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不放雅珺,這個女人我也不要了。”說完,他抬腿就要退回來。
“站住!”章天貴天生的多疑,本來主動權是掌握在他手里,又豈能任由赫連曜擺布?
“少帥,你是怕帶走這個留下雅珺夫人心里難受吧?都說少帥無情,今天才知道你的情原來在你大嫂身上。少帥放心,我一定好好照顧你大嫂,只要你讓我們安全離開云州,她完好無所的送回到你懷里。”
赫連曜的眉頭擰成川字,“我怎麼信你?”
“你可以不信我嗎?”
赫連曜不說話,眼中那嗜血的紅色即使在如此黑的夜晚也很分明,時間一格格的爬過,他咬著牙,似乎下不了決定。
“看來少帥是下不了這個決心了,不如我替你來下。”說著,章天貴又揚起匕首,就要刺入傅雅珺的手臂。
“阿曜阿曜。”傅雅珺的哭喊在夜色里傳出很遠,聽來分外凄厲。
赫連曜握緊了拳頭,終于下了決心,“好。”
說完,他大步走過去抱起雪苼,很不情愿的轉過身去。
雪苼咬著流血的下唇不敢發出任何聲音,她能感覺到放在身下的那只手是如何緊張的抓住自己。
“阿曜,阿曜,不要丟下我,阿曜。你愛的是尹雪苼不是我,你是要犧牲我呀。”
章天貴聽著她的哭喊忽然警惕起來,前后一串聯他忽然覺得自己上了當。
“赫連曜,你敢耍我。”
赫連曜劈手就把雪苼扔給了身邊的軍官,然后揚聲道:“包圍起來,赫連軍的叛逆一個不留。”
“是。”震徹山野的吼聲,密集兇猛的子彈,章天貴被圍堵在山洞里,成了甕中捉鱉。
趕來增援的齊三寶抓著槍就要沖上去,“少帥,我打頭陣。”
赫連曜一把推開他,“這一戰,我親自上。”
章天貴帶著傅雅珺退回到山洞里。
他此時懊悔的要死,早不該聽那位公主的話,玩什麼挾持,更不該自作聰明讓他抱走了尹雪苼。
一耳光扇到哭泣的傅雅珺臉上,他咒罵:“臭娘們兒,你害死我了。”
傅雅珺哭的更兇,她沒想到赫連曜對她這麼絕情,她可是君旸的親生母親呀。
“哭,我讓你哭。”章天貴又是幾巴掌,直接把傅雅珺的臉打成了個大號的饅頭,“賤人,赫連曜不要你了,他扔下你要你跟我們一起死,人家喜歡的是尹家的大小姐,而不是你這個亂倫的騷狐貍。”
“你胡說,阿曜會救我的。”
“救你?哈哈,等著去陰曹地府救吧!媽的,反正要死了,兄弟們,都給我上,玩爛了她,我們就是死也要死個夠本兒。”
傅雅珺看到他脫了褲子,“你要干什麼?”
“賤貨,當然是干你,今天也讓你嘗嘗被一群男人干的滋味。”
他招呼手下,“都給我上,一起來。”
“少帥,前面已經折了不少兄弟,現在這麼黑,他們是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呀,我們等天亮再進攻吧?”
“不行。”赫連曜知道,拖得時間越長傅雅珺的危險就越大,他犧牲了傅雅珺救雪苼心里很是愧疚,只希望她能挺住,等待自己的救援。
“去弄點汽油來,潑到洞口給我燒。”
赫連曜一聲令下,很快就有人拿來了汽油,幾個火把扔過來,接著汽油桶也跟著扔到了洞口。
熊熊的大火燒起來,熱浪在狹窄的山洞里滾動膨脹,漆黑的濃煙翻滾,人的慘叫呻吟,燒烤皮肉的焦糊味道,整個山洞變成了人間煉獄……
赫連曜一馬當前沖進去,他雖然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是看到面前的情形他眼睛都紅了,一槍開花,他射穿了章天貴的腦袋,跟著砰砰幾槍把傅雅珺身上的人都給斃了。
不管傅雅珺是不是他愛的女人,卻是因為他受到了這無妄之災,大腦里除了殺人再無別的,眼中的侮辱累成層層疊疊的血痕,他拽過章天貴的尸體,槍托兒打爛了他的腦袋,徒手插進了他的心臟里。
西山一戰,叛軍全部剿殺,一個活口都沒有留下。
有人看到,赫連曜雙手染血,抱著一個女人。
“不要,不要,不要。”雪苼大叫一聲,從噩夢里醒來。
“夫人,夫人。”小喜抓著她的手,哭的眼淚汪汪,“你終于醒了,嚇死我了。”
雪苼茫然的眼睛看著她,好像不認識一樣,過了一會兒才說:“我回家了?”
“嗯,回家了?您要喝水嗎?我去倒。”
“少帥……”雪苼只說了倆個字心就抽起來,如果戰斗結束,她不用別人說,也該知道赫連曜在哪里。
小喜憂傷的看著她,“您是問少帥嗎?他在醫院里陪著雅珺夫人,聽說她傷很重,可能要殘廢了。”
如果只殘廢還好些,通過徐雨的遭遇,她能想到喪心病狂的章天貴會做些什麼,傅雅珺,恐怕是經受了常人不能經受的痛楚,而這些,差點就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不傻,而且在那個時候她竟然讀懂了赫連曜的全部心思。他舍了傅雅珺要了自己,卻再也拋不開對傅雅珺的這份內疚。
赫連曜選了她,可在這場愛情的博弈里她卻輸了,她惡毒的想,為什麼傅雅珺沒有死,她死了赫連曜就不會內疚不需要負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