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明珠一拍桌子,“怎麼沒有,可是出事你要自己擔著,別賴在我身上。”
“那是自然,這麼多人都看著呢,我能誣賴小姑不成?”
雪苼跟木頭一樣,并沒什麼反應,好像她們說的不是她。
傅明珠也不吃飯了,她站起來喊:“來人,把這丫頭給送到我府上去。”
雪苼就跟睡醒了一樣,猛然掙脫架住她胳膊的手,“你們要干什麼?”
傅明珠長得沒有她高,站在她面前舔著臉的樣子有幾分滑稽,“臭丫頭,我在教你做人的規矩。”
“規矩?你也配!”雪苼推開她轉身就要走人。
傅明珠氣的打跌,“你這小賤人,來人,給我上,打死算我的。”
雪苼紅了眼睛,她是不想活,但不代表她會給這些小人糟蹋。
一伸手,她抓住了傅明珠的手腕,那女人還沒反應過來就給雪苼用槍頂住后腰。
她們兩個人靠的很近,身體幾乎貼在一起,別人是看不清雪苼動作的,她壓低聲音說:“你把我打聽的那麼清楚,那你有沒有聽說我殺過人?”
傅明珠不過是后院里鬧騰點本事,遇到更硬更狠的早就嚇得抖如篩糠,臉色就是脂粉也蓋不住的蒼白。
“你,你要干什麼?”
“沒什麼,我就是好久沒殺人了,想殺個玩玩兒。”
“你敢,我是傅晏瑾的姑姑。”
“那我就殺個試試,看看傅晏瑾會不會殺了我替你報仇?”說著,雪苼把冰冷的槍口更用力的頂進去,更讓傅明珠魂飛魄散。
她不敢試,雖然看不到身后女人的樣子,但是她身上散發著強大的殺氣,她身驕肉貴,亡夫留下一大筆錢財供她享用,要是死了多可惜。
“你放了我吧,今天我錯了。”傅明珠嘴唇哆嗦著,腦門上全是冷汗,她真是出門沒看黃歷,早知道就不該聽管家的話來惹這女人。
雪苼親昵的挽著她的胳膊,揚聲說:“我早就知道姑姑是跟我開玩笑的,對不對?”
傅明珠顫聲道:“對,雪苼冰雪聰明,能遇到你是咱家鐘麟三生有幸,姑姑我特別喜歡你。”
何氏冷眼看著,這尹雪苼果然比傳說中的更不好對付,這樣的女人斷不能留在兒子身邊,但要從長計議,否則兒子可是要怨恨她的。
想到這里,何氏也對雪苼親熱起來,“都是一家人,趕緊坐下,剛才我讓雪苼給大家倒酒也是讓大家認識一下,她是鐘麟的同學。”
雪苼慢慢的把傅晏瑾送她的槍滑入到衣袖里,她把傅明珠扶回座位,趁著給她倒水的時候輕聲心愛她耳邊說:“這傅夫人可是給你下套兒,她好像很恨你。”
誰都知道傅晏瑾父親活著的時候最疼這個小妹妹,甚至被人傳為亂倫,其實何氏很明白,他們之間就是不清不楚,只不過傅明珠根本就不是親生的,但傅明珠仗著這點寵愛橫行霸道嫁人了還插手家里的事情,哪怕何氏掰倒了一干妾侍卻也拿她沒有辦法,隔三差五來惡心她。
從目前的情況看,她倒是要好好對尹雪苼了,要是利用得到,這就是一把好刀呀,無論誰死都是有力的。
正在這里鬧著,傅晏瑾從外面進來,他進門就脫了黑色大氅,伸手把雪苼給輕輕攬住。
雪苼見他大氅上一片白,“下雪了?”
“嗯,不算太大,你怎麼站在這里?”
何氏臉上露出一絲不悅,但語氣一貫的慈愛,“你這孩子,這麼多長輩都在場也不打招呼?”
傅晏瑾點點頭,“各位好。”
女眷們站起來,“大帥好。”
何氏對他說:“你也別在這里了,都是女人,都不好意思吃飯了。”
傅晏瑾問雪苼,“我們換個地方吃?”
雪苼本來不愿意在這里,可是她就是故意給何氏找不痛快,“我要伺候著。”
傅晏瑾拉著她就坐,“這麼多下人哪里用你,你病還沒好不能累著,我也餓了。”
說到這里,他抬頭對何氏說:“母親,我也在這里吃點吧,你們這菜可不錯。”
旁邊有位嬸嬸忙給他一套干凈的餐具,“難得少帥不嫌棄我們這群老太婆。”
何氏也不好說什麼,眼睜睜看著兒子給雪苼夾菜倒水,殷勤的堪比丫頭。
見雪苼沒什麼胃口,傅晏瑾問她:“是不是都太膩了,我讓廚房給你煮碗燕窩粥?”
雪苼對他這樣的殷勤很不適應,但是明白他是為了做樣子給大家看自己的重要性,只好應付著,“還好,就是想吃點甜的。”
“有什麼甜品?”傅晏瑾問身邊的丫頭。
“回大帥,是從大酒店里定的西式奶油蛋糕。”
“那就先上呀,趕緊的。”
何氏已經忍到頭了,她說:“鐘麟,現在上甜品不合規矩。”
傅晏瑾笑道:“母親,我們打仗的時候飯都吃不上還管什麼規矩,想吃就吃。”
何氏眉頭一皺,她再次認識到兒子已經是獨當一面的將帥,她又驕傲又惱火。
蛋糕切好放在雪苼面前,她卻心頭一痛。
她記得那次她說想吃的又甜又涼的,赫連曜就帶著她去吃冰淇淋蛋糕的情景。
“怎麼了?蛋糕不和口味?”傅晏瑾問到。
“沒有,很好吃。”她慢吞吞的舀了一小口,讓甜膩的奶油慢慢融化在舌尖,就像……懷念一個人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