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小的記憶是很模糊的,但是大概關系到長安的生死,這時候反而清晰起來。她瞇著眼睛往前走,“都跟上我。”
赫連曜第一個沖到她身邊,手伸過去想摟住她,忽然看到她凌厲的目光,又給撤回來。
雪苼在山上轉了轉,在一片亂石叢中停下來。
她摸到一塊大石頭前,在風化的石頭窩子里,也不知道怎麼弄了弄,那個石頭竟然動了,跟著露出一個碩大的洞口。
莫憑瀾眼前一亮,握緊了手里的槍,第一個沖進去。
赫連曜知道他是救人心切,自己卻不能亂了陣腳,把人一安排,他也跟著要進去。
雪苼拽住他的衣服,“我也要進去。”
“不行,你在外面守著。”
雪苼連連搖頭,“要不是我你們走不到這里,里面要是再有機關怎麼辦?讓我進去。”
里面的莫憑瀾又折回來,“讓她進來,恐怕非她不可。”
赫連曜皺起眉頭,拉起她柔若無骨的小手走進去。
她有些掙扎,“你放開我。”
“背都背了,你吵什麼,我是怕你有意外。”
果然,洞里又一道石門擋住了去路,石門上畫著一個起舞的女人畫像,那女人生的嬌媚,幾分似仙幾分似妖還有幾分似鬼怪。
這個肯定就是傳說中的天女了,看來這里就是天女會的老巢了,早就該想到瓶姑不會無緣無故的消失,原來她是從這里走的。
莫憑瀾拳頭都要捏爆了,他萬萬沒想到日防夜防真是家賊難防,天女會的源頭就是莫家,他以為越是這樣莫家就越安全,赫連曜說的對,他太蠢了。
雪苼往前走,赫連曜一把拉住她,“小心。”
她把他的手拿開,走到石壁前,慢慢閉上了眼睛。
大約過了半根煙的功夫,她找了一個位置跪下,對著天女一拜。
就在她磕頭的時候,那道石壁緩緩而來。
赫連曜低低的咒罵,這個破天女會還真是邪氣,只有跪拜天女才能開啟機關,要是敵人來萬萬不能拜的,他們也太會矯情了。
石門大開的時候,他們看到了里面通明的亮光。
原來,里面放著夜明珠點著鮫油燈,把偌大的山洞照的雪亮。
里面的人顯然沒想到他們能找到這里,瓶姑拿起手里的弓弩對準了他們,可是人家有上百條槍呢,她的勢力也太單薄了。
瓶姑身邊只有兩男一女的護衛,看來這個秘密基地不是一般人能來的,也許他們有十足的把握覺得他們找不到,所以面對從天而降的莫憑瀾和赫連曜才會如此的驚訝。
莫憑瀾一眼就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何歡兒,她本穿著一襲白裙子,現在已經給血染透,毫無生機的趴在莫長安的肚子上,不知道死活。
他一個箭步就沖過去,“歡兒。”
長安靠著非凡的意志支撐著自己才沒暈過去,“別,別動她,她后背有匕首。”
“誰傷的她?”他怒吼,像一只受傷的野獸。
瓶姑始終站在高臺之上,她身上穿著前朝的鳳紋朝服,頭上帶著八寶攢珠絲珞鳳冠,一張老臉擦得紅紅白白,就像從棺材里出來的僵尸。
“都來了,既然你們找死,我就送你們一程。”嘶啞的聲音跟那個吸血蝙蝠有的一拼,她一說話咧開血盆大口,模樣也像個蝙蝠。
赫連曜沉聲道:“李瓶,你是前朝公主?”
“大膽逆賊,還不給本宮跪下,我們的江山都是給你們這幫子軍閥給搶去了,今天我就讓你血債血償。”
赫連曜不敢掉以輕心,她能這麼說一定還是有后招的,這個山洞很邪氣。
雪苼早跑到長安身邊,在莫憑瀾把何歡兒抱起來后她扶著長安,“長安,你沒事吧?”
長安的眼睛掃過莫憑瀾,隨后不動聲色的落在了雪苼身上,“沒事,扶我起來。”
旁邊有保鏢過來,幫著雪苼把長安給扶起來。
長安身上都是何歡兒的血,雪苼以為她受了傷,長安搖搖頭,對李瓶喊話,“公主,我和雪苼都來了,現在是我們算賬的時候了。”
李瓶把目光落在雪苼身上,她哈哈怪笑,“竟然還沒死,尹雪苼,我以為你會為了不生孩子把自己弄死。”
雪苼皺著秀眉,“你什麼意思。”
長安捧著肚子幽幽的說:“雪苼,我對不起你。我上了李瓶的當,我娘那封信是她偽造的,根本沒有那種祭祀的說法,她實在挑撥你和赫連曜的關系。”
“什麼?沒有祭祀一說?只是個圈套?”說著,雪苼不由自主的去看赫連曜。
赫連曜并不知道要用嬰兒祭獻一事,他一直以為是雪苼不肯生他的孩子,現在通過她們的對話他差不多全明白了,頓時恨死了李瓶這個老妖婦。
她竟然設計讓雪苼相信要要孩子的性命開啟寶藏,他在她心里就是那麼殘忍嗎?
李瓶哈哈大笑,“你們這幫天女的叛徒,我是我替天女給與你們的懲罰。身為式神女背叛了天女,你們的孩子就該被作為祭品,只是這個剖腹的工作要由我來做,尹雪苼,要是你們晚來一會兒就能看到我割開莫長安肚子取出孩子的模樣了,都是這個何歡兒,她耽誤了我的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