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苼忽然就興致缺缺。
她扭頭往回走,小喜快步跟上,“夫人,不見少帥了嗎?”
“嗯。”她淡淡應了一聲。
“可是……張副官。”
張副官一看雪苼的臉色就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低聲對雪苼說:“夫人,雅珺夫人她是個病人,所以無理些。”
雪苼笑了笑,她不太想說話。
“您這是要回去嗎?”
雪苼答所非問,“這里的傭人都換了。”
“嗯,因為出了奶媽的那件事,怕府里的人被收買了所以就全換了。”
雪苼想起奶媽的案子是張副官負責的,便問道:“對了,你上次查的怎麼樣?有線索嗎?”
張副官看看左右,壓低聲音說:“有了些眉目,她們是來自一個叫‘天女會’的組織,據說這個組織的頭領是前朝的公主。”
雪苼把那個玉佩拿出來遞給張副官,“這是小喜從胡媽房間里發現的,你看看有什麼線索。”
張副官接過來,他映著太陽看了看,“這里有個篆字。”
“是天女?”雪苼現在倒是覺得像。
“應該是,這個天女會用的是宮廷古法訓練了一批侍婢,估計是很早就下手了,所以這批人的年齡全都在三十多到五十之間,所以這次燕回園的下人沒有過三十歲的。”
雪苼見張副官平日里不著調,可是真辦起事來相當仔細,簡直是滴水不漏。
她沒有猶豫,從衣服里把自己的玉佩給拽出來,“張副官,我倒是想麻煩你件事情。”
“夫人您請吩咐。”
“這個你看。”說著,她把玉佩遞到了張副官手里。
張副官眼神一閃,卻馬上收斂,玉是雪苼貼身放置,帶著幽冷的香氣,如此悶熱的天氣里入手沁涼,十分的舒服。
“這個……”
“是不是跟胡媽的那個很像?我也有,但是明顯的要比她們的要高級很多,我想拜托你幫我查查,我這個玉佩到底代表著什麼意思,或者說我跟這個天女會有關系嗎?”
張副官神色凝重,雙手把東西還回去,“夫人,您這些都跟少帥說了嗎?”
“沒,我也是剛才發現的,他太忙了,我就不打擾他了,我回去了。”
“夫人。”張副官喊住她,“少帥他明知道去港島危機重重,但他還是去了,他對您的情意……”
“我懂,謝謝張副官提點。”
看著雪苼淡然的臉色張副官心里實在替少帥擔心,夫人的心越來越看不透了,這段時間她也成長了許多,從一個有些心眼的姑娘長成了很有心眼的女人了。
這個成長其實是讓人心疼的,這段時間她承受的太多。
雪苼率先走出去,小喜拉住張副官,“你別光說夫人也說說少帥,我覺得夫人雖然回來了但是就沒開心的笑過。”
張副官擺手讓她走,“你個小丫頭片子懂什麼?”
小喜不服氣,“我起碼懂得人心好壞,我看那個人就是裝的。”
張副官頓時捂住了她的嘴巴,“胡說什麼,以后再胡說我抽你。”
小喜搖搖頭他才放開她,卻沒有想到這個丫頭跑出去后對他吐舌頭。
張副官又好氣又好笑,這丫頭真是給慣壞了,膽子越來越大,哪里還是以前就知道哭那個小可憐兒。
小喜追上雪苼,“夫人,現在去哪里?”
“你跟張副官瞎說什麼了?”
“沒什麼的。”
雪苼停下步子看著她,“小喜,以后不準瞎攙和我的事兒,知道嗎?”
“知道了。”
“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但是我身邊的親人不多了,我不想你受到傷害。”
小喜的小臉兒通紅,捏著小拳頭發誓,“夫人,我不怕的,您是我的親人是我的恩人,就算是為了您死我也愿意。”
“可是我不愿意。我希望我們大家都活的好好的,雖然是亂世,但也能一世長安。
小喜知道她是擔心長安,“夫人,那我們去莫府嗎?”
“去,買點東西,就說去看何歡兒。”
赫連曜從屋里出來,看到張副官空著手站在大太陽底下,便擰眉問:“我讓你拿的衣服呢?”
原來剛才赫連曜的衣服被傅雅珺的湯藥撒上弄臟,他讓張副官差人去督軍府取一件過來,張副官跟人說完后只顧著跟雪苼說話,竟然給忘了。
他看著赫連曜古銅色皮膚上新添的疤痕,就拍了馬匹,“少帥,您這麼著去軍中找一圈兒也是勵志。”
“放你娘的屁。”
剛好,取衣服的回來了,張副官幫赫連曜穿妥了后小聲說:“夫人剛才來過了。”
“她來過?人呢?”
“自然是又走了,她說你忙不打擾了。”
赫連曜一聽這話就不對勁兒,聽著就覺得生分和邪性。
他剛要抬腳追人,張副官拉住他,“少帥,夫人跟我說了她玉佩的事。”
聽到這個,赫連曜的腳步自然停下來,他看著張副官眼神有些冷,“她都知道了些什麼?”
張副官把雪苼交給他那塊胡媽的腰牌給赫連曜看,“她從胡媽的遺物里找到了這個,還問我跟她的那個有沒有聯系?我把天女會的事跟她說了,她就問她和這個幫會有沒有關系。”
赫連曜聽了沉吟不語。
張副官試探著說:“少帥,我看夫人對您情深意重,要不您把那些事都告訴她吧,省的她亂猜疑。
要是有別人先說了,恐怕她就……”
“不能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