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白長卿的披肝瀝膽,好像赫連曜就冷靜了點。他不是有多愛尹雪苼嗎?現在看到愛人有難他竟然不為所動。
傅晏瑾冷笑,“雪苼,你看到了嗎?這就是赫連曜,生死關頭,他毫不關心你,這就是你不管發生什麼事情也最愛的人!”
雪苼神情淡淡的,“那也比你好,傅晏瑾,你不配跟我談這個問題。”
說完,她轉身看著赫連曜,“赫連曜,我有兩件事跟你說,第一,我身上有炸藥;第二,我弟弟失蹤了,傅晏瑾說是你殺了,是嗎?”
赫連曜似乎心不在焉,過了半天才說:“你弟弟是被我的人追趕掉落在海里,他的死我不能推卸責任。”
雪苼微微一笑,“行,我知道結果了,既然大家都要死了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雪苼,那孩子……?”
“孩子是我的,與任何人都沒有關系。”
他們兩個人的一問一答引起了傅晏瑾的興趣,他不由得開懷大笑,“赫連曜,你不會以為孩子是我的吧,尹雪苼懷孕都三個多月了,是在封平城破的時候查出來的,你說是誰的,太可笑了,尹雪苼呀尹雪苼,這就是無論發生什麼你都要愛的男人,你的眼光太差了。”
赫連曜還在震驚中,他看著雪苼,雪苼卻不想看他,閉上了眼睛。
只聽到傅晏瑾說:“赫連曜,你到陰間去后悔吧,這個女人為了保護你,一次次拿著自己跟我做交易,可我到頭來卻沒有得到她一根頭發,你一定以為我跟她睡過吧,你再睡她的時候惡心了嗎?哈哈哈,枉她為你做了那麼多,可是你卻不信任她,這太可笑了。
傅晏瑾覺得殺了那麼多人都沒有現在解氣,他就喜歡赫連曜現在這種無力困頓的感覺,太讓人振奮了。
何歡兒已經不耐煩,外面的炮火聲也漸漸弱下來,她冷聲道:“我們的人已經做得差不多了,你也別磨嘰,給我動手吧。”
傅晏瑾一揮手,他的那四個手下就要沖上來把他們綁起來扔到棺材里。
士兵的手一碰到赫連曜,就響起了槍聲。
槍聲不是赫連曜發出的,而是從外面闖進來的人,按照何歡兒那完美的計劃,死的人都是軍閥的人,可是卻沒有想到,來的人是個戴著面具的男人。
男人瀟灑的把槍口對準了何歡兒,“好久不見,歡兒。”
剛才那麼囂張跋扈的何歡兒在看到男人之后幾乎癱瘓在座椅上,“是你,你沒死?”
“你不死我自然是舍不得的,我們的緣分哪里有那麼淺。”
“莫,莫憑瀾,你到底做了什麼?”
聽了她的話,莫憑瀾緩緩的摘下自己的面具,果然還是那張妖孽的臉,只是從額頭往下,一直蔓延到鼻子上,有一道長長的刀疤。
“我的歡兒,你到底做了什麼,不如你過來,我們敘敘舊。”
莫憑瀾逼近赫連曜,“把她從那個水晶座上弄下來,那里有機關。”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何歡兒手里,卻沒有看到傅晏瑾已經偷偷轉到雪苼身邊,把她給挾持住。
“傅晏瑾,你在干什麼?”最先發現的還是小八。
傅晏瑾一步步退后,把雪苼弄到了一個打開的棺材里,他對赫連曜說:“原來你是在利用我們除掉了這些軍閥,赫連曜,還是你狠。”
白長卿也愣住了,既然赫連曜早就洞穿何歡兒的陰謀,為什麼要現在才出手?
赫連曜冷冷一笑,“跟你想的一樣,天下的勢力太分散了,是時候該歸攏歸攏了。”
傅晏瑾在問,其實每一句都是說給雪苼聽的,“你早就知道了我們的計劃,所以她也是你故意讓我們抓來的嗎?”
赫連曜一點都不推卸責任,“對,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早晚都要有這麼一天,與其天天跟放老鼠一樣防著你們,還不如一下來個痛快。”
傅晏瑾在雪苼耳朵邊低聲說:“聽到了嗎?這就是你愛的男人,他利用你,甚至在你懷著孩子的時候還利用你,尹雪苼,你真可憐。”
雪苼在地牢里那點抓不住的東西終于抓住了,在去王家莊路上他的猶豫不決,原來是這樣。
不過這才是赫連曜,是她第一次遇到的那個赫連曜,冷血冷心,為達目的不擇手段。
他從來都沒有變過,也許那顆心也并沒有因為自己而捂熱。
雪苼微微一笑,她輕飄飄的對傅晏瑾說:“這沒毛病,有這樣的機會你不也會利用我嗎?”
傅晏瑾心很疼,“雪苼,你還是不懂我。”
“對,我不懂,我不懂這個世界上所有的男人,也不想懂了。”
赫連曜始終冷眼看著這一切,哪怕心里火烤油煎,表情也沒有一絲的泄漏。
有什麼好后悔的有什麼可煎熬的,既然當時做了他就要負起責任,如果雪苼有什麼三長兩短,他愿意以命相陪。
每一場戰爭都不一定非有個勝利者,就像今天,雖然赫連曜保住了云州拿下了霸業但他注定失去了尹雪苼。
齊三寶舉槍瞄準傅晏瑾的眉心,咻的就沖他而去。
傅晏瑾一偏身體,子彈射入他膀子里,忍著疼,他忽然一把撕開雪苼身上的紅衣服抱著她跳入到棺材里。