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和眩暈一起涌來,她連質疑的力氣都沒有,跟著就被人用槍指著趕出了督軍府。
見人走了,赫連曜大聲對賓客說:“不好意思,一個吃醋的妾侍,婚禮繼續。”
觀禮臺上,臉上有道疤的赫連洪德小聲問身邊人,“這就是阿曜在云州的那個寵妾?有點意思呀。”
那人也小聲說:“是呀,看著很辣,爆炭一樣的性子,也就阿曜能吃下去。”
跟著倆個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發出猥瑣的笑聲,惹得白長卿直往那處看。
雪苼的到來并沒有造成任何意外,就像掉如深海的石子,連個水花都沒有激起,婚禮還是如常進行,新郎新娘拜過天地,送進了洞房。
少帥大婚,筵席從早到晚一直沒斷過嗎,赫連曜被人圍住左一杯右一杯,很多居心叵測的家伙就是想著灌醉赫連曜,不能讓他洞房。
婚宴還在如火如荼的進行著,雪苼一個人站在鋪著十里紅毯子的大街上。
士兵繼續驅趕她,“別看了,快走,趕緊走。”
“別碰我,我自己會走。”雪苼攏住長發,想要挺起腰身,可是身上軟綿綿的沒有一絲力氣。
她咬著牙往前走,路邊很多人并不認識她,可大概是心理作用,她總覺得他們在對她指指點點。
一個豪門千金,給人玩了睡了,最后竟然淪落到如此下場。尹雪苼,你的驕傲呢,為什麼會輸的一塌糊涂。
身后依然是鼓樂齊鳴,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她卻跟失了魂魄一樣,分辨不出方向。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她感到腳疼,剛靠著石墻站住,就覺得后頸一痛。
她回頭,模糊的看到一個男人的樣子,然后才刺痛和眩暈中失去了意識。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雪苼才慢慢蘇醒過來,準確的說,她是被人壓醒的。
感覺有個人形的東西壓在她身上,而且還對她動手動腳,似乎在解她的衣服。
雪苼手腳冰涼麻木,這是什麼人,要對她干什麼?
用盡所有力氣想把人給推開,卻被抓住了手臂,有個嘻嘻哈哈的聲音在她耳邊說:“力氣還挺大,尹雪苼,你說我扒光了把你丟到宴會大廳里會怎樣?”
雪苼遽然睜開了眼睛,一張大臉近在咫尺,那滿臉的粉渣滓掉在了她眼睛上。
她欣喜的伸手去觸摸那張臉,“長安,是你。”
手被狠狠的打了一下,“什麼長安,你看看小爺是誰?”
雪苼恍然,這是跟長安很像的余州八姑娘,余思翰。
“余思翰,你怎麼在這里?”
問完了雪苼又覺得多余,他七姐嫁給赫連曜他自然是來送嫁的,但是他穿的是什麼?
雪苼眨了眨眼睛,終于看明白了他還真是穿著大紅的嫁衣,頭上還戴著個鳳冠。
跟見鬼了一樣,雪苼差點就尖叫了。
他用手捂住了她的嘴巴,“姑奶奶,你給我噤聲,你知不知道今天我們的男人要干什麼,他要干他叔!”
我們的男人這個詞聽起來太扎耳朵了,雪苼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后又覺得不對。
干他叔這樣的話雪苼說不出口,而且有太多的疑問讓她都不知道該如何發問,就這麼傻乎乎的看著余思翰。
余思翰敲了她腦袋一下,“我的美人兒,都說你美貌和智慧并重,我看不盡然吧,怎麼看著比我六姐好傻。”
“你六姐不傻,她是脾氣好。”說完,雪苼到處張望。
“你看什麼呢?”
“你七姐呀。”
余思翰笑的肚子疼,“說你笨你怎麼就那麼配合我呢?我就是我七姐呀,你看看我這身打扮,我剛才已經和阿曜拜堂了,你想不到吧?”
雪苼抬手就給他一巴掌,“別把你的口水噴到我臉上,你是說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代嫁?”
余思翰捏著小手絹嬌滴滴的說:“你看看我,難道我不美嗎?寶貝兒,我七姐都二十了能沒個意中人?她都懷孩子了,可是我爹非逼著她嫁給阿曜,我呢,這個當弟弟的就犧牲了一回,替她嫁了,開心不開心,驚喜不驚喜?”
雪苼已經給嚇得喘不動氣了,“赫連曜知道嗎?”
“他當然知道了,他本來也不是要娶我余思玥的,他不過是勾結余家軍和第五師把赫連洪德給包了餃子,要真是我七姐他不壞了她名節嗎?”
雪苼腦子不夠用,她沒想到赫連曜的一個聯姻竟然是下了這麼一大盤棋,但即便是假的,所有人都知道他娶了余家軍的七小姐,如果余思玥不逃婚,那麼現在在這張喜床上的人就是她,是他赫連曜該負責一生的人。
忽然,雪苼冷颼颼的看著余思翰。
余思翰給她看的渾身發毛,“你干什麼?不要覬覦爺的美色,我對女人沒有興趣。”
“余思翰,你七姐是逃婚還是你逼著她逃婚?”
余思翰沒有想到被她看穿了,又打了她頭一下,“臭婆娘,說那麼透干什麼,我不就是給她和侍衛下了點藥,她和那個軍官眉來眼去很久了,就是都膽小,我只是給他們添火加油。”
雪苼迅速推開他,“你這個人渣,連自己的七姐也算計,那你是想將錯就錯給赫連曜當一輩子夫人吧?余思翰,我們的那個賭注,你明顯的是知道會贏我,那個時候你們就跟赫連曜商量好了,你,你姐夫還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