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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的都是事實,只是你少帥以為自己很有魅力,不肯承認罷了,放我走,我讓傅晏瑾也放你們一條生路。”
張副官想起雪苼給自己下跪求著去救少帥,又怎麼會不知道她今天這麼做是為了少帥,他心疼這個女人,同時又恨自己,為什麼男人之間的戰爭,每次犧牲的都是這個女人?
她奮力推開赫連曜,跑向傅晏瑾那邊。
“尹雪苼!”赫連曜松開握刀子的手,大吼。
雪苼沒有回頭,她的每一步都是走在刀尖兒上,赫連曜,原諒我,我不要自己成為你的負擔,我跟不能讓人成為背負千古罵名的罪人。
“尹雪苼,我再喊一次,你不回來我要開槍了。”赫連曜舉起槍,對著她的后背。
雪苼后背一僵,還是沒有回頭,她心說,就算是死,我也不能拖累你。
“尹雪苼,我數一二三,你給我回頭。”
“一,二……三。”隨著最后一個數字落地,他開了槍。
第一百五十八章:夫人有喜了
雪苼閉上了眼睛,嘴角含著微笑,雖然不能回頭,她也在心里默念,“赫連曜,我愛你。”
這情不知所起,卻一往而深。赫連曜,你說我們都是亂世的一顆棋子,那麼我希望是一顆能給你帶來益處的棋子。
砰,槍響了,卻沒有對著雪苼,赫連曜對天開了一槍。
而傅晏瑾已經被這一槍壓垮了耐心,他策馬上前,隔著還有幾步就跳下來抱住了雪苼。
“雪苼不怕,我在,我保護你。”
雪苼軟軟的倒在他懷里,“鐘麟學長,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赫連曜目眥盡裂,雙眼都要噴出火來,要不是張昀銘壓著,他早就沖過去了。
傅晏瑾抱著雪苼上馬,他對赫連曜喊,“今天看在雪苼的面子上我就放過你,赫連曜,他日再見,我定不會手下留情。”
赫連曜根本就沒聽到他說什麼,他的眸子一直落在雪苼的身上,那只被傷到的手流血更多。
傅晏瑾帶著人撤退,藍子出等人當然也不敢追,他和張副官一起把赫連曜弄到了馬上,也離開了這里。
青山薄暮,殘陽如血,一群烏鴉飛掠而過,蒼涼的叫聲回響。
傅晏瑾抱著雪苼回到了封平城,他對副官喊:“找大夫,找最好的大夫來。”
很快大夫就來了,他給昏迷不醒的雪苼足足號脈號了半個時辰,才捻著胡子說:“大帥,夫人她是氣血不足引起的昏厥,倒是沒有什麼,只是這……”
傅晏瑾心頭躥火,對于大夫這慢條斯理的說話方法簡直能跳起來,“只是什麼。你別賣關子。”
“只是她腹中的胎兒養護要耗費她更多的心血,恐怕難成呀。”
“什麼?”傅晏瑾都快驚成個石頭人,“你說她什麼?腹中的胎兒?”
大夫知道這女人身份復雜,現在也吃不準該怎麼說了,只好實話實說,“夫人有喜了。”
傅晏瑾揪住他的衣服,“你沒有騙我?”
老頭子嚇得哆哆嗦嗦,這大帥看著斯文實則粗野,“大帥,小老兒怎麼敢騙你。”
副官一看情形,忙帶著大夫下去,“走,我送你出去。”
“懷孕了,竟然有了赫連曜那王八蛋的孽種。”傅晏瑾伸手一掃,把案頭的東西統統掃到了地上。
過了好一會兒,他終于平靜下來。
找來副官,他說:“把那個大夫給做了,雪苼懷孕的事不能傳揚出去,更不能讓赫連曜知道。”
“大帥的意思是……
“我什麼意思?我沒意思,你照我的去做。”
副官領命下去,他替那個大夫可惜,早知道結果會這樣,他就不去找人家了。
傅晏瑾在房間里枯坐到掌燈,終于去了雪苼的房間。
雪苼已經清醒過來,她不吃不喝,倆只眼睛空茫茫的對著天花板發呆。
“雪苼,起來,吃點東西。”
雪苼一動不動,似乎聽不到他的話。
“雪苼,乖,起來喝粥,我喂你。”說完,他把她給扶起來,后背墊了個大迎枕。
雪苼還是不說話,他喂她粥她就喝,一口又一口,很快就把一碗喝完了。
傅晏瑾挺高興,摸了摸她的臉,“真乖。”
可是他剛轉身,雪苼哇的一聲,把粥全吐出來。
他手忙腳亂,喊著人來收拾,一面埋怨又一面心疼。
下人們把一切收拾好,丫鬟又給雪苼換了衣服,傅晏瑾才坐到她床邊。
他好聲勸著,“雪苼,你別這樣,傷害自己的身體是最不明智的,而且我也不覺得你是個能隨便自暴自棄的人。”
她終于說話了,聲音沙啞的厲害,“那是因為沒有傷心到了極點。”
“就算離開赫連曜,你還有大把屬于你的生活,現在云州在我手里,你依然可以過你自己的生活,你的店鋪你的工廠,難道你都不管了嗎?”
她終于看著他,目光執著認真,“傅晏瑾,你離開我吧,我是個不祥的人。”
“你在胡說什麼?”
“不是胡說,我克父克母,克死長安,跟我在一起的人都不會有好下場。你看看赫連曜,我害他失去了封平和父母,你離我遠遠的,我不想給你帶來災難。”
“胡說八道。”傅晏瑾生氣了,他抱緊她,“尹雪苼,別聽那些亂七八糟的流言,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劫數,不是你一個弱女子能左右的,你乖乖的吃飯恢復身體,我先帶你回晉州,我們成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