罪。”
“是,少帥。”
張副官沒覺得冤枉,媽的一個害群之馬竟然敢攙和在他純潔的侍衛隊里,是自己大意了,但是他挺不明白,傅雅珺一個剛從南洋回來的人怎麼一找就這麼準,這里面肯定有問題。
少帥自己沒說他也不敢提醒,這個雅珺夫人回來的也太是時候了,是巧合還是有意?
病房里,小喜和胡媽都一直在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