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不喜歡跟陌生人過多的透漏自己的信息,便笑笑,“可能他比較像我爹。”
“那我走了,你們吃水果。”
等曼麗端著餃子走了后,云生小聲跟雪苼說:“姐姐,我不喜歡她。”
雪苼點點頭,“我也不喜歡,但是我們初來乍到不好得罪人,等我給你辦好了學校你就住在學校里,好好跟同學相處。”
云生很舍不得,“姐姐,為什麼你不留下來跟我一起?我一個人害怕。”
“云生。”雪苼摸著他的頭發,“你是個男孩子,以后要成為頂天立地的男子漢,不要這麼膽小好嗎?就我們去見那位莊老師,她的先生可是12歲自己漂洋過海去學習深造,他們那個年代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后來他回來就當了大總統,你說這有多厲害。”
云生很沒志向,“我什麼都不要當,只要能保護姐姐不受欺負就行。”
“云生乖。”
這麼說著,但是雪苼心里是沒底的,港島也不是最安全的,要是赫連曜想找人肯定還是能找到的,不過她倒是懷疑他有沒有精力找,或許此時能不能發現自己離開了云州都是個未知數。
曼麗換了一個銀色亮片的晚禮服,等著那個叫朱大全的朋友來接。
朱大全是個馬桶商人,身上有幾個錢就到處眠花宿柳,本來他是迷上曼麗了,第一因為曼麗的裙下之臣太多,他又舍不得花錢,所以曼麗一直對他不咸不淡的,上次接曼麗看到了雪苼,他以為是個單身母親從內地來港島撈,就想著花些小錢賺點便宜,這才讓曼麗從中拉纖。
看到曼麗一個人出來,他不僅失望,“那位薛小姐呢?”
雪苼在這里說自己姓薛,并不想透漏真名。
曼麗搖搖頭,“你別想了,人家是正經人家的。”
朱大全看著房子里面的燈光,甚是失望,不管好歹也能吃曼麗點豆腐,就打開了車門。
曼麗今晚想的是獵到赫連曜,所以對朱大全放在她腿上的手很厭煩,“你好好開車。”
她卻不知道人剛離開,她想獵的人就來到了她住的大樓。
李程說:“少帥,就是在這里,我查過了,有個姓薛的年輕女人帶著個小孩搬了過來。”
看著半舊的房子,赫連曜皺起眉頭,“Miss莊是老糊涂了,雪苼來投奔她為什麼不給找個好點的住處,和這種女人住在一起。”
李程問:“少帥,要上去嗎?”
赫連曜卻不急了,“算了,別嚇著她,去車里等天亮。”
“少帥,要不您回去我在這里守著。”
赫連曜擺手,“不用,我自己看著才踏實。”
他的車子就停在能看到雪苼房間的地方,他只要一抬頭就可以看到明亮的燈光,赫連曜一根一根的抽雪茄提神。
港島這地方潮濕悶熱,到了晚上蚊子特別多,李程找了個扇子給赫連曜扇著,自己卻給咬了滿臉的包。
雪苼都已經來了港島好幾天,可是擇席的毛病還是沒改過來,加上港島的天氣潮濕,她昨晚翻來覆去的折騰了一宿,早上起來頭疼。
外面響門鈴的時候她以為是雇的鐘點傭人來做早餐,她打開門,聲音里帶著濃厚的困意,“今天這麼早,我們吃……”
話沒說完,她立刻去關門。
她看到了什麼?赫連曜在敲對門曼麗的門。
她的心重重的揪在了一起。
當初租房子的時候房東也是說把曼麗住的房子給她住,可是等來看房了才知道弄錯了,她選了對門,但是合同上卻寫了曼麗那間。
因為她很快就走,也沒有去改合同,卻陰差陽錯的讓赫連曜找錯。
雪苼后背貼在門上不敢發出聲音,她緊緊揪著胸口的衣服,那里,疼痛的如此清晰。
從被章天貴抓走到死里逃生離開云州,他們大概有十幾天沒見了,每一分每一秒,她的神經細胞都被赫連曜這三個字折磨著。
她總是對自己說:“雪苼,你可以的,只要熬過這一刻,下一刻你就忘了那個人。”可是到了下一刻,她還是要對自己說:“等等,等下一刻你就把他給忘了。”
越是這樣越是清晰,赫連曜這三個字仿佛是帶著尖兒的石頭把她的每一條神經給磨礪著,磨出深深的印子成了坑,再也無法填平。
打開門,看到他,是那樣的淬不及防卻又千回百轉,其實在夢里無數次她卑微的盼望過,他會扔下一切,名利、責任、權勢飛奔而來,只為她。
她的心房里一下有倆個自己。
一個說,雪苼,開門吧,他那麼驕傲的人都能來找你,你還要求什麼?
另一個說,雪苼,不能去,要是就這麼妥協,那麼你們又回到了過去的那個原點,你和他之間的矛盾不會解決,等待你的也只是和傅雅珺分享他一個人。
外頭,她清晰的聽到一個年輕男人的聲音說:“少帥,確定是沒人,難道是弄錯了?”
跟著是赫連曜低沉的宛如冷兵器出竅的聲音,“對門呢?對門住的誰?”
雪苼緊緊捂住了嘴巴,“是那個叫曼麗的交際花。”
“可能我們真弄錯了。”
過了好一會兒,腳步聲漸漸遠了,雪苼渾身一軟,坐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