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喜漸漸忘了自己害羞這回事了,她問張副官:“你們那個小少爺怎麼樣了?是不是少帥不打算追究他的責任了?其實這樣也好,要是燙到了雪苼小姐,少帥肯定兩難,燙到了我沒什麼的。”
張副官忽然生了氣,“你的命就不是命?你受傷就可以作罷嗎?小喜,你不愛自己讓別人怎麼去愛你?”
小喜有些害怕,半天才悶悶的說:“也沒有人愛我,除了雪苼小姐,我從不奢望有人會愛我。張副官謝謝您來看我,現在人已經看過,請回吧。”
張副官氣的咬牙,“跟尹雪苼什麼都沒學會,就學會氣人了,這伶牙俐齒也是跟她學的,一點都不可愛。”
小喜剛要反駁,張副官又說:“少帥把君旸狠狠的打了一頓,現在關禁閉,誰求情都沒用。你的命值不值錢,現在你明白了嗎?”
小喜沒想到赫連曜會真下黑手,這麼聽著好像是挺嚴重的,她對張副官說:“那你勸勸少帥吧,一個小孩子這也挺重的。”
張副官嘆了口氣,“你管好你自己吧,我走了。”
“謝謝你來看我。”
張副官指指桌子上,“里面有好吃的,讓人給你拿,不過你現在要忌口,問問醫生再吃。”
小喜點點頭,心里頭熱乎乎的,被他關心的感覺真好。
張副官走了一會兒,負責照顧她的丫頭就來量床的尺寸。
小喜問道:“這是要做什麼?”
“張副官要我們去做個帳子給您,要不這樣人來人往的也不好看。”
小喜眼窩一熱差點又哭了,她沒想到張副官這麼體貼。
張副官在外頭抽了根煙,絲絲的煙霧也帶不走他腦子里小喜那張臉,還有她背上的傷,很疼很憐惜,有股子沖動要把她藏起來保護著,這個傻丫頭心里只有尹雪苼都沒有別人。
今晚赫連曜在西山,張副官也只能回西山。
一回去就聽到大家各種勸,原來赫連曜不給君旸飯吃。
張副官一想到小喜的樣子就覺得這孩子不吃飯沒什麼,比比小喜,他還算不上慘。
赫連曜問他:“人怎麼樣了?”
“醫生說等好了還留疤,而且不惡化的話起碼要趴一個月,我去的時候夫人已經回去休息了,別人在醫院里看著。”
“那傅雅珺呢,聽到兒子被我打還關起來什麼表情?”
“她挺害怕的,還說不聽話就使勁兒揍,但看不出有多心疼。少帥,我覺得她不像是裝的。”
赫連曜沉吟不語,傅雅珺失去部分記憶成了少女樣,他多少有些不信,所以才故意帶她到公共場合去,特別是有雪苼的場合,想看看她的反應,沒想到她真的一點反常都沒有,連最疼愛的兒子給打了也反應平平,難道真的是失憶了?
“繼續監視,有什麼隨時向我匯報。”
“少帥”說了字兒,張副官忽然漲紅了臉說不下去了。
赫連曜抬眼看著他,“昀銘,你有什麼話就說。”
張副官舔舔唇,他冒著被赫連曜一槍崩了的危險說:“少帥,按理這些話我不該說的,但是您難道從來都沒懷疑過小少爺的身份嗎?”
果然,此話落地,赫連曜拍了桌子。
桌上的茶杯紙杯都像跳高一樣跳起來,有落回到桌子也有掉在地上的,茶杯是摔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淋淋瀝瀝的茶水弄的到處都是。
深吸了一口氣,赫連曜說:“張昀銘,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既然說了,張副官索性也不藏著掖著,“少帥,我不看別的,我就說孩子。
雖然他的五官跟你有那麼點相似,但是性子卻差了十萬八千里,這個雖然跟后天的教導有關系,但是也總不至于沒有點相似的地方吧,不但不像你連老督軍和太太的都不像,我看倒是像而二老爺的陰狠善妒。”
隨手拿起桌上的水晶煙灰缸赫連曜直直的扔過去,張副官沒躲,硬生生挨了這一下子,都說好男兒不流淚,他委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轉。
其實論年齡,他只比赫連曜小了兩歲,但從小吃喝玩樂是個典型的紈绔。當初老爹把他送到赫連曜身邊的時候沒少挨打罵,一根馬鞭把他從紈绔抽成了堂堂好男兒,他從來都沒有怨恨過赫連曜,他是打心眼兒里敬重赫連曜,他的這條命也是赫連曜從鬼門關給搶回來了,明明按照父親和他的約定改好了就可回家他卻愛上了赫連軍,誓死要和少帥共進退,也就是覺得自己和少帥這種兄弟情才敢說出心里的話。
看著張副官額角的血跡,赫連曜也后悔了。他皺起眉,放軟了語氣,“昀銘,那個時候你沒來我身邊,有些事可能不了解。雅珺年少時候天真無暇,除了大哥她也就跟我走的最近,孩子……”
“少帥您不要忘了,她可是一直在南洋,孩子的出生日期可以胡編的。”
赫連曜沉吟不語,他一直派人在南洋照顧她,后來傳信說生了孩子。按照孩子的出生日期他認為是自己那晚所為,她一個要承認生了兒子肯定不行,所以一直說是大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