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赫連曜翻來覆去的把雪苼折騰了四五次,直到她最后暈了過去。
大半夜的他讓人去燒水,抱著她去洗澡。
洗澡的時候他又蠢蠢欲動,可是雪苼人還暈著,他不是禽獸只好忍著。
洗過澡后他抱著她去睡覺,跨過這個坎兒他就不打算放手,不管怎麼樣,雪苼都是他的。
天色微明的時候,雪苼給痛醒了。
已經不是嗓子疼那麼簡單了,她渾身都在疼,可是最明顯的是來自小腹那里的一陣陣的鈍痛。
撐著手臂起來,她掀開被子一看,腿間有兩道血線蜿蜒。
“啊!”她發出了一聲慘叫,把旁邊的赫連曜給驚醒。
他一眼就看到了她腿間的血,一把就握住了她的手,“別害怕,我去給你找大夫。”
大夫很快就到了,可是一看這情形就嚇壞了,“夫人這是動了胎氣恐怕要流產,我先給止血,這要去西醫院治療。”
“流產?”赫連曜覺得老天都在幫他,沒有這個野種他和雪苼又可以回到從前了。
用大氅把人給裹住,他下命令,“備車,去醫院。”
他還是不忍心讓雪苼受苦,如果赫連曜還有一點赤子之心,那麼也只是對雪苼。
金華這種小地方沒有醫院,他讓人開車去晉州,那里有間教會醫院。
昨夜落了雪,現在出了太陽融化,路上甚至泥濘難行,倆個小時的路程走了三個小時還沒到,一個沒留神,汽車掉在了坑里。
赫連曜眸子都要冒火了,他輕柔的把雪苼放在一邊,然后大聲喊:“下去推車。”
司機和小石頭攔住了他,“少帥,您在一邊等著,我們來就行。”
“再叨叨我一槍崩了你們,快!”
司機開車,他和小石頭推,用盡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把汽車推離了泥坑,他弄了一身的泥漿。
卻顧不上這些,他上車抱住雪苼,吩咐司機:“快些。
又過了半個多小時終于到了醫院,這期間雪苼幾乎是半昏迷的,血斷斷續續的在流。
她清醒的時候一直在喊:“孩子,我們的孩子。”
但是赫連曜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他無力的安撫著,“雪苼,你堅持,堅持到醫院。”
醫院里看到送進來個滿身是血的女人,頓時出來好幾個醫院和護士,赫連曜卻不讓任何人碰雪苼,跟那個大胡子老外差點動手兒。
幸好藍子出也在晉州,他匆忙趕來把赫連曜給制止了,把人放下的時候赫連曜染著血的手一直在抖。
藍子出很是無奈,他又不傻,看到了雪苼脖子胳膊上全沒有一塊好皮,自然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低聲對赫連曜說:“少帥,既然真愛為什麼要傷害?”
“閉嘴,夠給我閉嘴。”
藍子出不敢再多說,吩咐下屬給赫連曜取了干凈的衣服來。
赫連曜悶不做聲的擦著手,他怎麼覺得那個大胡子外國人有點眼熟?
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忽然一個護士跑出來問:“你們誰是病人家屬?”
已經一身齊整的赫連曜站起來,“我。”
“請跟我來,我們醫生要跟您談談。”
被帶到另一邊門里,剛才那個大胡子醫生正在等著他。
“閣下,您的孩子保住了。”
這樣還保住了,赫連曜淡淡的應了一聲。
“閣下,但是您的夫人有事。”
赫連曜一聽這個立刻起身,他手揪住衣服的胡子,“你說什麼?雪苼她怎麼了?”
老外疼的直抽冷氣,“放手,你們軍人真沒有禮貌。”
赫連曜把手勁兒松了些,“你說我夫人怎麼了?”
“她的喉嚨發炎的厲害都咳血失聲了,你們為什麼都不給她治療?還有她身上的傷痕,雖然這不是我能管的,但是閣下這樣欺負一個女人,太沒風度了。”
赫連曜不聽他這些話,他顫聲問:“你說她失聲了?說不出話來了?”
“難道你不知道?我的上帝,有你這樣做丈夫的嗎?你不是她丈夫吧?”
赫連曜一把把他給摜在椅子上,推開搶救室的門,大步走了進去。
里面全是女護士和醫生,看到他進來都嚇了一跳,一個年紀大的修女樣的女人來推他,“先生,請您出去。”
他把修女推開,快步走到雪苼面前,她躺在白色的床上,臉色慘白嘴唇干裂,若不是微弱的呼吸,都會讓他以為那是一具尸體。
手指顫巍巍的落在他臉上,“雪苼……”
雪苼連睫毛都沒動,安靜的像是睡著了。
“她怎麼了?你們不是說她好了嗎?”說著,他拔出槍,“你們都給我聽著,要是治不好她,我讓你們全部都給她陪葬。”
跟過來的大胡子醫生直翻白眼兒,這個野蠻人!
雪苼的嗓子拖的太久,只好做了扁桃體切除手術,這東西別說在國內,國外都很少有,雖然只是個小手術,但聽到是要從她身上切去一部分,赫連曜簽字的時候手都在發抖。
手術很成功,雪苼被推到了病房,赫連曜一步不離的守著,心里懊惱的想要殺人。
雪苼這麼重的病他竟然一點也不知道,他身邊的人也沒有露出一點風,他記得那晚照顧她的丫頭說她風寒喉嚨痛,是從那個時候開始的嗎?
病房里,雪苼已經醒了,她看著推門而入的洋人醫生,不僅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