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幾次曾想去見雪苼,但是又怕自己的身份給她造成不必要的麻煩,只要小姐過的好,他遠遠看著就行。
那晚他送了個客人回來的時候遇上大雨,只好去破廟躲雨,卻沒想到就遇到了雪苼在破廟里被兩個無賴調戲,剛要出手卻看到她一槍把人打死了。小馬不過也是個普通人,當時給嚇傻了等他反應過來,就發現雪苼把槍頂住了她自己的頭。
小馬現在想起都后怕,要是當晚自己沒有路過那里,她到底會做什麼?
李程把他給拉起來要綁,赫連曜擺手制止,“雪苼人在里面?”
“她病了,你別打擾她,就要她在這里好好養病吧。”
赫連曜想扇他,“在這里養病?她是什麼身份有多嬌氣有多嬌貴你不知道嗎?就你這個破地方以為給她買倆個綠豆糕吃就行了?”
“姓赫連的,她不想見你,你把她打成那個樣兒,現在說她嬌貴不晚了點嗎?”
“我打她?”赫連曜眸子暗沉,一腳踹開了房門。
被他踢的房門在吱呀慘叫了幾聲后,終于壽終正寢了。
赫連曜走進晦暗的房間,一股子潮氣撲面而來。
這是一間房子,做飯睡覺連在一起,靠著暗黑色生著霉斑的墻壁那邊掛著個藍布簾子,里面應該就是睡覺的地方。
赫連曜心臟一抽一抽的疼,她這幾天就是住在這悶不透氣的地方,沒病也給捂出病。
手伸過去,他慢慢的拉開了簾子。
床上果然躺著雪苼,她頭靠里閉著眼睛,身上蓋著個破布片兒嗎,在聽到聲音后有氣無力的說:“小馬,你不要再浪費錢給我買吃的,我什麼都吃不下。”
只聽到氣息沒有聽到回答,雪苼只好轉過身來,“小馬,我……”
微微睜開的眼睛對上赫連曜深邃的黑眸。
沒有太多的驚訝,她知道他早晚會找到,卻可就在那一瞬間,她以為再無波瀾的心還是疼了。
沒想到她會給自己什麼好臉色,但是這樣的漠然還是讓赫連曜心里透不過氣的難受,他手伸過去,卻在半空沒有落下,“我帶你回家。”
雪苼還是沒什麼話,但是發白的唇卻微微顫抖著。
赫連曜薄唇抿成一條直線,握在身側的手指張開,伸到到她肩膀和腿彎處,把人給抱起來。
雪苼倒是沒有反抗,因為她深深的知道就算她反抗也反抗不了。
赫連曜抱著她退出簾子里,在亮光下才發現雪苼一張臉紅的不正常,他把臉貼過去,果然是燙的厲害。
他回頭吩咐,“備車,送夫人去醫院。”
卻沒有想到雪苼自己會反對,“不去醫院,我只想睡覺。”
“乖,去醫院打個針你再慢慢睡。”
“不去醫院。”她沒什麼好脾氣,特別的暴躁。
赫連曜只好由著她,轉頭對李程說:“找個好西醫去尹家大宅,要快。”
“是。”李程答應著,眼睛卻去看雪苼,第一眼就看到了她開裂的嘴角。
那種傷……怪不得夫人要跑,少帥這是把她的嘴撕開了呀。
注意到李程的目光,赫連曜聲音冷了好幾度,“還不快去。”
李程立刻轉身跑了,心里卻唏噓慨嘆,少帥太狠心了。
赫連曜沉沉的眸光落在她的嘴角上,瞳孔縮了縮,抱著雪苼大步離開了這里。
小馬還給人抓著,他大喊了一聲小姐。
雪苼有氣無力的說:“我跟你回去,你把小馬放了。”
赫連曜冷酷的要命,“是我帶你回去,其他的你不要管。”
“赫連曜……”
只叫了個名字她就喘息不勻,她沒有力氣跟他叫板。
赫連曜也不理會她,抱著她上了汽車。
在車上,他緊緊把她摟在懷里,貪婪的看著那張通紅的小臉兒。
她最近多災多難,幾乎是一場病沒好另一場又連接上,跟著他,她真有那麼痛苦嗎?
即便這樣他還是不會放手,一想到她會跟別人這麼親密摟抱在一起,赫連曜就有毀了一切的沖動,他絕對不允許。
手指拂開她額頭的亂發,他輕輕的在她飽滿的額頭印下一吻,“雪苼。”
雪苼沒有回應,她從一上車人就迷迷糊糊的,現在應該是睡著了。
他們一回去醫生就到了,他給雪苼打了退燒針又開了些藥,擼起她袖子時候看到了那些淤青臉上明顯的有驚訝的神情,但是什麼都沒敢說。
然后,又多了一瓶生肌化淤的藥。
打了針之后雪苼一直睡著,小喜給她蓋了厚被子發汗,本來想在床前守著卻給赫連曜趕出去,她大著膽子想跟他講理,卻給張副官拽著衣領子給拽走了。
雪苼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一身的黏膩,很不舒服。
她微微抬起身子想起來,卻給人一把按住。
赫連曜漆黑的眸子看著她,“要做什麼,我來。”
“我想洗澡。”
“我抱你去。”他伸手就要抱她。
雪苼閉著眼睛,她現在很抵觸他的靠近,只要他一靠近她就不受控制的發抖,“不要你,我要小喜。”
“小喜抱不動你。”
“我可以自己走。”
即便是病的半死不活,她也是固執的不肯屈服,赫連曜氣的心跳突突的。
他抱起她往浴室走,“你確定要讓小喜看到你這一身的痕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