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潑婦。”赫連曜真是哭笑不得,把她卷到腰間的裙子給放下來整理好,又拿了帕子給她擦淚,下床去倒了水端過來喂她喝下去,還不停的給她拍著后背順氣兒。
給撩撥了一身的火卻只能壓著,他不愿意在這個時候要她。
“行了,鬧也鬧夠了,把手給我,給你包扎一下。”
雪苼腦子哭的暈乎乎的,任由他把小手給拉了去,赫連曜一看就皺起眉,雖然鮮血已經凝固,但是能看出來是不淺的一道傷口。
“為什麼不讓醫院里處理?我讓小喜去拿藥箱。”
雪苼暈乎乎的腦袋就像給劈開了一道縫兒,忽然清明起來。藥箱放在了她爹的臥房里,小喜并不知道里面還躺著個人,要是她去拿勢必要叫起來,到時候赫連曜可就發現鐘麟了。
雪苼一身的冷汗,她擰住赫連曜的手開始犯了別扭,“你別假好心。”
赫連曜的耐心真的快被她磨光了,皺起濃眉,他不悅的看著她,“你到底想怎麼樣?傷在手心,要是不治療什麼后果你知道嗎?”
一半是因為怕他發現鐘麟,一半卻又為他的關心覺得諷刺。她低下頭,長發遮住臉,聲音里透著不耐煩,“你這算是什麼,關心我嗎?”
赫連曜的手捏起又松開,要是雪苼是個男人,他現在早就捏出了她的蛋黃子。
本來就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全仗著那點喜歡來壓著,此刻赫連曜已經暴怒,緊緊捏著她的手:“不想找難看你就給我老實點,我不介意把你綁起來給上藥。”
“赫連曜。”她吼起來,“收起你的假關心,要是真的怕我疼怕我發炎,那你為什麼要推倒我讓我受傷?”
準備找繩子的赫連曜一愣,顯然沒有意識到是自己推倒她受傷的。
“赫連曜,你不要擺出一副疑惑的表情。張副官還有很多人都看到了,當時你的眼里只有傅雅珺,把我推在門上直接撞碎了玻璃。”
赫連曜回憶了一下,好像自己真的推到了什麼人,怪不得她一直鬧著不肯上藥,原來是糾結在這里。
怒氣全沒了,他輕輕的把她的手放在自己膝蓋上,“我不是有意的,乖,我給你上藥。”
說了這麼多他還是回到這上面來,雪苼都要快崩潰了。
“小喜,小喜。”他揚聲喊著。
雪苼焦躁的不行,可是小喜一貫的麻溜,赫連曜一喊她就跑進來。
“少帥,您有什麼吩咐?”
赫連曜剛要說話,雪苼就低吼:“小喜,你去把我的衣服給洗了。”
小喜狐疑的看著他們倆,低低的應了一聲。
赫連曜蹙眉,“雪苼,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
雪苼冷哼,“少帥發怒雪苼不是第一次見,隨意。”
“你……小喜,去把藥箱找來,我要給夫人處理傷口。”
小喜這才看到雪苼手上有傷,頓時慌了神,“好,我去拿。”
雪苼緊緊的咬住下唇,這下可壞了。
可沒等小喜出門,外面忽然有警衛稟告:“少帥。醫院那邊張副官派人來請您,說雅珺夫人又不好了。”
赫連曜立刻站起來。
雪苼心里一陣冷笑,這個傅雅珺不行的還很是時候,等于救了她。
赫連曜看了雪苼一眼,他對小喜說:“給夫人處理傷口,讓她吃消炎藥,還有別讓她碰水。”
小喜忙應著,“少帥您放心。”
赫連曜大手摸摸雪苼的臉,然后低頭在她耳畔一吻,“等我回來看你。”
雪苼垂著眼簾不看他,“少帥安心的去吧,我這點傷死不了。”
她話里有明顯的負氣成分,赫連曜卻沒有時間再跟她糾纏下去,捏捏她的臉,他說了句我走了便離開了房間。
雪苼一顆心總算是放下了,但是失落控制了情緒,她沒忍住眼淚。
小喜要去拿藥箱,給雪苼喊住,“不用你,你讓胡媽去拿,你給我洗衣服去。”
不是不信任小喜,她始終年紀小,怕她受到驚嚇。
胡媽聽明白了狀況,忙去拿了藥箱,回來后雪苼問她:“人怎麼樣?”
“吃上藥睡著了,應該沒有大問題。”
雪苼給消毒的藥水弄的很疼,她蹙著秀氣的眉心說:“今晚我們把人給送走,呆在這里不安全。”
“就是,剛才少帥回來可把我嚇死了,一直在那附近不敢離開,幸好他走了。”
雪苼等紗布纏好后站起來,“你給他準備點吃的送過去,我頭疼要睡一會兒,就不過去了。”
胡媽隱約覺得雪苼和房里那個人有點不愉快,但是她總歸是主子,她一個下人問的過多不好,便點頭應著,拿著藥箱出去。
雪苼是真的頭疼,而且剛才給赫連曜一通折騰嘴巴都腫了,她不想讓鐘麟看到自己的樣子。
這一覺睡的比較踏實,起來的時候天都黑了,她簡單的梳洗了一下,吃了點東西便悄悄的去了父親的臥房。
鐘麟已經收拾停當,很明顯的,就是雪苼不送他走,他自己也要離開。
雪苼上下看了看,“學長,你的傷好點了嗎?”
鐘麟的眸光落在她的脖子上,雖然雪苼刻意挑了一件高領子的旗袍,但是有一處的紅莓還是露出了那麼一點點。
“雪苼,你真不跟我走嗎?”
雪苼搖搖頭,“學長,這里有我的家和我的家人,我哪里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