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了她的東西,萬一她有個什麼要求,她不是落了短嗎?
何氏把裝耳環的盒子給推過去,“您先看看。”
五姨太只好打開,她以為會是什麼值錢東西,一看雖然漂亮,但不是很名貴,對于在傅家呆慣了的人也倒是罷了。
她立刻在心里稱贊雪苼的機敏,這副耳環不昂貴也絕對不普通,她收了可以當成一份普通的生日禮物而不用有負擔,這樣看來雪苼只是想跟她搞好關系,而不是想要求她什麼。
“真好看。”
雪苼道:“我聽說那天您會穿紫紅的旗袍,這幅耳環剛好配,雖然不名貴,但勝在花樣精巧,戴戴玩也是不錯的。所以我特地先送了過來,好給五姨太配衣服。”
“謝謝姑娘,你有心了。”
“這都是些小事,談什麼謝不謝的,只是希望以后有什麼事五姨太能提點我一點,現在跟太太關系鬧到這麼僵,全是我任性的錯。”
五姨太覺得她這話說的由衷,便嘆了口氣,“也不能全怪你,誰沒有個小脾氣呢?而且這媳婦和婆婆本來就是天敵,都是這麼過來的。”
雪苼笑了笑,“說的也是。對了,您生日那天怎麼安排的,我想熟悉一下,這畢竟是我進入家門后第一個大日子,我怕再出什麼亂子讓太太生氣。”
五姨太隨手拿了一份單子給她,“這本來也該是給你們的,不過你和晏瑾還沒有成婚,這些事也不用你操勞,等下個生日呀,我可是要托清靜了。”
雪苼把單子瀏覽了幾遍又放回去,“行,我記住了,盡量不犯錯就是。”
雪苼也沒有閑談就走了,這里始終不是她該來的地方。
何氏還沒知道,傅晏瑾倒是先知道了雪苼去五姨太那里,他皺起眉眼神凝重,臉上掠過一絲不悅。
雪苼回去后,她把每個程序的時間和中間會發生的牢牢記在腦子里,她不敢寫出來,生怕會被發現。
忽然看到丫頭在換被子,便問道:‘這大冬天的要曬被子?’
丫頭忙說:“是大帥要換了。”
雪苼頓時明白了,不由得臉上一紅,昨晚他和玉兒在這房間里翻云覆雨,要是依照她的脾氣恐怕這屋子是不能住了。
她問丫頭,“還有空房間嗎?”
“有是有的,但是沒火炕和火吊子,還是這屋里暖和。”
這個時候雪苼也不能再去招惹什麼是非,她說了句“那好好收拾”便又坐在那里發呆。
一連過了幾日眼看著五姨太的生日就到了,可是除了那張小紙條,雪苼就再沒見到任何和張副官有關的消息,她這心里翻江倒海的很不平靜。
終于到了這天,她頭著一晚都沒睡,早上起來后對著梳妝鏡呆呆的,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今天到底會發生些什麼。
顏玉穿戴的漂漂亮亮來找雪苼,“你真懶惰,我都收拾好了。”
晉州這地方比起云州比較保守,都還是老規矩,富貴人家的女眷常年在深宅里出去的機會少,遇到熱鬧的機會更少,所以今天顏玉特別興奮。
雪苼摸了摸她身上的粉紅斗篷,她想起傅雅珺裝失憶扮成少女就穿粉色裙子,她來晉州這麼久了,竟然沒有人跟她提傅雅珺,更沒有人來說,果然是個好薄情的家族,也不知道當年把她嫁給赫連曜的哥哥是不是何氏的主意,她恨自己竟然沒有一條是為了傅雅珺。
還有傅晏瑾,也是連提都不提,好像她根本不是他的妹妹。
“趕緊收拾,你想什麼呢。”
“好了,別催,我冷。”
雪苼想到今天要逃走自然要穿些輕便保暖的衣服,便穿了一條呢料西褲上身是織錦襖子,外罩一件黑白格子的大衣。
她自來做洋派打扮,倒是沒有什麼稀奇的,顏玉拉著她的手說:“走吧,我們去給五姨太拜壽。”
五姨太沒敢在自己的屋里接受,她在何氏的屋里接受小輩兒們的拜賀,她今天穿著一襲棗紅閃花的夾棉旗袍,帶著雪苼送的耳墜子,很是閃亮。
顏玉拜完后送上自己的禮物,是一雙小羊皮靴子,這是高級百貨商店買來的,五姨太高興壞了,一個勁兒夸顏玉。
有人故意問:“怎麼沒見雪苼姑娘送禮物呢?”
雪苼笑笑并沒有說話,她還沒有嫁入傅家,現在的身份也是尷尬,不像顏玉還有個表小姐的身份。
五姨太對著何氏說:“我都跟太太說過了,雪苼是客不要送禮物,可她前幾天還是送了我這幅墜子。”
眾人都看到了,好看是好看,但不名貴,就沒再說什麼。
熬了大半天,終于等到了戲班子來開戲。
戲臺子搭在外面,雖然女眷們都呆在花廊下,但還是冷風陣陣,雪苼脫下自己的大衣給顏玉披在了肩頭。
顏玉說:“我不冷,你這樣很冷的。”
雪苼說:“我去如廁,怕弄臟了。”
顏玉只顧著看戲,對她擺擺手。
雪苼來到了約定的花藤下,這里有一面影壁,正好擋住了前面的人,卻又不至于讓人懷疑過來的動機。
她剛站定,忽然就給人抓住了胳膊。
“夫人。”來人一身青衣短打,看著像戲班子里的人,擔雪苼認識他,他正是侍衛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