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呢,夫人呢?”
“夫人不是在屋里嗎?”
赫連曜劈手就打了他一巴掌,“蠢貨,給我找!”
驛館不大,很快就翻遍了,哪里都沒有雪苼的蹤跡。
赫連曜氣的回房里,一腳就踹塌了床。
床塌了,卻意外的發現床底竟然是個暗道,從這里可以直接逃到驛館的后門外。
赫連曜額頭青筋亂蹦,他下令,“把驛館館長給我帶進來。”
看到這個暗道,驛館館長也驚呆了,他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求饒,“少帥饒命,我在這里干了十年,都不知道這里竟然有個暗道。”
赫連曜一看問不出什麼,就讓人把他關起來,自己則帶著人出去找雪苼。
雷鳴閃電過后,大雨傾盆而落。
雪苼跌跌撞撞走到大街上,卻不知道自己該去哪里。
她只為別人著想,卻給赫連曜抓著這個弱點百般威脅,今天她打算任性一回,她死了赫連曜自會放過別人。
其實雪苼這個時候已經神志不清了,她搞不懂自己要干什麼,只想快點脫離赫連曜。
頭上電閃雷鳴她也渾然不覺,渾渾噩噩的走到大街上。
兩個在屋檐下躲雨的賭鬼看到了,頓時起了色心。
倆個賭鬼圍上來把雪苼拉到了屋檐下。
雪苼無知無覺,空洞的眼珠里有他們的身影,但是她卻看不到危險。
許是經過的太多,她沒有害怕,而且出來的時候她順手摸走了赫連曜的槍。
沒有遲疑也沒有廢話,她一槍就爆了一個男人的頭。
同伴的腦漿子噴了另一個賭鬼一臉,他跟看惡鬼一樣看著雪苼,然后嗷的一聲鉆到了大雨里。
雪苼默默的站了一會兒,冷漠的看著那個人身上的血被雨水稀釋,原來死是這樣容易,只要狠下心閉上眼就……
手抬起,烏黑冰冷的槍口就頂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她的手指因為冷或者因為別的,在微微的顫抖。
閉上眼睛,沾了水的睫毛細細密密的抖動,她想,這個世界上尹雪苼終于可以消失了。
忽然,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雪花睜眼舉槍,瞄準了對面的男人……
赫連曜已經把云州城翻了個天,但是沒找到雪苼。
李程給他舉著傘,卻給赫連曜推開,他又追過去,“少帥,您休息一下,我們走。”
“休息?她一個女人在雨里你讓我怎麼休息?都去找,今天找到人誰也別想停下。”
“少帥,少帥,破廟那邊死了一個男人。”
赫連曜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立刻跟著報信的人而去。
李程趕緊追上,這一天雞飛狗跳的,娘的他一輩子都不要娶媳婦。
“少帥,您來看,這個人被一槍爆頭。”
赫連曜蹲下,看了看賭鬼的傷口,“挖開他的頭骨。”
李程接過匕首迅速的把子彈挖出來,他在死者的衣服上擦拭干凈遞給赫連曜,“少帥,是夫人動的手。”
赫連曜的槍是德國研制的新型,在國內只有三把,雪苼走的時候帶走了他的槍,現在這個人又死在他的槍下,自然是雪苼干的。
看看四周,赫連曜大聲說:“方圓五里給我地毯式搜查,李程,去調查死者的身份。”
天色漸明,大雨停歇,遠處的樹叢似乎籠著霧氣,一切都是看不分明的樣子。
莫憑瀾到少帥府的時候赫連曜正在吃飯,確切的說是桌上擺著飯他自己看著。
張副官今早剛從米云回來,一回到就碰到了這麼棘手的事兒,他正束手無策呢,看到莫憑瀾來了倒也歡喜。
“莫老板,您勸勸我家少帥,他不吃飯扛不住呀。”
看著胡子拉碴的赫連曜,莫憑瀾捏起桌上茶杯給自己倒了杯茶,“看來你是真動心了。”
赫連曜冷冷的瞪了他一眼,“我跟莫老板熟悉到可以談論私事的地步了嗎?”
莫憑瀾并不生氣,“死者叫王一水,是個賭鬼,我還給查到那晚他不是一個人,他還有一個同伴!”
“人呢?”赫連曜眸子黑的駭人,就連莫憑瀾心里也不由得打了個突。
就在這一刻他下了個決定,要是日后和赫連曜成不了朋友,也絕對不會讓他有機會做自己的敵人。
搖了搖手里的扇子,莫憑瀾老神在在的說:“說起來雪苼也算我半個妹妹,這次不用算你人情,人在我那里關著。”
他站起來,“現在就去。”
莫憑瀾不起身,“先吃飯,你現在可是我大計的關鍵人物,餓死了豈不坑了我?”
赫連曜皺著眉頭看了他一會兒,坐下端起飯碗。
莫憑瀾搖著扇子風流倜儻,“吃飯要慢慢嚼。”
赫連曜幾乎是三兩口就把一碗米飯吞掉,站起來擦擦嘴,“莫老板,行伍之人不講究那些,現在可以去了。”
“少帥,請。”
在莫憑瀾的倉庫里,木樁子上綁著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
見到人來了,他睜開細小的眼睛,“莫老板,小的哪里冒犯您了,小的給您賠罪了,求您放了我。”
莫憑瀾用扇子拍拍他的頭顱,“不是得罪我,你得罪的人是赫連少帥。”
莫憑瀾一起身,讓開地方給赫連曜。
看著軍裝筆挺的陰寒男人,賭鬼陳三兒腿肚子發軟。
“陳三兒,你認識王一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