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張著小嘴紅著臉,她其實是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赫連曜推被坐起來,他的手按住太陽穴微微閉起眼睛,從陰沉的臉色來看,他顯然是懊惱的。
傅雅珺忽然就明白了,他以為昨晚的人是自己。
一抹竊喜劃過心尖兒,她忽然又感覺到無窮的希望,這是個拙劣的謊言,尹雪苼隨時可以回來戳穿,但是哪怕是片刻的溫存她也不會放棄。
軟軟的身體貼在赫連曜寬厚的背上,她的小手往前撫摸,“阿曜,對不起,我太想要你了。”
“所以你給我下藥?傅雅珺你越來越有手段了。”赫連曜滿嘴的苦澀,他抓住傅雅珺的手,似乎想把她的腕骨給捏斷。
傅雅珺的臉在他后背上摩挲,像個女妖精一樣,“阿曜,你要是覺得不好對家里人說沒關系,我不要名分,只要能跟著你怎麼都好。”
赫連曜的腦子里一片混亂,怎麼又會發生這種事,他明明以為身下的人是……
忽然,他發現枕頭邊有一條五色絲線。
他不動聲色的伸手過去,抓在了掌心。
那股子甜馥的味道似乎透過掌心的紋路穿透到心肺間,把剛才的污穢濁悶一掃而空。
同時,他腦子里一根玄微微挑動,曾經刻意逃避的往事片段忽然回到了腦海里。
七年前,他爹的壽宴,他雖然也喝了很多酒,但是以他的酒量也萬萬到不了酒后亂性的地步,更不能跑到大哥的房間里把大嫂給強暴。
因為太過痛苦,足足有一年的時間他都不敢去想這件事,現在忽然意識到現在身體的感覺跟七年前一模一樣。
難道七年前他也是被下藥?
赫連曜斂住黑眸里的情緒,他拽過傅雅珺緊緊看著她的眼睛,“你為什麼要這麼做?難道不怕我殺了你嗎?”
傅雅珺撫摸著他的胳膊,柔情萬種的說:“阿曜,我生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赫連曜忽然笑起來,“雅珺,你當真對我愛的這麼深?”
傅雅珺眼睛里的柔情幾乎要滾出來,“阿曜,我愛你,從十四歲開始,到了現在我二十四歲,整整十年,從來沒有變過。”
“原來那年你才十七呀,你十七歲就對我下藥了。”
傅雅珺聽到他的話后心跳驟停,驚恐的看著他,“阿曜你在說什麼?”
“我在說”他捏著她的下巴,聲音忽然變得狠礪嗜血,“七年前我是被你下藥,而不是我酒醉潛入你的房間強暴你。”
傅雅珺拼命搖頭,“阿曜,不是的,你不要誤會。這次是我一時糊涂,那次我真沒有,你要相信我。”
“你要我怎麼相信你?傅雅珺,你知道我赫連曜最恨什麼吧?背叛和欺騙。你既然兩樣都占了,看在你是君旸親娘的份上,我會留你一具全尸,怎麼個死法你自己選吧。”
都說赫連曜冷血無情,傅雅珺以為他對自己從來不會,現在才知道這不過是她的一廂情愿。
緊緊抱住了赫連曜,她哭著哀求,“阿曜你不能,你不能隨便冤枉我,七年前真的不是我,你要相信我呀,我怎麼會做出那種傷風敗俗的事情呢。”
“夠了!我不需要解釋,在我赫連曜這里,寧負天下人不會讓一人負我,你給我滾!”
傅雅珺眼前一陣陣發黑,她周身抖得像篩糠,“阿曜,你不能,你不能,我是君旸的娘,而你是他的親爹呀,親爹殺了親娘,你要孩子怎麼活?”
赫連曜大手掐住了她的脖子。
他想,只要這麼一用力就可以掐死這個滿嘴謊話的女人。
可他知道什麼是真像,當初她從南洋傳來懷孕的消息,他不說破她也沒解釋就當成了大哥的子嗣,但是大哥體弱,跟她成親一年多都沒有懷孕,哪里能一去就有了遺腹子?而且君旸的模樣跟他……
大手的關節泛著白,他猛地推開她,狠狠捶在絲絨包裹著的床柱上。
在極大的震動中,傅雅珺再次抱住他,“阿曜,我們有孩子了,君旸是我們的兒子呀。”
赫連曜并沒有理會她,而是看著門口的方向,尹雪苼站在那里,披散著一頭濕漉漉的黑發,清澈的目光淋淋漓漓,就像破碎的湖面。
但是很快的,她恢復了平靜,看著床上的狼藉淡淡笑了笑,“你們繼續談,我是來拿點東西的,馬上走。”說著,她彎腰把扯碎的裙子從地上撿起來,看了看委實不能穿便卷起來準備扔掉。
“尹雪苼。”赫連曜沉聲叫她。
雪苼從百忙中抬起頭來,平淡的與他對視著,“衣服碎了就算補好了也不好看,我走了。”
說完,她打開梳妝臺上的暗格,從里面拿出個精致的黑色小盒子,然后抱著破碎的衣服走出去。
赫連曜死死的攥住了拳頭,眸底深邃的似有寒光,他直接下床,都沒管自己光著身子,就去追雪苼。
拽著她的手腕,他死死盯著她,“你要走?”
雪苼疼著把手里的盒子掉在地上,她有些擔心的看著,“處理好你自己的生氣,不要管我。”
推開赫連曜,她撿起地上的盒子,轉身就跑掉了。
“阿曜。”傅雅珺跟著下來,死死的抱住了他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