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她要下地,赫連曜伸手去扶,卻給雪苼甩開,她手搭在小喜肩膀上慢慢的走出去。
看著她緩慢的背影,赫連曜的臉色更黑了。
外頭,小東西一看到人來就不出聲兒,瞪著黑豆一樣大的眼睛四處張望。
這只鸚鵡是胡媽買來的,因為圖個便宜不會說話,現在胡媽不在了,它竟然學會了哭。
小喜罵它:“臭東西,不能隨便哭知道嗎?這樣不吉利。”
鸚鵡并不理會她,繼續溜眼睛。
雪苼其實出來就是個借口,她不想面對赫連曜,現下便對小喜說:“我想去那邊坐坐,你扶著我。”
雪苼剛轉過身去,忽然鸚鵡又開始哭。
小喜氣壞了,拿起個石頭就扔它,“閉嘴。”
“找死!”忽然,那鸚鵡竟然口吐人言,那語氣凌厲,又有些蒼老,仿佛一個老婦人說出來的。
小喜驚駭,“它竟然會說話了。”
雪苼擰起眉頭,“還真的,當時我教了它好久都不會,現在怎麼就忽然會了。”
那鸚鵡又說:“李平,閉嘴。”
鸚鵡到底不是人,說話吞吐不清,小喜聽了半天也不知道它讓誰閉嘴,麗萍?里邊?還是別的。
站在門口的赫連曜卻心中一動,他立刻叫過來一個侍衛,對他耳語了幾句。
侍衛領命走過來拿起了鸚鵡就要走。
小喜以為他嫌棄鸚鵡哭晦氣,也不敢多言。
雪苼卻因為這鸚鵡是胡媽的遺物不免多說了句,“你要拿去干什麼?”
“燉了。”
要是以前雪苼一定要和他爭吵,可是這次她卻什麼都沒說,只是厭惡的扭過臉去。
他得了個沒趣,只好解釋:“我把它帶給張副官調教去,不燉。”
雪苼看著他伸過來的大手,冷冷的說:“放手。”
赫連曜對小喜說:“你先下去給夫人準備早飯去。”
等小喜走開他對雪苼說:“你不覺得我們該談談嗎?”
雪苼看著他握住自己胳膊的那只手,聲音很冷淡:“傅晏瑾你想殺就殺,至于紅姨我弟弟小馬我實在也沒有能力救他們,你看著辦吧。”
他眼瞳墨黑,“還真是豁出去了,要是我殺了他們你是準備用性命贖罪了對嗎?尹雪苼,你在威脅我。”
這種顛倒黑白的說法雪苼早就習慣了,她點頭,“你要是這樣認為我也沒法子,請放開我。”
她現在的樣子讓赫連曜覺得像一拳頭打在棉花上,充滿了無力感。
“那要是給你自由呢,你也不談嗎?”
雪苼看著他,無法置信,“你會嗎?”
第一百一十九章:你不能跟別的男人好
赫連曜姿勢隨意的倚在廊柱上,手里夾著半支煙,青白色煙霧繚繞著他的俊臉,眸子更顯得深邃,讓人看不透。
等煙霧散進,他長腿一收往前幾步,把雪苼困在了懷里。
他的氣息被柔軟的風帶著撲到雪苼臉上,煙草味很濃,她睫毛不安的撲朔了幾下,然后閉上眼。
從她回來后還是第一次這麼柔軟乖巧,一張柔軟的唇雖然蒼白,但還是如罌粟般誘惑著他。
赫連曜用了很大的定力才把眸子從她唇上移開,喉結上下滾了滾,他說:“只真的,我放手,但是有條件。”
雪苼張開眼睛,她有些緊張的看著他,“什麼條件?”
“我可以不來你這里,也可以不打擾你,但是你不能嫁人,更不能跟別的男人好。”
她以為會是什麼不平等的條件,原來是這個,赫連曜真小人,難道她水性楊花跟他分開只是為了跟別人嗎?
“我答應你。”
雖然知道她是下了決心離開自己,但是她這麼迫不及待的答應,他還是很受傷。
心口彌漫著苦澀,就像堵著一團爛棉花讓人喘不過氣來。
他抿抿唇,壓下這份苦澀,目光更加沉晦,“先別答應的太早,我還沒有說完。”
雪苼很不耐煩,“還有什麼?”
“尹雪苼,我離開你不是讓你逃離我,你就在云州好好的經營你家的事業還有陳逸楓的那個工廠,當時他可是跟我簽了合同要供應我部隊軍裝的,你不能耽誤。”
“可以。”
他的黑眸定定落在她臉上,“答應的可真快。”
“赫連少帥,只要我們井水不犯河水,我做什麼都行。”
赫連少帥,這個稱呼簡直讓他痛恨,這麼快就急著和他撇清關系。
他的目光落在她的小腹上,“最后一個,你要好好調養你的身體。我問過紅姨,醉生樓的姑娘多是吃了一年避子藥后就月事紊亂體質下降,而你上次在港島檢查的時候醫生也說過,本身就是虛寒體質,不適合吃任何避孕藥物,這次……是我不好,沒能保護好你,讓你中了別人的圈套,三顆藥丸差點要了你的命,以后即便打理生意也找人去做,萬不可什麼都親力親為,你這身體熬不住。”
雪苼的眸光閃了閃,隨后低下了頭。這幾天,她仗著病的糊糊涂涂根本就沒有想過這些事,可現在逃避不了了。
她在醫院的時候半睡半醒的已經聽到了一些,她根本就沒有懷孕,至于惡心想吐嗜睡喜酸是白中醫給開的湯藥有問題,當時她是沒有精力去多想,現在只不過一經大腦,就知道自己可能給人下套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