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她做了那麼多壞事,最后竟然死在自己哥哥的手里,但是身為一個母親,她到死都記掛著兒子的下落。
傅晏瑾吹口冒出的煙,對身后的侍衛說:“拉下去,埋了。”
何歡兒微微一笑,仿佛死的不過是一條狗,她對傅晏瑾說:“那有勞傅將軍了,我頭有些疼,先去睡了。”
“恭送公主。”
等何歡兒走后,傅晏瑾對手下說:“把他們兩個給我送回地牢去。”
從傅雅珺剛才死的時候開始,雪苼渾身的血已經涼了,她微微抽動嘴角,滿是嘲諷的說:“真想不到,鐘麟學長會成了一個女人的走狗。”
傅晏瑾緩緩的摘下眼鏡,他用一只眼睛看著尹雪苼,“我不是你的鐘麟學長,我只是何歡兒的一只狗,因為只有靠著她,我才能報仇雪恨。”
“你報仇?因為赫連曜毀你家園傷害了你嗎?傅晏瑾,你不要忘了,是你們先進攻封平的,他的處境比你好嗎?你尚且還有云州可退,他呢,被你們幾路大軍逼得跟喪家犬一樣。”
傅晏瑾看著她,那只獨眼在淡淡月光下發出森冷詭異的光芒。
一步步逼近一點點碾壓著雪苼的意志,他掐住她的下巴,恨聲說:“你這算是替他在討公道?你覺得我是咎由自取?不錯,戰爭就是這樣,你殺我我殺你,勝著王敗者寇。可是尹雪苼,你沒有資格在這里替他說話,你知道嗎?在你跟我回晉州的時候,他就派人去港島殺了你弟弟,你唯一的親人也死了,死在你最愛的男人手里。”
“你說什麼?”雪苼奮力掙扎,“傅晏瑾,你不要挑撥離間,不管怎麼樣赫連曜都是我最愛的人。”
“最愛的人?”傅晏瑾的眼睛似有一層妖火燃燒,紅的駭人,“你最好記住你這句話,記住。”
“傅晏瑾,我想見你不是為了什麼兒女私情,但凡你還有一絲良心你就該阻止何歡兒,這云州城有幾萬百姓,你真忍心看到這里成為齏粉嗎?你失去家人痛苦,他們難道不痛苦嗎?”
傅晏瑾把尹雪苼放開,重重的推倒在地上,“既然痛苦就死個干凈!這云州,將會是我大業起步的地方,赫連曜白長卿所有的軍閥我都要他們死!”
被扔回到黑暗的地牢里,雪苼這下是心如死灰。
一個人怎麼可以變得這樣厲害,她還記得在港島大學的時候傅晏瑾經常參加演講,她被吸引就是因為他那些言論,和平發展壯大,她記得他每次演講到動情的時候總是眼含淚熱,那個時候她覺得他有一顆慈悲的心,可到了今天,和權勢已經把他給吞沒,他不再是鐘麟,他只是一個徹徹底底的軍閥。
余思翰安慰她,“別難過了,他說的話你別信。”
“我沒信,我不信赫連曜會這麼做,即便他當時恨不得我去死,也不會殺我弟弟的。”
“就是,沒憑沒據的,他說幾句我不會信。”
話剛說完,忽然牢門響,跟著遞進來一盞油燈和一個紙包。
雪苼和余思翰都覺得奇怪,她拿起紙包一看,里面有。
一封是梁先生的,一封是Miss莊的。
一種不好的感覺蔓延,雪苼拿著信的手在顫抖。
“小八,你幫我打開。”雪苼沒有了力氣。
小八雖然不知道是什麼事,但也知道肯定跟她弟弟的事情有關,果然打開信一看,是Miss莊告訴她云生失蹤了。
住處有血跡,小孩失蹤,什麼東西都沒帶走。
雪苼又打開梁先生的信,原來這些是他想郵寄出去給雪苼的,都給傅晏瑾扣下,意思也是云生失蹤,他打給他的款子一筆都沒動。
雪苼就像被兜頭澆下一盆子冰水,她一動不動,連思維都凝結了。
小八把信仔仔細細的看了好幾遍,他對雪苼說:“你不要中了傅晏瑾的陰謀詭計,他就是想你難受報復你,這些只說明你弟弟失蹤,根本也證明不了是阿曜殺的呀,他那個人你還不信嗎?”
雪苼太了解他了,他在盛怒之下什麼事情做不出來呀。而且他當著她的面提了好幾次云生,用云生來威脅她,就算她不信這些信的內容,這顆懷疑的種子已經被強制種下,在她的心縫隙里吸收血肉,想要成魔。
這一夜,是雪苼有生以來最難熬的夜晚,油燈在忽然爆發出巨大的火焰后跳了跳熄滅,一縷青煙冉冉上升,吞噬了雪苼心頭的最后一絲光明。
是天亮了嗎?
二月二,龍抬頭。
華國大總統在這天祭拜天地請神女作法開啟封存在云州云夢山的寶藏。
地牢門再次被推開,雪苼和余思翰被分別帶走沐浴更衣,換上了花紋古老繁復的大紅衣裙。
雪苼換上也就罷了,可是余思翰也被換上,而且還給套上假發套扮成了女裝。
雪苼這才懂了,余思翰的作用不僅僅是讓白長卿和赫連曜反目,她還要小八成為長安。
第一百七十九章:我再也不想懂這世上任何男人
何歡兒這部棋走的太大,她,不應該說她所謂的那個皇族,辛苦鉆營二十年,是把天下都算計進去了,而所有一切的點從云洲開始又要在云州結束,不過身為式神女的長安下落不明,那麼同胞哥哥余思翰就頂替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