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娶誰當老婆?”她的聲音飄渺輕微,顯然是心靈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赫連曜捏著她的鼻子,“這個人可了不得,又矯情又壞脾氣,敢罵我敢打我,還動不動就威脅我,你說我怎麼就看上這樣的惡婆娘了呢?”
雪苼咬住下唇,淚珠在眼眶里打轉兒,“赫連曜你……”
“少帥,有事。”隔著門,張副官打斷了他們的對話。
這幾天,因為要對付章團長章天貴,每個人都扯著一根弦,時刻備戰。聽到張副官的話,他立刻站起來揚聲說:“我馬上來。”
雪苼心里一緊,“你要去打仗?”
“不算。去清理個叛徒,我讓人送你回家,這幾天好好在家待著,我會加派人手保護你。”
他雖然輕描淡寫但是雪苼也感覺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看著他系好腰帶挎好槍,便抬手幫他扣扣子,“我來。”
赫連曜揚起下巴,身體挺直的如一桿標槍。
雪苼微微低著頭,那馥郁幽冷的氣味從黑發中散發出來,他用力嗅了幾下,“真香,雪苼,等我辦完事回來好好辦你。”
“都這個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赫連曜,你剛才說的還算數嗎?”
“哪句?我忘了。”他故意逗她。
雪苼揪住他的衣領就用頭去撞,“敢說忘了?”
赫連曜捏捏她的臉,“沒忘,雪苼,等我辦完這件事我們先辦婚禮再回封平,我帶著丑媳婦見公婆。”
“誰丑?”
“我丑。”
“這還差不多。那你要小心。”
“關心我。不生氣了?”
雪苼正色起來,“你這人,生氣是生氣,這怎麼能混為一談。我縱然氣你不好,也終歸是我自己收拾你,別人要動人我不許。”
她說完,赫連曜蹙著眉,眼睛漆黑深邃,就這麼定定的看著她。
雪苼給他看的渾身發毛,咬了咬下唇蹙起眉頭,“你別這麼看我,怪嚇人的。”
赫連曜大手一撲,把她給緊緊摟在懷抱里。
太緊了,緊的雪苼都喘不過氣,她以為赫連曜要把她給悶死。
他的唇靠在她耳邊,堅定的一遍遍重復,“我是你的,我是你的。”
直到他離開,雪苼還懵懵的,覺得幸福來的太過突然不真實,不過他的擁抱第一次讓她覺得有安全感。
雪苼給侍衛護送回家,跟著家里里里外外給人保護起來,就算胡媽上街買菜都是有人跟著,她回來說城門的守衛也增加了,整個云州城的空氣都緊張起來。
雪苼的心緊緊揪著,她跟侍衛什麼都問不出,身邊又沒有一個能說上話兒的,她吃不好睡不好,有個風吹草動就嚇的夠嗆。
小喜跟著胡媽出去一趟,回來跟雪苼說:“夫人,我在街上看到張副官了。”
雪苼正在插花,一激動差點被玫瑰花扎到手,“他說什麼?他和少帥在一起嗎?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
小喜羞羞她,“我們家夫人想男人了。”
雪苼作勢要去撕她的嘴,“小丫頭,我撕爛你的嘴,看你還胡說不胡說。”
小喜躲在胡媽背后,“胡媽救我,夫人想漢子不讓人說,還要殺人滅口。”
胡媽給她轉的頭暈腦暈,“我的老骨頭都散了,誒喲。”
“小喜,你不說我就給你配了小廝攆出去。”
小喜自然是不怕的,她放開胡媽對雪苼說:“夫人,您還是真的關心少帥。每次看你們吵架我都要嚇死了,心說這下完了完了,可是你們總能又和好,而且比上一次還要好。”
雪苼揚起唇角,"小丫頭懂什麼?我們這叫歡喜冤家.我可告訴你,少帥要帶我去封平,我自己去,不帶你."
胡媽問道:"為什麼要去封平?”
雪苼露出一絲小女兒的羞嬌來,“因為我們要成親了。”
“真的呀?”小喜大叫起來。
“你給我閉嘴,大呼小叫的。”
小喜閉上嘴巴,她見胡媽一臉的凝重,“胡媽,你不高興嗎?”
胡媽忙搖頭,“不是,太突然了,恭喜小姐。”
“對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夫人,我雖然遇到張副官但是并沒說上一句話,他在車里,車上還拉著醉生樓的姑娘。”
“什麼?”雪苼愣住,“醉生樓的姑娘?去了西山?”
小喜點頭,“是向著西郊的方向,少帥不在車上。”
雪苼著實想不透,看赫連曜如此緊張,難道要窯姐去取樂?
西山軍營里,車子一停,張副官開車車門對姑娘們說:“姑娘們,下來吧。”
車里擠了四個姑娘,都是醉生樓下等的姑娘,她們一下車都故意撲倒張副官身上,“哥哥,你這是帶我們去干什麼?不會是你們這滿營的兵要和我們姐妹快樂吧?”
張副官捏了一個紅衣服姑娘的下巴,“怎麼?你是不是想想都要偷著樂?我們的軍人哥哥勇猛,一個人少說也得抽你們一千軍棍。”
一個年紀小的粉衣姑娘嚇壞了,“哥哥,您別說笑了,這里得有多少人呀,我們就是不吃不睡也伺候不過來的。”
張副官憐香惜玉,“放心,就讓你們招待幾個人。待會兒見了我們齊團長該怎麼做他會跟你們說。”
那個粉衣姑娘看上了張副官,不舍得他,“哥哥,可是我想伺候你。”
張副官見她長得模樣清秀楚楚可憐的,頓時動了憐香惜玉的心,“叫什麼名字,下次去樓里點你。”
“我叫筱蓮。”
“好,哥哥記住了,帶你們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