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這個套有多大,有幾分假幾分真,她卻弄不懂。
赫連曜似乎看透了她,“你現在身體不好不要勞神,這些事我已經派人去查,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
說完,他也不等她的回答,邁開大步就要離開。
必須盡快離開這里,否則他怕自己反悔。
“赫連曜。”雪苼忽然喊了他。
他眉頭一松,眼睛里閃爍著希望的光芒,快速的回過頭去。
“小馬,小馬他……”
他眼睛里的光芒瞬間寂滅,放在身側的手捏緊,他簡直是癡心妄想,怎麼以為她會改變主意?
“小馬現在跟著李程訓練,他日后要跟在你身邊保護你,沒個像樣的身手怎麼行?”
“那紅姨?”
“她竟然擅自給你秘藥差點害了你的性命,理應槍斃!”
“那是我要的,跟她無關。”
赫連曜眼里閃過一絲疼痛,卻很快的消散開來,她還是真不想要自己的孩子呀,說的那麼堅決。
“人已經放了,你以后少跟她來往。”
雪苼垂下頭,她不感激赫連曜,她有今天全是拜他所賜,如果沒有什麼所謂的寶藏,沒有她這個狗屁的式神女身份,她現在也許還是那個整天跟著她爹風風火火的尹大小姐,就算陳逸楓跟尹錦瑟通奸退婚都算不了什麼。
可是,說白了她爹是她自己害死的,尹家走到今天也是她的責任。她恨不了天恨不了地更恨不了命運,只能恨赫連曜這個貪心的軍閥。
所以,無論他做什麼她都不會感激,而只有滿滿的恨意。
赫連曜又豈不知她心里在想什麼,事到如今他從沒后悔,而且還有些慶幸。慶幸得到半張寶藏地圖的人是自己,要是換了別的軍閥,她豈不是早落在別人的手里了。
雪苼因為這個身份,注定了她過不了平淡安靜的生活,而且她也不能離了自己,否則還不知道給人吃了還是吞了。他所謂的分開不過是給彼此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他一定要重新把她追回到懷抱里。
赫連曜離開后雪苼木木的站在院子里,她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許什麼都沒想,不過是一團亂罷了。
小喜捧著早飯過來,“夫人,吃飯了。”
雪苼看了看,豬肝粥,菜包子,還有兩份小菜,除了那晚粥,別的都還可口的樣子。
“豬肝粥拿走,別的我吃。”
“不行,少帥吩咐了這個您就是當喝藥也要喝掉,他不準再找醫生給您開補藥,怕有副作用,說只能食補。他還給廚房抄了份食譜,給您看看。”
說著,小喜從桌上翻了翻,找到了赫連曜抄寫的食譜。
鐵鉤銀劃峭拔鋒銳的筆跡,一看就跟他的人一樣不羈,只是這樣的字卻抄了紅豆桂圓湯、紅糖雞蛋、菠菜豬肝粥……
輕輕放下,雪苼眉宇間并沒有感動,“那就多做點甜的,我不喜歡豬肝。”
“但是也要吃的,少帥說豬肝補鐵……”
“夠了”雪苼忽然搶過食譜幾下就撕了,“你開口閉口少帥,不如去他的督軍府伺候。”
小喜沒想到雪苼會大發雷霆,她嚇得立刻抱住了雪苼,“夫人,是我不好,以后不再提了,你不要趕我走。”
雪苼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麼暴躁,她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平靜下來,“小喜,對不起,我太激動了。”小喜忙收拾了她撕碎的紙屑,“夫人,那先吃飯吧,不喜歡豬肝粥我去換桂圓湯。”
雪苼坐下,她皺眉喝了一口,“不用了,我吃。”
看著雪苼憔悴的樣子,小喜很是擔心,夫人和少帥倆個人之間似乎這次是真的徹底崩了。
小喜伺候雪苼吃完飯后就回了自己的房間,她把被雪苼撕成幾塊的紙片擺好,用漿糊一點點給粘起來。
小喜沒讀什麼書,骨子里很迷信,她真怕雪苼和赫連曜之間的姻緣就像那撕碎的紙片,再也回不去了。
“小喜。”張副官在外面喊她。
小喜忙站起來去開門:“張副官,有事嗎?”
“我能進去跟你說幾句話嗎?”
“您請進。”
以前,還住在胡媽的小房子的時候,張副官曾經在小喜的房間里睡過一晚,這姑娘房間里干凈利落,樸素的根本不像個年輕姑娘住的,但枕頭上有股子幽香,他這樣混跡歡場的老油條自然知道那是處子香。
現在小喜的房間可比那里的大多了,依然是簡樸,除了一張床一個梳妝臺和一把椅子一個衣柜,就沒有多余的東西,只是在梳妝臺上用香水瓶子插著一支玫瑰花,更這樸素的房間增添了些許的顏色。
“張副官,您喝茶。”她倒了一杯甘草茶雙手捧了遞給他。
張副官喝了一口,滿嘴的青草味道,不僅笑道:“夫人不給你茶葉你就弄了草葉子糊弄著?”
“哪里?這是甘草和白菊花,是祛暑的。”
張副官又喝了一口,“這麼喝著回甘了,挺好喝。”
屋里唯一的一張椅子給張副官坐著,小喜站在他身邊,“張副官,您找我有什麼事?”
“關于夫人的。在夫人出事之前發生的事,應該就是從你被蛇咬開始,把你知道的一句不落的告訴我。”
“好。”小喜把那天的事全說了出來,“我中了蛇毒然后的事就不清楚了,后來李程帶著夫人從米云回來,夫人病著,我只好去請大夫,因為上次給夫人看病的是白大夫,我還讓人去請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