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的并不詳細,其中自己為赫連曜做的一切都只字未提,有什麼好說的,她愛他,所以甘愿為他犧牲,更何況她所做的所有努力也沒有給他帶來好的結果,說了又有什麼用。
但是余思翰卻聽懂了,就像他只身闖入鴻鵠塔一樣,他所做的并不是非要赫連曜感激他,現在的尹雪苼讓他同情也心疼。
摸索到她身邊,輕輕的把她的頭扣在自己肩頭,他輕聲說:“那段日子你一定很難熬吧?”
是的,很難熬,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她把牙齒打落了咽到肚子里,現在卻因為余思翰的一句話崩潰。
因為他長得跟長安像,很多時候雪苼都把他當成了長安,現在又知道他是長安的親生哥哥,便再無顧忌抱著他哭了。
“苦我不怕,可是阿曜不信孩子是他的,他覺得我一定跟傅晏瑾在一起了,可是我真沒有,我以死相逼不讓傅晏瑾碰我,可是他就不信。”
余思翰拍著她的后背,“別哭了,哭什麼呀,男人都那個死德性,自己三妻四妾,那玩意兒啥都碰臟的要命,可自己的女人給別的男人碰了就不行。他不要你我要你,以后你跟著我。”
“可你是長安的哥哥,也是我的哥哥。”
“屁呀,我又不是你親哥哥。對了,他們說的長安,死了嗎?”
雪苼坐直了胡亂擦干眼淚,“不會的,長安一定沒死。她是被莫憑瀾打落海里,但那具尸體一定不是她的。你發現沒,剛才一提莫憑瀾何歡兒就瘋狂,你可能不太認識她和莫憑瀾,但是我太熟悉他們了,何歡兒對莫憑瀾不會一點情沒有,這其中一定有事情。”
余思翰說:“我也知道莫憑瀾是個狐貍,他的陰謀詭計太多了。碰上這個公主還真不好說誰勝誰負。雪苼,我有種預感,何歡兒搞的這個尋寶大場面可能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
“黃雀是莫憑瀾?”
“有可能,所以我們兩個一定要好好的,要活著出去,有些人欠我的還沒有討回來呢。”
“是白長卿吧?”
余思翰恨恨的嗯了一聲,“這個假仁假義的混蛋!”
倆個人存了活下去的心就變得格外的有力量,但他們被關押的地方黑乎乎的,幾天都沒有摸清門路,而且到處都是巡邏的人,想要逃跑比登天都難。
他們在這地牢里并不知道外面的風云變幻,大總統終于湊齊了地圖和開啟寶藏的鑰匙,他命令第五師長白長卿和第三師師長一起來開啟寶藏,可是各路軍閥聞風而來,整個云州城外軍隊密密麻麻的駐扎,少說有十幾路的兵馬。
這個尋寶開啟計劃由傅晏瑾負責,因為他手里還有至關重要的兩個人,看守寶藏的式神女,要用她們的血祭奠,大門才會打開。
整個云州惶惶不已,興奮的是軍閥們,既然大總統開寶藏就代表了誰也獨吞不了,能來的人就可能分一杯羹。
這些人馬中自然少不了赫連曜和來自余州的人。
余州新少帥上任,大家都心存好奇,特別是白長卿,他明明把余思翰的骨灰帶在了身邊,所以他認為所謂的新少帥不過是余州元老挾天子以令諸侯弄出的一個傀儡。
傀儡他也有興趣,只要跟他那個小舅子有關系的一切他都有興趣。
從余思瑤逃走以后,他就沒了可以緬懷相思的地方,現在除了爭權奪利,他就剩下余州了,他的想法是早晚占了余州,也好光明正大的相思。
總體來說,白師座就是個變態。
赫連曜一行輕車低調,他現在被下屬偷了老婆和兵的傳聞已經紅遍了大江南北,赫連少帥前半生靠戰績活著,后半生估計就靠桃色緋聞活著,先是和傅晏瑾爭奪一個女人,后是被下屬撬了墻角,他的人生呀,綠油油。
可是誰也不知道,綠油油的少帥在一入云州就和那支神秘的余州軍隊接觸了。
云州藏馬山上,赫連曜和一個戴著面具的男人并肩而立。
赫連曜不屑的看了他一眼,“戴著這麼個玩意兒,你是要來參加假面舞會?”
“現在就是一場群魔亂舞的舞會,赫連曜,你做好準備了嗎?”
“我,沒有舞伴,你讓我怎麼跳華爾茲。”
男人對他更是不屑,“你的舞伴是你自己親手送到了惡狼手里,現在要后悔嗎?”
“本帥做事從不后悔,而且本帥也有把握把她給救出來。”
男人冷哼,“把握?就算我有把握也不會讓懷著孩子的女人去冒險。”
赫連曜像看怪物一樣看著他,“是誰把快生孩子的女人打了一槍落水?五十步笑百步,你也是夠了。”
“赫!連!曜!”
“怎麼,你想要咬我?你家孩子的奶喂了嗎?你老婆讓你上床了嗎?”
男人咬牙切齒,他在心里暗暗發誓,赫連曜你敢取笑我,我一定要讓你比我混的更慘。
鬧夠了,倆個人都低頭看著腳下這座城市。
云州,一個不算大的城市,靠山靠海是重要的全國排名前五的港口,因為在大洪朝時期被皇帝割地給了外國人成了殖民地,現在這里倒是成了國內工業發展最早的城市之一,這樣一座有生命力有前途的城市并不知道自己已經大禍臨頭,那青山碧水,那藍天白云,那紅瓦綠樹,很快會成為一片廢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