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也注意到什麼,他想回頭,但是脖子一痛,已經被針狠狠的扎中。
小八和雪苼的心狂跳,手緊緊握在一起,這是要得救了嗎?
那人從獄卒身上搜出鑰匙打開了門,拉著雪苼就走,“走。”
雪苼去拉小八,“我們一起走。”
那人沒有耐心去管,見小八跟上卻也沒有阻攔。
這個人顯然很熟悉地牢的一切,就算在黑暗里行走也暢通無阻,雪苼和小八關了這麼久也適應了黑暗,竟然一路跟著他走出去。
一線光忽然出現在面前,他們兩個人激動的都要跳起來,久違了,人間。
從那個山洞鉆出去,那人低聲對雪苼說:“你們出去,上面自然有人接應。”
雪苼點點頭,和小八爬了上去。
二月初一,天上只有一輪玄月,模模糊糊的就像一鉤淺金,四周散落著幾顆星星,就像被小孩丟棄的糖果。
可即便是這樣,對于從黑暗里爬上來的人都是滿眼的光明。
倆個人對視了一眼,那種劫后余生的興奮簡直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忽然,余思翰推了推雪苼,原來在離著他們不遠的地方一個男人長身而立,消瘦的身體上披著一件深色軍大衣。
“傅……晏瑾。”雪苼遲疑的喊了一聲。
男人在聽到她的聲音后緩緩回過頭來,黑暗里他還戴著一副圓圓的黑眼鏡。
雪苼想起在軍中聽到的留言,說傅晏瑾突圍的時候給赫連曜打傷了左眼,想來是真的,要不大晚上他戴什麼墨鏡。
雪苼向前走了幾步,輕輕說了聲:“謝謝你。”
眼鏡的遮擋連他的情緒也擋住了,雪苼看不清他此時的表情,只看他點點頭,“趕緊離開這里。”
雪苼對余思翰招招手,卻見他搖搖頭,原來是傅雅珺來了。
她壓低聲音對傅晏瑾說:“我把人給救出來了,還買一送一多給你一個,我兒子呢?”
傅晏瑾在空中打了個響指,很快他的手下出現,懷里抱著個睡著的小男孩。
傅雅珺現在比以前精明多了,她指著孩子問:“他怎麼了?”
“給他吃了點糖果睡著了,你以為他哭哭鬧鬧的我有法子把他給帶走?”
傅雅珺見到兒子失去方寸,上前就要去抱。
傅晏瑾讓手下把孩子給她,傅雅珺接過來就去親孩子的臉,“君旸。”
忽然,她把孩子扔出去,“這不是君旸,傅晏瑾,你敢騙我。”
說著,她身后的人已經舉槍對著傅晏瑾,而傅晏瑾的侍衛也拔出槍對準了他們。
傅晏瑾皺眉,“當然不是你兒子,我會傻到去何歡兒身邊偷你的兒子?”
“你,你不要太得意,尹雪苼早就中了我的毒,要是沒有解藥一樣是死,傅晏瑾,不要以為只有你聰明,哈哈。”
傅晏瑾奪過手下的槍就對她開了一槍,剛好打中她的手臂,“傅雅珺,交出解藥。”
傅雅珺忍著疼痛,嘶聲說:“沒有解藥,你就等著給她收尸吧,傅晏瑾,為了這個不屬于你的女人你要對付自己的親妹妹,你還算是人嗎?”
傅晏瑾很平靜,“傅雅珺,你我早就不是人,你說過,我們都是公主的狗,不是嗎?”
,鼓掌聲響起,何歡兒從黑暗里走出來,她贊賞的看著傅晏瑾,“付大將軍果然是個大大的英雄,這個賤人我早就知道她心存不臣,今天正好結果了她,省的壞我大事。”
雪苼驚悚的看著這一幕,要不是余思翰緊緊抓住她的手他幾乎要暈倒。
“傅晏瑾,你變了,變得太可怕。”
傅晏瑾冷冷的看著她,卻沒有跟她說話的,微微勾起的嘴角滿是嘲諷。
何歡兒替他說:“尹雪苼,你把他害的家破人亡,連眼睛都瞎了,又是哪里來的自信他還會喜歡你?實話告訴你,傅將軍在成了大事后就是我的駙馬,我的江山天下就是他的江山天下。”
雪苼忽然覺得惡心,“那莫憑瀾呢,他死了嗎?”
“我說過不準提他!好了,傅將軍,我乏了,剩下的就交給你處理了,我相信你會處理的很好。”
何歡兒拍了拍傅晏瑾的肩膀,轉身要走。
忽然,受了傷的傅雅珺撲上去,從后頭直接撞倒了何歡兒,和她緊緊糾纏。
“何歡兒,你這個賤人,我兒子呢,你把我兒子藏到哪里去了?”
何歡兒身邊的侍衛把她給拎起來,何歡兒爬起來后厭惡的看著身上的血跡,厲聲對傅雅珺說:“你的兒子不過是個孽種,傅雅珺,我要是你早把他給掐死了,你還寶貝的跟什麼似得,實話告訴你,那死孩子我早就殺了,現在我也送你去跟他團聚。傅將軍,她是你們家的人,這個交給你來做。”
傅晏瑾點點頭,他二話沒說,對著傅雅珺的胸口就是砰砰倆槍。
血從她的身體里涌出來,傅雅珺癱在地上的身體跟蛆蟲一樣扭動了倆下,她張開嘴巴似乎想說話,可是喉嚨里只發出咯咯的聲音,而且大量的血從她嘴巴里涌出來。
這個女人,生前受了不少苦,錯嫁,她本來是個可憐人,可是她卻把這些仇恨和怨毒都報復在不相干的人身上,她覺得自己一切的不幸都是雪苼造成的,卻忘了在她不幸開始的時候,雪苼和她不認不識,毫無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