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小八又是那個活蹦亂跳的余少帥。
他吃了早飯就不安分,拉著雪苼往外跑。
雪苼自然不樂意,“你又要去哪里?”
“牡丹樓呀,你要不要去跟著長長見識?”
雪苼撇撇嘴,“余少帥不知道我曾經在青樓里做過女先生?余少帥也不知道我跟人合伙開歌舞廳?”
“喲,原來你還是個有見識的,怪不得那麼饑渴。說,昨晚又怎麼折騰阿曜了?”
雪苼粉面泛起薄紅,“你一天到晚嘴巴里跑火車,再這樣我生氣了。”
“好好,寶貝兒,我不惹你,我們不要耽誤時間了,趕緊走。”
“我不去,你也給我回來。”
“別啰嗦,小心我揍你。”
縱然雪苼不情愿,余思翰還是把她給拉上了汽車。
小喜追出去汽車已經絕塵而去,余思翰帶著個圓圓的小黑眼鏡兒,小分頭抹得油光锃亮。
她想去追汽車,卻給張副官一把拉住,“你干嘛去?”
“小姐跟著余少帥出去了,我不放心。”
張副官一擰眉,“這個余思翰一天到晚搞事情,你別追了,我讓人去出找,放心好了。”
余思翰一身的香水味熏得雪苼打了好幾個噴嚏。
“你瘋夠了沒有?我們回去吧。”
“尹雪苼,你膽子怎麼那麼小,我可聽說你曾經孤身去了七步街。”
“傳說都是不屬實的,現在封平情勢復雜……”
余思翰制止她,“你想不想早點抓到傅雅珺,找到埋炸藥的最后一處?”
雪苼皺起眉頭,“當然想,但這是阿曜的事情。”
“你這個做他女人的難道就想著床上榨干他,不想給他分憂嗎?”
雪苼輕嗤,“我有自知之明,我不會去做我不擅長的事。”
“但是我擅長呀,我想要給阿曜分憂,尹雪苼,我帶你立功去。”
雪苼頓時提高了警惕,“余思翰,你別亂來。”
余思翰右臂壓著她的左肩頭,“你老實點,否則我把你殺了隨便拋尸荒野。”
他的恐嚇雪苼并沒有放在心上,“你能不能別鬧。”
余思翰沉下臉,“我鬧?尹雪苼,你是不是還把我當成了女人?你別忘了,我是男人還是余州少帥!”
雪苼知道自己說什麼他都會懟回來,索性不說話,他鬧夠了估計就回家了。
但是雪苼真的不了解余思翰,他雖然沒有赫連曜白長卿這些人的本事,但他絕對也不是個姑娘。
當他帶著她走進封平最著名的鴻鵠塔的時候,她隱隱感覺到不安。
鴻鵠塔,是歷代帝王祭祀天地的地方,前朝的時候皇帝的弟弟靖王的封地在此,但后來靖王謀反被鎮壓,全家一百多口給鎖在鴻鵠塔里用毒氣毒死,這里就成了禁地,沒有人敢在靠近,據說到了晚上都有不能投生的冤魂在附近徘徊。
但是雪苼并不知道這些,她就覺得這里陰氣太重,讓人覺得毛骨發寒。
“余思翰,我們真的要進去嗎?”
余思翰點點頭,“我的人說傅雅珺并沒有跟著赫連洪德在軍營里,她跟她的兒子就躲在這里。”
“這不可能,這里這麼恐怖,她一個女人帶著孩子怎麼可能躲在這里?赫連洪德的軍隊和阿曜的軍隊正在城外的雁蕩山對峙,她一定在山上。”
“我的消息很確切,現在赫連洪德的女眷都扔在了封平,他根本坐視不管,我懷疑傅雅珺在這里是為了看著什麼。”
雪苼冰雪聰明,“那更不可能,要是真的最后炸藥埋在這里,她不是很危險嗎?”
余思翰戳戳她的腦袋,“想什麼呢,我覺得這里一定是炸藥的引信所在地。我們只要找到了,循著引信不就能找到炸藥嗎?”
雪苼不懂戰事,難道引信不在埋炸藥的地方嗎?
她的疑問余思翰不回答,拉著她闖了進去。
“傅雅珺,傅雅珺,我把人給帶來了,你給我出來。”
雪苼終于覺察到不對頭,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余思翰,“你出賣我?”
余思翰身后的保鏢緊緊抓住她,“老實點兒。”
余思翰彎起眼睛,笑的像個孩子一樣天真,“是呀,只要把你交給傅雅珺,她就會給我埋炸藥的地址,到時候你死了我卻成了功臣,以后可以永遠留在阿曜身邊。可惜你呀,一直都傻乎乎的把我當成好朋友。”
雪苼不信,“余思翰,你不是那樣的人。”
余思翰捏起她的下巴,“傻妞,你真傻的可愛,你說我是哪樣的人?”
就算陷入到如此境地,就算被很多人背叛過,雪苼還是無法相信昨天跟自己打打鬧鬧的余思翰變成了這麼可怕的樣子。
“尹雪苼,不要用你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看著我,我不喜歡女人,不會被你打動的。就是在昨晚,我想要去找阿曜,你卻和他在房間里做那事兒,我都聽到了,你叫的要高興,那個時候我就恨死你了,也許開始還有點下不去手,但是在那一刻我已經下定決心要殺了你。”
啪啪啪,傳來鼓掌聲,傅雅珺從黑暗里走出來,她身上打開的門傾瀉進淡淡的光線,就像生在她身后的黑暗翅膀。
“余思翰,沒想到你還真能把她帶來,而且她到現在還不信你會出賣她,是她單純還是你太會裝?”
余思翰插在褲兜里的拇指外翻,露出手指上碧翠的玉扳指,“論起裝你是鼻祖呀,傅雅珺,你只讓我把她帶來,那你不恨我嗎?畢竟我也捉弄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