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知道他要殺她和孩子的時候,心里又是怎樣的絕望?
不過想想也就氣平了,她算是還了他一槍,那個時候他也不會好過。
這倆個人,太多的恩怨糾葛,到現在,雖然彼此深愛,卻失去了在一起的勇氣。
雪苼沒有大傷,很快就能下地走動,小五和齊三寶不過是停留了一天,第二天就走了,雪苼要面對的就是金鑲玉。
這丫頭鬼精靈,看著無害一肚子壞水,因為藍子出護著雪苼屢屢被她捉弄,不過雪苼也看出雖然被捉弄,藍子出也心甘如怡,這藍參謀呀,又是犯了邪了,不過這可是赫連曜的媳婦,真的好嗎?
算是沒大事住到第五天,忽然傳來赫連曜大軍歸來的消息。
玉兒一下就萎了,別看她口口聲聲說是赫連曜的女人,但是她怕他,每每被他冰寒的眸子一看,她覺得自己那點壞水兒都要結冰了,所以,在整個赫連軍里,她有倆個人是不敢惹的,一個是拿拳頭講道理粗暴野蠻的小五爺,一個就是赫連曜。
整座金華府里金鑲玉最大,金大頭早就回老家養老去,所以赫連曜一回來就變成了他最大這次打了打勝仗,金華府里天天酒宴賓客,把沒過的年給補上,雪苼竟然成了無人管的,就連藍子出都沒有時間來看她。
這種狀態好像又回復到在晉州的日子,她也樂的清閑,不過還是跟晉州不一樣的,她在這里不怕有人加害,同時又有點失落,她想見赫連曜。
這天,不知道又宴請什麼人,竟然還找了青樓的女人拉作陪,遠遠的就聽到一片調笑,好不令人作嘔。
可惜雪苼的妊娠反應已經在被槍殺的那一天結束了,最近她胃口不錯,能吃能喝的,竟然還長了一點肉。
今晚,丫頭送來一碗燉的很爛的羊肉,雪苼竟然很愛吃,結果她就吃膩了,擱在肚子里特別不舒服,又吐不出來,便來到院子里遛彎兒解膩。
這才過了年不久,院子里的一棵梅樹剛開,被大雪一壓,香氣分外的濃,雪苼繞著梅樹轉圈圈兒,聽著遠處的琵琶聲。
柔美的聲音唱的是杜十娘,纏綿挑逗,很有青樓的作風,雪苼不僅跟著哼起來,卻不是一樣的調子。
想起在云州和紅姨她們調笑的場面,不知他們現在可安好?聽說傅晏瑾退到了云州,不知會不會為難商號和工廠里的人?梁先生又可安好?
“少帥,您慢點兒。”正想著,那邊走來倆個人,看著影子無比臃腫,大概是疊在一起的。
太過熟悉的煙草味,縱然是梅花香氣都蓋不住,雪苼的腿有些軟,她看著越來越近的人,竟然一步也挪不開。
雪苼看著越來越近的倆個人,不由得緊緊蜷起了手指。
扶著赫連曜的女人忽然啊了一聲,“少帥,那邊有個人影,不知道是人是鬼?”
半醉的男人睜著眸子看了看,“傻瓜,少帥我的殺氣這麼厲害,就是惡鬼也繞行,是個人。”
那女人聽說是人就不怕了,嬌滴滴的喊著:“誰大半夜的在那里,人嚇人,嚇死人,趕緊給我出來。”
梅花枝頭簌簌一動,雪苼從樹后轉出來。
地上有雪,天上有月,院里有燈籠,三下一照那女人看清楚了,便對赫連曜說:“喲,哪里來的美人,少帥,您還從別的樓里叫人了?”
赫連曜瞇著醉眼睨了一下,“不是。”
“那是誰?難道是夫人?”
赫連曜拍拍女人的屁股,“她也配?又老又丑,本帥的女人才十四歲,一掐都出水兒。”
他的大手掐到了女人的屁股,女人騷氣的笑,“少帥,你好壞呀!人家一掐也有水的,你要不要看看呀。”
“是嗎?那本帥可要檢查檢查了。”說著,他抱起女人,也不分是哪里,一腳就踹開了最近的房門。
雪苼愣住,那是她的房間。
房間里掌著燈,從窗戶的簾子上她可以看到不斷起伏糾纏的身影,而安毫不掩飾的女人叫喊聲更是一分分刺痛她的耳膜。
赫連曜,你這是要干什麼?想殺我殺了便是,為何還要這樣折辱我?
再者說,你已經有了玉兒,這里還是人家的金華府,你公然這樣真的好嗎?
雪苼的手指甲狠狠的刺入到手心里,從云州到封平再到晉州,她以為已經練就了金剛不壞之身,可是面對赫連曜給的痛楚,她還是一丁點兒都受不了。
這偌大的金華府,還想一下子就沒有了她的容身之地。
雪苼慢慢蹲下,蜷縮在梅樹下,她盡可能把身體蜷縮起來,讓腿觸碰到肚子,雖然現在沒有胎動,但她用這種方式讓肚子里的孩子給她勇氣。
冷風一吹,梅樹上的雪簌簌而落,落在雪苼的頭上和衣服上,很快她就成了一個雪人。
小腹隱隱有些疼,她不僅委屈的想,寶寶,你是能感覺到媽媽的情緒嗎?那媽媽想些開心的,媽媽開心,你也會開心。
開心的,有什麼呢?
是和長安一起在港島上學的日子嗎?不,長安下落不明傅晏瑾又如此對她,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